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莉娜穿戴整齊,白色褂子跟盔甲一樣,把她包了個嚴實,思想也就武裝起來,一股子冰清玉潔的正氣坐在我倆對麵。畢華飛沒那麼無恥,低頭耷腦地,都不敢看人。艾瑞一直待在他身邊,成進也收起幸災樂禍的態度,這時候已經涉外了,中國人應該同仇敵愾。

我卻有點同情格拉斯,人家容易嗎,不遠萬裏來到中國,雖然沒做出什麼貢獻,可也為繁榮我們國家添磚加瓦了啊,再說了,劉莉娜擺明就是拿他當槍,多傷害人家感情啊。這要是擱以前,都能弄成嚴重的外交紛爭。顏愫也同意我,看起來格拉斯是受傷最深的一個。在這種美劇狗血情節中,蒼蠅不叮沒縫的雞蛋,三人沒有對錯之分,得到同情的就是最弱小的一個。

格拉斯動動黑嘴唇:“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看吧,黑哥們兒永遠不會讓我們失望,他的疑問也是我們最想知道的。我目光晶瑩地在劉莉娜和畢華飛連上轉來轉去,畢華飛怒了:“看什麼?!”

我熱血上湧,你心情不好我知道,也不用跟我瞎激動啊。難道是我把你送到她的床上?我忽然想到有首經典電視劇插曲就是這麼唱的“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拿出來給他們當主題曲也正合適。我越想越高興,詭異地笑了一下,也就不生氣了。

劉莉娜還是一副聖女貞德的樣子,目不斜視,這叫一空靈。給我急得都想招呼人馬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了。

畢華飛沒她那麼堅定,實在扛不住眾目睽睽地壓力,招了。

昨晚上不是燒烤來著嘛,開始還興致勃勃地,後來人就一個個消失,就剩劉莉娜和畢華飛,一人舉著一根香腸,相對無語也無淚千行。下午又弄了一回,畢華飛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自尊心報複心,對劉莉娜也就沒什麼興趣了,可劉莉娜不行,不說話慎著,是想讓畢華飛先開口,挺了幾分鍾,分清形式,要是她不說話,畢華飛能挺一輩子,就特婉約地衝著畢華飛笑,小白牙在月光中發出清冷地光,畢華飛心裏一哆嗦。劉莉娜順勢抻了好幾瓶酒,一口一杯和畢華飛對飲,直到醉話迷人眼,劉莉娜軟下腰肢,叮嚀靠在畢華飛胸前,小心肝隔著皮膚肌肉貼在一起噗通亂跳,要是不嫌大晚上草地露水太重,容易風濕關節炎,倆人根本就等不到屋裏去。

與此同時,我和洛擇正在談判,顏愫正壓在艾瑞身上,成進和譚小琪也正顛鸞倒鳳——多麼淫亂的夜啊——格拉斯一個人無聊,跑到廚房找東西吃,還看了半本時尚,等要回屋正好撞見劉莉娜出來上廁所,要說人家還是好素質,怕太晚了吵到別人,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麵……

我哈哈大笑,小時候看過那個經典大片《虎口脫險》的估計都知道,這橋段根本就是電影翻版啊,兩個法國笨蛋在小旅館偶遇納粹白癡,有美女保駕也沒攔住他倆笨起來眼花繚亂的招數,愣各自走錯上了人家納粹份子的床,不過人家最後是男男同床,我們這邊是三人行;人家是大歡喜結局,我們這邊少說也是分崩離析。

大家包括一直是我同盟的艾瑞和顏愫都用怨憤眼神譴責我,又什麼啊,不就是你們憋住了而我沒有嗎?至於這麼裝大象嗎?再說你們怎麼就知道劉莉娜不是故意造成這局麵的?你們怎麼就能肯定開放如她彪悍如她不是想嚐試最前衛的男女關係?你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