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古怪的陶環(3 / 3)

隻是姚媒婆拿著那個破陶環不住的看,一邊看一邊搖頭:"咱們這,肯定沒有這種罐子。"

我蹲下來:"怎麼?"

姚媒婆指著陶環內槽說:"你看看,這裏畫著一圈小骷髏。誰家醃鹹菜用這種東西?還不得胳應死?"

我撓撓頭:"不過那個罐子真的挺麵熟的,我肯定在哪見過,可是在哪呢,實在想不起來了。"

這時候,我忽然發現姚媒婆的表情僵住了。我湊過去一看,原來陶環的斷口不是灰色的,而是白色的,晶瑩剔透,說不出的好看。姚媒婆就正盯著這斷口出神。

文闖坐在地上高興的大叫:"這裏麵藏著玉啊。天下,咱們發財了,我早就說那罐子是寶貝。"

姚媒婆搖搖頭:"這罐子肯定有問題,闖兒,這東西留不得,得扔了"

文闖一百個不情願:"好多人都去過亂葬崗,挖走的東西多了。咱們把它賣了行不?賣了錢讓你吃頓好的。"

姚媒婆搖搖頭:"孩子,奶奶吃不吃好的沒關係,這東西邪乎啊。萬一再出點什麼事,你讓我怎麼過?"

文闖見姚媒婆語氣裏邊盡是悲傷,連忙改口:"好好好,扔了扔了。"然後把陶環接過來,甩手扔到牆外去了。

姚媒婆仍然不放心,反複問了幾遍,確定文闖腳上的傷沒有大礙,純粹是撓癢摳出來的,這才放過他了。

文闖又信誓旦旦的保證,帶病堅持,又蹦又跳。姚媒婆這才高興,和我們說了幾句話,各自找床睡了。

忙了一夜,我是真的累了,倒頭歪在床上,一場酣眠。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姚媒婆正在燒火做飯。

這時候,門外有人叫喚著跑進來:"文闖,天下,你們兩個完蛋了,明天等著被收拾吧。"語氣裏麵全是幸災樂禍。

聽聲音我都知道是誰。

來的人是我的同學千斤。千斤是豬大夫的愛女,全身連骨頭帶肉不到五十斤,瘦地像是麻秸杆,但是她的名字偏偏叫千斤。

然而,我們從來不稱呼她千斤,雖然這個名字足夠難聽。但我們有個更難聽的稱呼,叫她木夯(hang)。木夯就是一截沉重的圓木,蓋房子的時候要把地基砸實,就由兩個壯漢抬著木夯,喊著號子一下下的砸。這可不是起外號啊,她的小名就叫木夯。豬先生天天木夯長木夯短,叫的四鄰皆知。

我一見她來了,還這麼囂張,馬上諷刺道:"木夯,出什麼事了,這麼高興?"

木夯一聽我叫她小名,頓時火冒三丈:"你這人真是嘴賤。不過你賤不了多久了,張老師說了,明天到了學校好好收拾你。"

我一聽這話,脖子都梗起來了:"憑啥?"

木夯滿臉幸災樂禍的笑:"昨天你當眾逃跑,讓張老師下不來台,今天又曠了一天課。張老師放學的時候可是鄭重宣布,明天要你好看,我跟你說,現在全班學生都恨不得馬上到明天早上。"

我哼哼了一聲:"可真是謝謝你了。告訴我這個噩耗。"

木夯走的蹦蹦跳跳,嘴裏還客客氣氣的來了句:"不謝。"走到灶台旁邊的時候,抬腳踢了一下文闖的屁股:"還有你,你們兩個誰都跑不了。"

文闖本來蹲在地上幫姚媒婆燒火,被木夯踹了一腳沒好氣,罵罵咧咧回頭:"木夯你信不信我……"文闖罵到一半,忽然一聲大叫,猛地向後躥,他後麵就是灶台,這一躥差點把鍋碰翻了,要不是有姚媒婆拉著,灶火能把他給點著了。

姚媒婆氣呼呼的對文闖說:"上別的地方鬧去。"

木夯見姚媒婆生氣,吐了吐舌頭,一溜煙跑了。

我看見文闖給嚇的麵色蒼白,過去拉住他:"你至於嗎?一個木夯把你嚇成這樣?"

文闖搖搖頭,咧嘴笑了笑說:"麻痹越長越醜,嚇死我了。"

文闖的俏皮話說的很好,但是我看他的臉色,一點俏皮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