白飛帆一邊拍打身上的衣服,一邊歎了一口氣,嘟嘟囔囔地埋怨道,“也不知道這一個是什麼夜叉轉世,偏偏要跟我冤家,當真倒黴。”
穆眸兒見白飛帆滿嘴廢話,心下早失了耐性,舉手又扔出一柄袖箭,飛帆這次有了防備,躲閃也沒有那麼狼狽,一邊將暗器抓在手裏,一邊作個鬼臉氣眸兒,“沒,打,著。”
穆眸兒正色說道,“你要是再不說正經,我就宰了你。”白飛帆看穆眸兒,此時已是一看嚴霜,神情絕不像是在玩笑,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戰,便收了嘴臉,湊上前來,問道,“發現什麼稀奇了?”
穆眸兒不回答,隻又說了一句,“快快回答我的話?”
白飛帆看著她,陪了個笑,說道,“剛才光顧著逗你,沒聽清你問的是什麼?”
穆眸兒強忍怒氣,又問了一遍,白飛帆歪著頭想了半天,嘴裏念叨,“剛才在那裏目不轉睛,心無旁騖,偷聽到的消息怎麼還沒有我多?吏部尚書韓諸舟,工部尚書衛言禮,刑部尚書簡晁鏨,禮部尚書林俊木,這一位應該是禮部尚書林俊木。”
穆眸兒聽到這裏,竟然莫名冷笑一聲。這一笑仿佛要透盡人間寒冷,連一貫熟知她脾性的白飛帆都覺得毛骨悚然。白飛帆知道穆眸兒行為舉止大為異常必定事出有因,直接追問也不會有任何結果,隻有耐著性子,把耳朵緊貼在房頂上,再去聽房中那兩人說話,剛好撞到韓諸舟話說到一半。
這一聽,卻聽到了稀奇的事情。
韓諸舟聲音悵然,“萬沒有想到,那五隻鬼竟是如此身份。”
林俊木也應聲感慨,“我們得罪了誰都不要緊,隻是得罪了決定我們盛衰榮辱的那一位,就……”
林俊木說到這裏,覺得後麵的話難以啟齒,就止住了,沒想到韓諸舟接口道,“就走到末路了。”
林俊木觀聞韓諸舟的言行,像是已經萬念俱灰,便出言安慰道,“韓兄也不必如此心灰意冷,事有轉機也說不定。”
韓諸舟聽到此,歎了一口氣,說道,“咳,此時說這,恐怕也晚了。怨就怨我從前不該太過激烈,絲毫不會轉彎。如果能夠學的林兄外圓內方,做事周旋,也不會惹來今天的禍事。”
林俊木不知道韓諸舟這話是誇自己還是罵自己,也統統不在意,又規勸了韓諸舟一陣,才要起身告辭。
穆眸兒與白飛帆直目送林俊木離去,穆眸兒還是不願離去。白飛帆無奈之下打破砂鍋死纏爛問之下,眸兒像是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語說了一句,然而這一句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林俊木就是穆珺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