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2遇見(1 / 2)

兩年以後的元宵節,我依然住在和蘇瑞合租的房子裏,隻是現在變成了我一個人住。

蘇瑞早已在兩年前的那個情人節之後沒多久結了婚,我很鬱悶的稱之為閃婚。蘇瑞不以為然的說:“這哪算閃婚啊,都認識三個月了。”對此回答,我保持無語。她結婚之前便把東西搬到了那個銀行職員家裏,看著因她搬東西搞得滿目狼藉的家,我哭的慘兮兮的說:“蘇瑞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我不想一個人住啊。以後我要一個人吃早飯一個人吃晚飯了,這可怎麼辦啊。”

蘇瑞幫我擦了擦眼淚說:“莫黎,不要哭的跟我長眠了似的。平時也沒看到你有這麼脆弱啊。你要是覺得孤獨的話,就早點找個男主人回來啊。”蘇瑞這毫無人性的家夥平靜地把這些說完之後,就歡天喜地的搬東西了。按說我和蘇芮的交情也並不太深,我也沒必要因為她離開就哭得慘兮兮。可是,看著身邊一個個朋友都離我而去,過起了婚姻生活,孤獨感不禁油然而生。蘇瑞離開之後,我就一個人租了這套兩室一廳,反正我現在的薪水養活自己肯定綽綽有餘。

想起兩年前這鮮活的一幕,我還有些想笑。這兩年來,我從孤獨到適應,再到遭受許多人的關心,被人勸說相親,我的經曆也算夠曲折的了。現在的我,一個人走路,一個人生活,周邊有些鄰居覺得我是一個奇怪的人,這樣雖然讓人很不舒服,但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今年元宵節,我把爸媽接來一塊兒過節。老媽的嘮叨功力貌似不減反增,從正月初十來到我這所房子裏開始旁敲側擊的說什麼“屋子太冷清,一個人過真是太難了。”“你看看你這家那裏有個家的樣子。”到後來直接說:“小黎啊,你工作離家遠也就算了,可是你一個人生活連個照顧你的人也沒有,我們怎麼放心啊。”“該結婚了,哪有女人不結婚的?你看你這日子過的……”邊說還時不時的摸一下眼淚。老媽語重心長的口氣加上不想再說下去的歎息竟然把我都動搖了,看到老媽這麼可憐加上我的生活狀況我自己清楚,我終於向老媽妥協:“媽,你的話我記在心裏了,我發誓隻要遇到合適的,我馬上就結婚,可是,這節我們該好好過吧。”說完這句老媽立即破涕為笑:“這就對了嘛。”這場景熟悉的讓我直接想到20年前我在老媽麵前裝可憐要零花錢的樣子。人啊,確實是輪回,人到老的時候,真的就是返老還童了。

我一個人在外,沒人照顧老爸老媽也就算了,我怎麼能讓他們一直這樣為我憂心。為了我要堅持的所謂的真愛,我都讓他們憂心那麼多年了,現在為了一個“孝”字,我妥協了還不行嗎?還記得以往每次爸媽強製我做某事的時候,我都自我安慰道:“沒事兒,爸媽要我做的就算不對,我做了也隻是實踐了孝順中的順而已。”然後我便可以心安理得的違背自己的意願。其實這世界上又有哪件事是絕對的對或者錯呢?高中政治不是還學了嘛,事事有矛盾,時時有矛盾,要用一分為二的觀點看問題。當時我還困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條哲理豈不有不合理的地方?可惜為自己發現詭辯的竊喜時代已經過去,現在的我對高中時學的哲理深信不疑。

正月十四晚上,鍾哥給我打電話說,知道我父母來了,十五要陪父母了,我們就提前聚一聚吧。鍾哥說話的時候,他們家一歲大的淺然還在電話旁邊鬧騰。我和爸媽說了一聲便出去了。

來到酒店,鍾哥和蘇瑞都拖家帶口的來了。看到鍾哥家的小淺然還有蘇瑞大起來的肚子,我真不能把小溪姐和蘇瑞和母親這一詞聯係起來。

“淺然,喊阿姨。”小溪姐抱著懷裏的小女孩兒說。

“淺然真乖,又長高了,來讓阿姨抱抱。”這小女孩口齒不清的嘟噥了一句什麼之後,我就把她抱了過來。本來是想喝些酒的,但除我之外沒人讚同便隻好作罷。這叫什麼事兒啊,明明是朋友聚餐硬要搞得跟家庭聚會似的。由於我事先聲明今天不許和我提該結婚了這檔子事兒,耳根子倒還算清淨。

蘇瑞一臉幸福的說她再過兩個月也該生了。我回她說:“實在看不出你哪裏又當媽的樣子。”

“瞧你這一臉幽怨的表情,嫉妒了吧.。”蘇瑞得意的笑了笑說,然後又示威似的摸了摸她的肚子。

“犯忌諱了哈。”我不情不願的提醒道。惹得鍾哥對著蘇瑞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元宵節陪爸媽到街上去看煙花,老媽又開口說:“你看有誰像你一樣,這麼大一個老姑娘陪爸媽過節的?”我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老媽才隻好作罷。過完元宵節我便把爸媽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