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是每個大一學生的夢魘,剛從高考中劫後餘生的我們,所有精力全放在如何玩樂上,上課是休息,作業是抄襲。好在哪個班都有一兩個以科學家為理想的好學生,平時大家都不怎麼注意他們,關鍵時刻卻能發揮重要作用,保全班八成以上的同學安全過關。他們中有男有女,男的都戴一副超級大眼鏡,穿皺皺巴巴的白襯衫,褲子永遠沒有褲線,頭發亂七八糟,走到路上麵無表情,偶爾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思考到一個段落。女的一概披肩直發齊頭發簾兒,貌似少女版小丸子,不管拿多少書也不再用書包,都在懷裏抱著,一捆一捆的跟抱個周歲孩子似的。後來這撥人中男的成才率比較高,大部分就職於國際知名研究所,經常有研究成果問世,比如男性剃須與**的關係,女人高潮的真偽,體重增加百分之十小弟弟縮短4厘米等等,對人民群眾生活水平提高沒什麼幫助,但也提供了茶餘飯後消遣的話題,多少算是有些貢獻,盡管這貢獻怎麼看怎麼不靠譜。女的大多成了賢妻良母,抱孩子的技巧嫻熟,從沒有把孩子掉到地上,令老輩人紛紛刮目相看,連帶讓我們學校的名譽更上一層樓。而當初奮力苦讀的學問,也都隨著尿布奶粉一起消耗了,跟隔壁阿姨沒什麼區別。
當然,這隻是大多數,也有眉清目秀的,神采飛揚的,並且聰明還不絕頂的。比如譚小琪,顏愫,艾瑞。但這樣的人精子,真是應了紅樓夢裏那句“一百個裏也挑不出一個來”,別人隻能眼氣,一點招沒有。老天爺就沒給你那個腦子,連父母都怪不得。或者就幹脆承認自己是個笨蛋,靠近聰明人,占點小便宜。比如我、畢華飛和成進就是後者,畢華飛說他是不願意好好學,不然什麼劍橋哈佛全不在話下。這種就是明知自己不行,還死要麵子。成進是放棄了,打進入大學那一天,他就沒打算正經上課,一年到頭下來,書發下來時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基本就是讓他照著抄,他都找不對地方。我們以為他鐵定要全開紅燈,沒想到傻人有傻福,他在最後關頭把譚小琪拿下,一邊享受**秋波,一邊得到免死金牌。他死乞白賴地把畢華飛攆出來,豪華留學生宿舍中從此嬌喘不斷。他還從來不用安全套,說那玩意違背人類天性,耽誤天人合一,譚小琪也順著她,用淺薄的生理學知識掰著手指頭計算安全期,每次完事後都匆匆跑進衛生間,一蹲就是10分鍾,說是能把**空出來,雙保險。我們都挺為她擔心的。
本來學校是不容許學生同居的,不過老師的注意力都在大三大四那幫家夥身上,對剛進來的新鮮人,還當小孩看待,以為再過分也就是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忽略了這幫剛從社會邊緣轉型成功的小流氓。家長更是把他們當成浪子回頭的典型,閃光點都看不完,就算閑話傳過來,也都當是外人嫉妒。所以我們那撥的另一個特殊現象就是大一同居的特別多,甚至超出了曆年總和。後來是一個女生在出租屋生下一孩子,直接扔到樓下,成為本地最大醜聞,校方才有所察覺,從此亡羊補牢,再進來的大一學生都進行嚴密監管,每層宿舍都增加舍監,窗戶、安全門、陽台等方便上下出入的地方一概加上鐵絲網,遠遠看去,整個一新型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