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竟隻片刻就峰回路轉,自己好像又無事了,她立刻在暗中又眉飛色舞起來。
哼,說到底,將軍府還不是沒人讓敢與大管家對著幹。隻怕這小丫頭還沒看出其中門道,以為簡簡單單就能處置下人,現在人證不全,證明不了每晚聚眾吃酒賭博,自己還不是一樣平安無事了。
經此一事,隻怕往後更沒人敢與大管家對著幹,王媽在心底竊喜不已。
此時,李瓊眼底已殺機隱現,可不等她祭出殺手鐧,眾仆中已站出一人來,中氣十足的朗聲道。
“小姐,小人孟勤,負責打更巡夜,我可作證,每日這王媽賒了酒菜,都用做聚眾賭博吃酒抽紅。”
看著出列之人,李瓊不由得會心一笑,此人正是她要找的另外一個忠誠之人。
知道此刻已不用再多費心思,李瓊便也鬆了鬆心神道。
“哦,具體的。”
“王媽每日亥時中便在二門開設賭局,售賣酒水,聚眾賭博吃酒直到天明。我這裏更收集了她派發的賭資借條,此時她房中應還存了不少。”
孟勤的話音剛落,李瓊冰刀般的視線已轉到王媽臉上,厲聲道。
“人證物證俱在,可還敢狡辯?!”
話到此處,李瓊再不等王媽廢話,左手輕抬隨意揮下。
王媽眼中那輕輕落下的素白手掌,竟像是一柄鍘刀,豁然落下。
一旁靜立的侍衛立刻領命,將長凳,麻繩與小臂粗細的木杖等一早準備好的刑拘抬了過來。
聚眾賭博罰沒三月例銀,杖脊十,夜半吃酒罰沒半年例銀,杖脊八十,若是喝酒誤事,則直接送官或打死。
見到李瓊真的要下狠手懲治自己,王媽頓時被嚇的臉色煞白,耳邊擂鼓般轟鳴,早哆嗦的不成人形。
原來的假哭此時也變了真哭,精致的妝容頓時糊了一臉,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讓周圍暗中響起一片竊笑,隻是她卻早顧不得這些,隻扯著嗓子求饒道。
“饒命,小姐饒命啊!我這麼一大把歲數了,這一套打吃下來,非被打死不可啊!嗚嗚,您菩薩心腸,就饒了我這次吧!嗚嗚嗚……”
“聒噪。”
李瓊卻隻輕輕皺眉吐出兩字,便揮手讓人將她的嘴緊緊堵了。
很快行刑的聲音響起,那種悶悶的似落在麻袋上的噗噗聲,加上被堵在喉嚨裏卻還能泄出的痛呼,讓在場的眾人都不由得在心底簌簌發抖。
王媽昏死過去數次,才終於算是活著挨過了這次刑罰,被人拖了下去。
其他一同被點名的共犯此時都不敢再多狡辯,隻一個個的痛哭流涕著匍匐在涼亭前的階下,不停求饒,語無倫次地喊著:“小姐開恩!”“……再也不敢了!”之類雲雲。
李瓊卻早已收斂起眼中殺氣,揮手止住了響徹內院的求饒聲。
端坐在眾人麵前,一派從容淡定身姿,李瓊本與之前沒什麼變化,可此時在眾人心中竟生生多了一層不可侵犯的威嚴來,容不得人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