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到這時候霍丹鳳的房門開了,走出黑衣白衣兩個年輕姑娘,正是黑白無常。這兩個人此時已經脫下無常麵具,容貌竟是一模一樣,正是一對雙生姐妹。黑無常開口對穆眸兒說道,“小姐,表小姐請您們進去。”
黑白無常是鬼公子的侍婢,兩個都是機靈聰明的女孩兒,自然也都知道穆睫與穆眸兒的關係,因此直接稱呼穆眸兒做小姐,修女兒為表小姐。門外的幾個人看到這兩位長的一摸一樣的女孩兒,出來的突然,稱呼的突然,都愣了一愣。郝好兒在一旁隻用眼去看,用心去猜,何蚌兒卻單刀直入,毫不客氣地問道,“你們兩個是誰,小姐表小姐又是誰?”
黑白無常聽到這裏,抿嘴笑了一笑,白無常回答說道,“我們兩個是服侍穆睫公子的奴婢,我是姐姐小白,她是妹妹小常。小姐自然是我們的二小姐穆眸兒,表小姐自然就是姑夫人家的小姐修女兒。”
郝好兒聽到這兩個是穆睫身邊的人,自然激動了一些,走上前去,問道,“穆睫……穆公子在這裏?”
若是平時看到郝好兒難得的失了分寸,總是眾人的笑料,此時卻隻有何蚌兒一個嗤的笑出聲來,還冷遭周圍的白眼。
黑無常回答道,“公子並不在這裏。說到這兒,真是慚愧,公子叫我們姐妹兩個照看韓少爺,我們兩個一時沒有留意,韓公子沒了蹤影,我們一直找到天明才回來。”
何蚌兒明明一清二楚,卻還偏要問道,“那你們找到了沒有?”
她這明知故問,又被周圍瞪了一遭。何蚌兒平時耍頑皮,總能賺得別人笑,今日確是好生沒趣,隻有住了嘴,收了聲。
白無常不知道何蚌兒在與她們兩姐妹玩笑,一臉黯然回答說,“沒有找到,正不知如何是好。”
穆眸兒向黑白無常說道,“你們不用擔心,韓樂山同我一起下的山,此時人在金元貨莊,十分安全。”
黑白無常一聽到此,一臉寬慰。白無常笑著對穆眸兒說道,“既然是托付在小姐手裏,奴婢們自然放心了,多勞小姐誒費心了。”
穆眸兒見這兩個人叫自己叫的親熱,同自己說話絲毫沒有避諱,完全是自家人的口氣,也不知該做何感想,隻覺得心中微微地酸楚,就不顧這邊,起身進房去了,白飛帆緊隨其後,也閃身進了屋。郝好兒上前還要同黑白無常說話,何蚌兒看看兩邊,不知道是進房好,還是呆在院子裏好。
飛帆眸兒兩個人跨過門檻,才算真真愣住,修女兒背對著房門坐在那張靠床的椅子上為霍丹鳳解毒,好像從來就沒有動過身體,周圍什麼也沒有發生。
此時站在門邊的這兩個,有無數的問題想問。白飛帆上前要開口,話到嘴邊,竟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思索良久,才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問話,“丹鳳她,怎麼樣?”
穆眸兒看了白飛帆一眼,眼神裏透露出來對他這句問題也不隻是讚許還是鄙視。
白飛帆這句話看似問得傻氣,卻在旁敲側擊引修女兒說說昨天夜裏發生的事。
修女兒聽到問話,才從病床前站起身來,回頭對進門的兩個人微微笑了笑,像是沒有聽出什麼弦外之音,又像是別有用意似的,輕聲回答說道,“我這一夜總算是沒有白忙。”
何蚌兒也衝進房來,見到修女兒,也親親熱熱地打了一聲招呼,接著便毫無心機地問道,“女兒,你昨晚一直在這裏嗎?這莊子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搞成了這副模樣?”
話一出口,倒是她今天所說的第一句穆眸兒與白飛帆不覺反感的話,兩個人齊齊地看著修女兒,等著她的回答。
修女兒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昨天表妹找到我,要我解毒搭救這位姑娘,我這一夜都在救人,這房子外麵發生的事,我是一概都不知道的。”
穆眸兒顯然不滿意修女兒的回答,微作厲聲問道,“那這房子裏麵的事呢?”
修女兒又笑了一笑,似是而非地回答說道,“總算是不辜負表妹你所托。”
白飛帆歎了一口氣,上前說道,“這百步山莊莊主霍天衝老爺子,就在這道門的外麵被人殺害了。就算凶人下手再小聲,你救人再用心,也不可能一絲動靜也聽不到。”
修女兒絲毫不隱瞞,靜靜笑著說道,“的的確確聽到那院子裏有人打鬥。”
看見修女兒話說的不緊不慢,語氣不急不躁,白飛帆也失了耐心,像是埋怨,說道,“你聽到有人打鬥,為什麼不出手?”
修女兒還是同樣神氣,回答道,“我怎麼知道是誰與誰打鬥,又怎麼知道這閑事該管還是不該管,就算管了不該管的閑事,又如何知道該幫哪一邊。本來我想叫田七出去看看,如果有伸的上手的地方就幫一把,誰知道這老頭兒不知道到哪裏去偷懶,叫了他一夜,也沒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