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到底還怪不怪顏愫我沒空理,因為又出了一件大事兒。
姚佳妮自殺了。
準確的說是未遂了。
你說她死就死吧,不知道怎麼想的給我打電話,連哭帶喊地:“你告訴畢華飛,他一定會後悔的!”
我鬱悶地說:“你就不能自己告訴他嗎,還非要拐個彎?”
姚佳妮半天沒吱聲,我剛以為是這句話直接把她氣背過去了,一個氣若遊絲的聲音從電話裏爬出來:“你們不會幸福的……”
我也半天沒說出話來,這報應來得太快了,這情節發展太跳躍了,劉翔都夠嗆能跨得過去。等我想好了下句,那邊突然斷線了。
我是多麼想沒置之不理就當沒接過這個電話,我還能在床上躺著,做我的白日春秋大夢,可我的愛心好奇心都不容許我這麼做,她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呢?
畢華飛在聽完我的敘述後氣的五顏六色。
“她腦子有病。她神經不正常。她吃錯了藥了。”
姚佳妮居然要求,訂婚。
因為法律不容許他們這麼年輕就結婚。
畢華飛的回答簡短堅決,就一個字:滾!
“她跟正常人差的不是一兩個節氣。”畢華飛說:“我們一共才在一起5天,5天!她就要非我不嫁,憑什麼啊?”
“相愛唄。”我輕描淡寫的氣他,心裏翻騰兩個繁體篆字:活該!
“你……”畢華飛總能達到讓我滿意的吐血狀態。
恨歸恨,誰也不能眼瞅著一條生命就此凋零,路上碰個受傷的小狗還有心送醫院呢,何況一個大活人,還是第一個事先張揚去死的活人。我和畢華飛匆匆趕到她家,門是開著的,姚佳妮濃妝豔抹的躺著,假睫毛跟發射前的火箭似的跟跟直立,雙手交叉握在胸前,指甲蓋上畫著奇花異草,表情看起來特詭異。地板上有不少白色小藥丸,和一個空的安眠藥瓶子,給救人提供了便利條件。
“她不是真死了吧?”畢華飛這才有點緊張。
“不能,”我嗤地一聲:“你沒看肚子還上下動呢,有氣。”
“喂,”我衝她喊:“我先說明白,我跟他可一點關係都沒有,以前是他求我幫忙假裝他女朋友,假裝的,知道吧?你死歸死,化成厲鬼別找我麻煩!”
畢華飛把我推到一邊,橫著把姚佳妮扛在肩膀上,蹭蹭就往樓下跑。他扛人的姿勢不對,姚佳妮整個大頭朝下,頭發全垂著擋住臉,有點貞子的意思。我不能光看熱鬧,忙拿著鞋追出去,我估計她死是死不了,要是活著就需要鞋,省的再給扛回來。
也怪她家樓層高了點,姿勢難受點,剛走到一半她就大腦充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也不見人,全是亂七八糟的樓梯,有點抽象派地獄的感覺,自己連嚇帶怕,哇地一聲狂吐出來,我的褲子和畢華飛的其樂鞋不幸遇難。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趁畢華飛交款的工夫,姚佳妮對我說:“不用洗胃,我沒事。我就吃了20片。”
“什麼?”我真想給她一巴掌,有這麼玩的嗎?哦,現在到醫院了,聽見醫生說要給你下胃管了,知道疼了?別人呢?我的李維斯牛仔褲呢?你還做夢想逃過一劫,先問問大姐同不同意。
“沒事,我看說明了……”
“那可不行,要是萬一出事呢?你沒聽醫生說啊,這東西殘留可傷害大腦,你也不想以後變個白癡吧?”
姚佳妮這才明白我就算跟畢華飛沒關係,跟她也絕不是一國的,悔的直淌眼淚。
“你別告訴他行嗎?”她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我特爽快地點頭:“行。”我現在肯定不能告訴他,怎麼也得等你遭完活罪再說。
洗胃時我聽見護士在一邊叨咕:“死就死吧,還吃涮羊肉?!”低頭一看,一根香菜正在我褲腳上蕩秋千呢。
畢華飛倒是真有點被嚇唬到了,一個勁兒的問醫生,沒事吧?沒事吧?那個一臉寡婦相的女大夫推推眼睛,特鄙視地說:“現在知道著急了?早幹什麼去了?”
我趕緊把他帶到走廊,前因後果聲情並茂,畢華飛立馬爆炸了,非要衝進洗胃室跟姚佳妮決一生死。我說算了吧,別成全她公歸於盡的夢想了,現在對她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聞不問。反正錢都交了,我和畢華飛堂而皇之一步三搖走出醫院,無人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