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了之從懷中拿出繡囊遞給霍丹鳳,說道,“霍姑娘,這個繡囊是金繡娘子親手所繡,送給你做個紀念吧。我受人所托,恐怕不能再與你同行,我們就此拜別吧。”
霍丹鳳見到繡囊如此別致,心下自然歡喜,但是聽到薛了之想帶韓樂山獨自離去,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金繡夫人托付小公子正是為了那一件大事。”
薛了之聽到霍丹鳳如此發問,不禁偷眼去看韓樂山,隻見他神色從容,沒有驚奇懷疑之色,顯然已經知道了那一件大事。
薛了之便答道,“不錯。”
霍丹鳳道,“那麼薛公子,你想帶小公子去那裏?”
薛了之答道,“不瞞姑娘,我們回我隱居的地方,那裏十分隱秘,幾乎無人知曉,應該會很安全。”
霍丹鳳道,“既然公子已經有了打算,那麼我還是願意與公子一路同行。縱使我武功低微,幫不上什麼忙,還是能與你有個照應。”
薛了之道,“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然而並不僅僅是麻煩,更怕連累了姑娘。”
霍丹鳳道,“我們雖然相交不深,但也算是朋友一場,你不必與我客氣。”
韓樂山在一旁說道,“舅舅,鳳姐姐一片好意,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薛了之無奈,隻有準備一起上路。
這一邊三人剛要走出繡莊,迎麵最走進來了白飛帆。霍丹鳳一見飛帆,驚奇問道,“你怎麼在這?”
飛帆一笑 ,反口問道,“你們又怎麼在這兒?”
韓樂山像是早就熟識飛帆,叫了一聲,“白大哥。”
霍丹鳳說道,“人家兒子都認識你了,看來這門檻早就被你踏破了吧。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竟敢大白天的在街上晃悠。”
薛了之聽到韓樂山稱呼白飛帆稱呼的親切,心中料定金繡夫人與白飛帆的關係自然非同一般,再加上霍丹鳳出言譏諷,心中隱隱有些不快。
白飛帆見霍丹鳳奚落自己,也不在意,說道,“晚上來是相會佳人,這白天來,確實為了正經的生意。至於我的安全嗎,也不勞鳳姑娘掛心,我白飛帆雖然武功不濟,這逃命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
霍丹鳳冷笑道,“你還有什麼正經的生意?”
白飛帆笑道,“鳳姑娘,我與你相識這麼久,你卻連我是做什麼的都搞不清楚,我是當真傷心啊。”
霍丹鳳道,“你還能做什麼,還不是做那些雞鳴狗盜,風流采花的勾當。”
白飛帆好像並不想對丹鳳言明,隻一味打趣,不料韓樂山卻接口道,“白大哥就是金元貨莊的主人了。”
霍丹鳳驚奇問道,“什麼?金元貨莊?”
白飛帆說道,“死丫頭,想不到吧。我的身份,自然隻有同我做生意的人才知道了,金繡夫人是我的老主顧。”繼而轉身向韓樂山問道,“樂山,你怎麼會跟他們在一起?”
韓樂山剛要回答,白飛帆說道,“不用說了,我知道了。”心想,這銀笛書生就是昨夜與金繡夫人相見時,她說起要托付的人。金簫娘子,銀笛書生,自己怎麼如此愚蠢,昨天竟然還當著人麵諸多炫耀,當真丟臉。隨之同薛了之賠罪道,“薛兄,昨天多多失言,請你不要見怪。”
薛了之答道,“自然不會。我們心急趕路,恐怕天黑就出不了城了,就此拜別。”
白飛帆見薛了之不想多做糾纏,便與三人就此分手。
待三人走出繡莊百步,霍丹鳳且問韓樂山道,“那白飛帆真的是金元貨莊的東主?”
韓樂山答道,“不錯,自從母親開了繡莊,他就一直同母親有生意上的來往,母親刺繡所用的金蠶絲,隻有金元貨莊才有。”
霍丹鳳說道,“我聽說金元貨莊所販賣的都是海外奇物,價值連城,而那白飛帆整天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真看不出來他會是一個經營狡詐的生意人。不過想想也並不奇怪,我爹與他相交兩年,關係甚密,卻依然對他前世今生一無所知,可見這個人城府頗深。”
韓樂山說道,“這幾年金元貨莊的一切生意確實都是由他打理,但是他卻好像並不是最大的東主。”
霍丹鳳說道,“我也聽說,那金元貨莊的主人是一位從不現身的濟民娘子。”
韓樂山說道,“濟民娘子,我倒是聽白大哥無意中說起過,好像她同白大哥一樣並不是中原人士,來這裏也不隻是為了照顧金元貨莊的生意。”
霍丹鳳問道,“那麼她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韓樂山答道,“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是聽說是個天仙似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