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古怪的陶環(2 / 3)

我答應了,看著三輪車絕塵而去。我媽坐在車鬥裏,衝我不住的揮手。

姚媒婆歇了一會,歎了口氣,衝我們兩個招招手:"孩子們,忙了一夜,咱們吃點飯睡一覺吧。"

我過去攙住姚媒婆:"姚奶奶我還得去上學呢。"

姚媒婆哼了一聲:"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你放心,你爸回來了有我呢。哪有這樣的,活生生把孩子累死嗎?"

我有了姚媒婆這個保證算是心滿意足,攙著她一瘸一拐往廚房走找吃的。

姚媒婆顫顫巍巍,這時候現做飯是不可能了,幹脆弄了點剩飯菜,在爐子上熱熱吃了算了。

人老了就是有這個好處,什麼都不肯浪費。

飯桌上文闖又開始表孝心了,但是他表孝心的方式很奇怪。

隻見他啃了一口冷饅頭,把筷子往起一豎:"奶奶,你今天真是太厲害了,那一指頭戳的,嘖嘖嘖,寶刀未老。"

姚媒婆把饅頭泡到熱水裏,被文闖誇的笑眯眯:"闖兒啊,我再厲害也不如你啊,都會說成語了,什麼刀不老?我說乖孫子,你在學校也得好好學習,別跟奶奶似的,連字都不認識。"

文闖一聽這個就頭疼,低頭吃菜,不住的嘟囔:"怎麼跟王天下他爸似的。"

我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文闖,這吃飯呢,你提我爸?我還吃的下去嗎?"

文闖擺擺手:"不提了不提了。奶奶,你今天這是什麼招數啊,怎麼你在天下腦門上一戳,那個鬼就被逼走了呢。"

姚媒婆一邊吃飯一邊說:"也不是什麼招數,上了點歲數的人都知道,人這中指上陽氣最盛,咬破了往那一點,一般的鬼肯定就受不了。"

文闖不失時機的吹捧道:"今天這個鬼就很不一般,也就奶奶你,要是換個別人,戳幾指頭都不管用。"

姚媒婆被哄的興高采烈,笑的合不攏嘴,一邊擺手一邊說:"不行啦,老了老了。"

我不由的在心裏暗暗讚歎:"文闖這小子,在學校無惡不作,但是對姚媒婆還真沒得說。真麻痹孝順。"

一時間吃完了飯,姚媒婆又開始叮囑我,說王大膽顯然已經盯上我了,在想到辦法之前,最好小心點,白天別出村,晚上別出門。

我都答應了。

然後我們兩個幫著姚媒婆收拾碗筷。

文闖端著幾個碗往廚房走,忽然腳下一歪,摔倒在地。那幾個碗劈裏啪啦摔了個粉碎。

姚媒婆掂著小腳跑過去:"闖兒,你沒事吧。"

文闖從地上爬起來:"沒事,就是腳崴了一下。"

姚媒婆伸手把文闖的褲子拉起來。

我看見文闖的腳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文闖的右腳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勒痕。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位置,應該是昨晚上那個陶環套住的地方。

我記得陶環扒下來的時候,文闖腳上鮮血淋漓,但是並沒有拽掉皮肉,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呢?

姚媒婆對這個情況顯然也沒什麼心理準備,擔心的問:"闖兒,你這是怎麼了?"

我們三個人中,最淡定的居然是文闖,他輕描淡寫的說:"沒事。昨天那個陶環弄下來之後,腳腕一直癢,癢的抓心撓肺的,我就一直摳,結果就這樣了。"

關於那個陶環的事,我們已經簡要的告訴姚媒婆了,但是現在姚媒婆神色緊張的問:"那個陶環呢?"顯然,她覺得陶環有古怪。

我想起來把陶環拔掉之後,扔在了旗杆下麵,於是急匆匆跑出去,幸好,它還在。

我把裂成兩半的陶環遞給姚媒婆:"這陶環就是個破罐子的罐口,沒什麼特別啊,和咱們醃鹹菜的差不多。"

文闖也附和道:"奶奶,你就放心吧,我沒事。你看看,咱們屋子裏的髒東西都走了。而且我這個腳也沒事了,不疼不癢的。"

我點點頭,確實,姚媒婆的屋子已經不像昨天那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