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漫長的寒假不見了,春節過完,我便急匆匆的趕到S市。房間10多天沒人住,我回去好好的打掃了一遍,晚上的時候,蘇瑞才回來。
“怎麼樣,春節在家不錯吧。”蘇瑞看到坐在客廳裏看雜誌的我說。
“就那樣唄。”我無奈的答了一句。
蘇瑞有些奇怪,把包往沙發上一扔,湊過來問:“不會吧,這麼久不回家,回去一次還這表情。”
“不是啦,一回家老媽就逼婚,好像我家不出去了似的。”我把雜誌合上,準備好好的和蘇瑞聊聊,“你呢?你媽就沒提讓你結婚的事兒?”
“說了啊。”蘇瑞雲淡風輕的說,臉上甚至還有一絲微笑。
“不會吧,大姐,怎麼變得這麼淡定啊?平安夜的時候還是聞之色變呢,現在怎麼看破紅塵了?”聽到蘇瑞的回答,我甚是不解,同被逼婚,人家怎麼就這麼淡定?
“都習慣啦,沒關係。其實我們也真老啦,該找個人把自己推銷出去啦,總不能一個人過一輩子吧?以後家裏的馬桶,燈管什麼的壞了讓誰修啊?”蘇瑞振振有辭地說。
我向她豎起大拇指:“高,挺會自我安慰的,可我們是寧缺毋濫,去哪兒找修馬桶的合適人選去啊?”
“修補心靈的人才太少,可修馬桶的不是一抓一大堆嘛。”蘇瑞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說。
“不會吧,一個春節回來,格調降低不少啊,你媽真是洗腦人才啊。”我感歎道。
“那有什麼辦法啊?現代的人做個不婚族該承受多大壓力啊,我是受不了。結婚啊!是一件無奈的事兒。”
電話響了,我沒再和蘇瑞聊下去。
“喂,鍾哥,有事兒啊?”
“剛回來吧?丫頭,你們兩個來我家吃晚飯好了,反正我家春節還剩好多東西,省得你們再跑去街上吃。”
“好啊,好啊,我問一下蘇瑞。”右手拿著手機,我扭過頭來問蘇瑞:“鍾哥讓去他家吃晚飯,有空不?”
“我晚上還有事兒,你自己去吧。”蘇瑞歉意的笑笑說。聽到她的回答,我很是奇怪,平時有人請客蘇瑞絕對第一個同意,這個十分小資的藝術工作者把錢全買奢侈品了,吃飯的事兒就是能省一頓是省一頓了。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啊?還在接鍾哥電話,我就沒多問,直接傳達說:“蘇瑞晚上有事兒,我一會兒過去啊。”
掛了電話,我開始審問蘇瑞:“你晚上幹嘛去啊?最近怎麼神神秘秘的。”
“沒有啊,剛好有朋友說要請我吃飯了。”蘇瑞幸福的笑笑。這家夥不會談戀愛了吧?
“男朋友?”
蘇瑞點了點頭默認了。
“你這家夥談戀愛了都不告訴我,我說你最近怎麼神神秘秘的啊,連婚戀觀都變了,快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沒什麼好說的啦,朋友介紹的,建行職員,29歲。我不是說過了嗎?修馬桶的人才到處都是。”蘇瑞並沒有太大反應的說。我有些明白了,他們應該也沒什麼愛情,隻是想找一個合適的人而已,雖然有些悲哀,但實在是出於無奈。
“什麼時候我見見啊。”說完我又指著蘇瑞的鼻子說,“記住,不要讓我婚禮上才見。”
“知道啦,哪天把他帶過來不就行了。”
“那我走啦,你在家等他吧。拜拜。”
“拜拜。”
真的是結婚時代啊,連蘇瑞也開始準備結婚了。真讓人泄氣,我們曾經的愛情理想都哪裏去了,怎麼一到年齡全都奔婚姻而去了?如果沒有愛情,那結婚又是為了什麼啊?真是想不明白。
來到鍾哥家,紅色的春聯還未退去,房間裏到處是飯菜的香味,燈光調和的恰到好處,比我們那個單身宿舍溫馨多了。哎,結了婚的人真是不一樣啊!
“丫頭,來啦,等一會兒啊,你小溪姐一會就把飯做好了。”鍾哥說。
“不錯啊,你們這日子過的真是有聲有色的。”我環顧四周說。
“羨慕了吧?兩個人的家才像家嘛。”小溪姐在廚房得意地說。
“我的家不也是兩個人的家嘛。”我反駁道。
“你和蘇瑞那個啊?最多算單身宿舍。”鍾哥不客氣的講。
“不要說得那麼絕嘛。”
“對了,那丫頭呢,怎麼不過來啊?我記得她是有請必到的啊。”鍾哥問。
“約會去啦。”我拉著臉說。
“喲,不錯,不錯,有目標了就好。我說莫黎,你準備怎麼辦啊?你那個男朋友……”鍾哥饒有興味的說。
“你們兩個快過來吃飯啦!”小溪姐很合時宜的打斷了他,我連忙跑去幫小溪姐。鍾哥此時應該也明白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