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隻鬼漸顯本麵 畫中人始露真身3(1 / 2)

金繡夫人見到自己的片刻忘情,竟然賺的兩個人精神落寞,連忙岔開話題說道,“對了,你不是為你的朋友求我的刺繡嗎?”

一邊說著打開繡屏旁的櫃子,從裏麵的錦盒中拿出一隻繡囊,一麵繡的是兩隻比翼鳥,另一麵繡的是一根連理枝,小巧玲瓏,花盡心思。

金繡夫人將繡囊遞給薛了之,說道,“這個小玩意,雖然‘不值千金’,卻是我對你的那位朋友的一片心意,雖然素未謀麵,我猜想她一定是一位活潑貌美的俏佳人。”

薛了之接過繡囊,說道,“她是從前鎮撫司百步神箭霍天衝的女兒霍丹鳳,她現在就在外麵,要不要我因你們相見,讓你親自送給她。”

金繡夫人臉上又多了一份哀怨,輕聲說道,“了之,開始我說你放不下,其實放不下的人卻是我。我雖然外表驕傲淡然,其實內心卻從來沒有一刻真正釋懷過,見到那位姑娘,我怕我會吃醋妒忌,自慚形穢,就請你帶我轉交給她吧。”

薛了之聽到金繡夫人這番言語,竟然忘了解釋霍丹鳳並非自己的紅顏知己,一顆心像又活了起來,追問道,“你會為我吃醋妒忌,你的心裏還有我?”

金繡夫人悵然不語,隻是說道,“我的托付,可能為你引來殺身之禍,也可能成為你一生一世的負累,縱使最終一切能夠化解,我所做的也隻有向你道一聲謝而已,你要想清楚,是否值得。”

薛了之道,“我明白,我並無所求。”

金繡夫人強做一個笑容,說道,“是我欠了你,今生恐怕還不清了。我的金簫十年沒碰了,如果我不幸死了,那麼也要遵守諾言將簫送給白公子。今天就再為你吹奏一曲,也當是了卻了自己的一個心願了。”

薛了之見金繡夫人拿出金簫,隻是覺得悲傷心酸。

原來這最傷情的不是悲恨離別,不歡而散,而是相見不如不見。心中就是有千般滋味,也隻能相顧無言,胸中就是有萬般打算,也隻能強作歡顏。

金繡夫人剛剛準備吹奏,房外的下人卻來通報少爺已經到了。金繡夫人苦笑一聲,說道,“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薛了之答道,“這一首簫曲,是你欠我的,我一定會找你還的。”

韓樂山推門進來,薛了之一瞧,竟不是稚子孩童,倒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再看他相貌,雖然像極了韓諸舟當年,卻不似父親一味的書卷氣,而是有幾分練武之人的剛毅俠氣,年紀雖小卻風度翩翩。

盡管看他的容貌神氣讓人一見就喜歡,然而無奈,薛了之見了他就隻看見了韓諸舟,千方百計怎麼也看不順眼,向金繡夫人問道,“這是你的兒子,怎麼會這麼大?”

韓樂山喚了一聲娘,走上前來,金繡夫人笑了一笑,說道,“這是相公原配夫人的遺子,七年來一直由我教養照顧,親如真母子。”

薛了之也不知該說什麼,也就站在那裏不動。

金繡夫人向韓樂山說道,“這一位就是娘的哥哥,你就叫一聲舅舅吧。”

韓樂山叫得親切,薛了之卻渾身不自在,不知如何做答。

金繡夫人向薛了之說道,“我早就已經吩咐樂山,你就帶他走吧。”轉而又向樂山說道,“還記得娘交代的話嗎?”

韓樂山答道,“記得。凡事要三思而行,不可意氣用事。”

金繡夫人滿臉不舍,說了句,“走吧。”

霍丹鳳在外等得焦急,好不容易看見進去的出來,身邊卻又領著另一個,便向薛了之問道,“這位小公子是誰?”

薛了之答道,“這位是我那位故人之子,托付給我照顧。”

霍丹鳳問道,“故人之子,又怎麼會在這裏相見?你剛剛憑一顆金哨就見到了金繡夫人,莫非你的故人就是她?”

薛了之見瞞無可瞞,便答道,“不錯。”

霍丹鳳道,“我還當著你的麵說了那一堆,哎,當真愚蠢之極。從你要來京紅繡莊時就應該知道的。那金繡夫人為什麼要托你照顧他的兒子?”

薛了之正在猶豫要不要說出韓家的滅門之禍,不料韓樂山接道,“母親常常說舅舅武功高強,自然是想讓我跟他學好武功,曆練一下。”

薛了之也不知韓樂山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就指著霍丹鳳向樂山說到,“這一位,是百步神箭霍天衝的千金,霍丹鳳。”

韓樂山向霍丹鳳行了個禮,說了一聲,“久聞神箭大名。我就稱呼你為鳳姐姐吧。”

霍丹鳳道,“我是你舅舅的朋友,你又怎麼能叫我姐姐。”

韓樂山說道,“我叫你姐姐,不是看輩分,而是看年紀,好像您並不比我大幾歲,所以才鬥膽這樣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