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路漫漫血洗山莊 小箭神命懸一線2(1 / 1)

何滿子見到眸兒,微微笑著走上前來,輕輕地說道,“眸兒,這兩年來可好。”接著上下打量眸兒。

何蚌兒湊上前來,玩笑著調侃道,“夜叉女,我小姨見到了我都沒有這般親熱,這一路上同我說的話還不及你的一半多。聽說她在島上思念你,茶飯不思,最後管不住自己,自己跑了來。看來我這嫡親的外甥女是比不上了。”

何蚌兒是何家人,但凡是何家人,就會有一副好嗓子,就算是酸溜溜的玩笑話,字字句句也如銀鈴作響,珍珠落盤,鶯歌燕語,動聽的緊。穆眸兒聽到這裏卻並不與她玩笑,卻柔聲對何滿子說道,“滿姨好嗎,那喉嚨痛的毛病最近又沒有發作?”

看這二人寒暄十分情真意摯,決不是虛與委蛇,口是心非的言辭。按說穆眸兒同何滿子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才對,卻如何做的這般親近。暫且不提世仇,這一長一少兩位佳人平日裏都是傲在骨子裏的人物,對人有些許的笑顏也難;如今麵對彼此,雖然沒有太過親昵的動作,細微之間卻都是惺惺相惜的敬重。

要做是不知道原委的旁人怕是已經看得愣了,這裏麵的故事可就長了。除了那位奇奇怪怪的算命先生耳晃,就連平日裏與這兩位交往深厚的人也不能十分的了解這個中究竟。

那平日裏與這兩位交好的人自然也有在一旁的白飛帆與何蚌兒。這二位雖然麵子上雖然沒有什麼,裏子裏仍然禁不住暗暗地驚歎幾聲。

何滿子此時卻隻看得到穆眸兒了,微微笑著,轉而又歎了一口氣,回答道,“你離開這兩年裏日益地嚴重了,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今年的重陽一定是唱不了了。你也知道,這幾年來我一直覺得力不從心,受累得很,就把滿園交給菱兒了。”

穆眸兒微微吃了一驚,問道,“滿姨所說之人就是那個你最喜愛的徒兒衣丈菱?”

何滿子輕輕點了一點頭。

穆眸兒又問道,“我記得離開華漁瓊的時候,那女孩子隻有十二歲,如今也應該不過十四歲,如此年輕,能夠擔當重任嗎?還有,紅娘子的女兒洪綃,怎麼?”

何滿子笑著答道,“菱兒雖然年輕,卻天生的一副好嗓子,一顆玲瓏心,把園子交到她的手上,我才安心。綃兒雖好,卻始終不及菱兒,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何蚌兒見這兩個在一旁自顧自的說話,不理自己與飛帆,早就悶得無聊,也不隻是有意還是無心,插嘴混說道,“我說,是小姨自己沒有好姻緣,所以心下埋怨紅娘子,才偏心腸。”說完還作了一個鬼臉。

飛帆一聽到蚌兒的這句玩笑,忙收了笑顏,輕輕拿是指尖戳了這精靈的額頭,罵道,“這丫頭說話越來越沒有遮攔,如果不是滿姨,別人小氣的當了真,你就又闖禍在這一張嘴上。”

這一句責罵是白飛帆心知何蚌兒的這一句話直刺到了何滿子的痛楚,又連帶勾起了穆眸兒的傷心,怕場麵一時尷尬,才出來打一個圓場。穆眸兒看透了飛帆的把戲,隻是冷笑;何滿子卻體諒飛帆的用意,笑著說道,“這丫頭,成也一張嘴,敗也一張嘴。堂堂的啼笑園主,說話做事還是沒有分寸。”

何蚌兒聽到這裏,怨聲辯道,“這‘啼笑園主’難道是我想做的嗎,是母親非要傳給我的,我家哥哥那麼想做,她都不肯,非要硬塞給我,我還一肚子的怨呢,背了這麼個包袱。”

何滿子說道,“你也知道,何家的啼笑園從來都是傳女不傳男的,怎麼能傳給何藻呢。華漁瓊中,除了島主,就是七廂之主,如此重要的地位,尊崇的身份,怎麼能說是包袱呢?”

何蚌兒接話道,“且不說什麼七廂之主,重要的地位,尊崇的身份,不管我們的哀樂喜好,隻因為一句家法規矩,搞得想要得人要不到,不想要的人卻要硬抗著,總之是不對。”

何滿子微微正色說道,“對不對的也不是你說了算,既然扛了這個擔子,就要時時刻刻記住,何家的盛衰在你的身上,說話做事萬萬不可像原來一樣,隨心所欲,不計後果,一切都要三思後行。”

何蚌兒皺著眉頭,歎氣說道,“我不想像娘那樣,為了何家,為了這七廂之主的地位,放棄不肯入贅的心上人,一輩子牽腸掛肚的酸苦。”

何滿子打斷了蚌兒的話,說道,“又在瞎說些什麼。你自己身為長女,就應該明白肩上的責任。你說這些胡話,怎麼對得起你過世的父親。”

何蚌兒悵然說道,“父親在世的時候又有哪一天快樂的……”

白飛帆見到這段談話不知不覺裹上了寒冰,趕忙岔開話題,問穆眸兒道,“蚌兒還在找耳晃呢?你見到好兒了沒有,有沒有耳晃的下落?”

穆眸兒又看穿了飛帆的心意,雖然冷笑一聲,卻也應和著問何蚌兒,“你找耳晃?是為了重陽節的戲?”

何蚌兒趁此收拾了心情,又恢複到了一幅歡喜的神氣,回答道,“不錯。怎麼算來,今年的重陽節也能夠該回去了,啼笑園的大戲卻還沒有一點邊際。小姨來時說哥哥急得已經是焦頭爛額,藻園上下全都不知所措。耳晃的戲本子也不知道出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