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跪地痛哭的婦人,李瓊不疾不徐開口道。
“哦,你是說,我平白無故誣陷你?”
“不敢,不敢,老奴怎麼敢說小姐,定是小姐被奸人蒙蔽,所以誤會了老奴……”
李瓊不等她說完,直接掀起一旁小幾上的錦盒,拿起一疊紙片隨手扔到階下。
“這,這……”
見著眼前紛飛的紙屑,王媽立時瞳孔緊縮,麵色蒼白。
這繡花枕頭何時這般厲害了,竟弄來了這些字據。
不用細看她也知道那是什麼,這偏黃的紙片,正是她每天從大廚房往外賒酒賒菜的憑據。
因她與將軍府大管家有著不遠的親戚關係,府中下人可沒人敢不給她麵子。因此她早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子,後來更是每晚在二門聚眾賭博吃酒從中抽紅,可廚房管事卻連她賒的酒菜錢,都不敢向她討要。
為非作歹的事做慣了,膽子便也大了。
初時的驚嚇過後,王媽偷眼去瞧上首端坐的李瓊。
廚房管事若還想在府內好好做事,便絕不敢與自己當麵對峙,因此隻要咬準了一概不知,此時若沒人證,量這小丫頭也對自己沒奈何。
想定之後,王媽額間雖冒著虛汗,卻仍故作鎮定的撇著嘴角道。
“老奴不知這是什麼,上麵是我的手印嗎?恕老奴愚鈍,我本不識字的,腦子又不好使,要是有人騙我了什麼,也是不知的。”
嗬,胡攪蠻纏就能蒙混過關嗎?也太小看了自己,既然不見棺材不下淚,李瓊不在乎做的更絕。
嘴角掛起一抹嗜血的笑來,李瓊輕聲道。
“把人帶來。”
不等王媽反應過來,水月閣的侍衛已將廚房管事押到了眾人麵前。
管事見這場麵,還有什麼不清楚的,立時便跪倒在李瓊座前階下,拜伏道。
“小姐恕罪,小人,小人也是逼不得已,這王媽囂張跋扈,每日都向大廚房賒賬,酒菜取走無數,可小人無能,一直未能將錢款追討回來。”
李瓊卻不接這話茬,轉而問道。
“你可知道她每日賒酒賒菜,是做了什麼?”
“呃……這……”
廚房管事支支吾吾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眼睛隻一個勁兒的滴溜溜轉。
他是心知肚明王媽每夜都做了什麼,隻是若現在當了人證,便真的將王媽與大管家得罪死了。
得罪王媽他倒不怕,即使此刻讓王媽被趕出府,他在大管家那兒也還能推脫一二,可若是揭破了每晚的事情,隻怕將大管家也連帶了進去,這事兒他還真不敢做,因此隻在原地像個沒嘴的葫蘆,半個字都不肯多說。
李瓊心中冷笑連連,好,真是好,沒想到大管家的淫威已到了如此地步,自己還沒動他,隻稍微牽扯了一點兒,這些人就怕的不知如何了。
王媽剛剛見李瓊真將廚房管事叫來與自己對峙,臉色立時便已灰敗。她以為自己這次在劫難逃,真要無路可退了,一時怔在原地沒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