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下山進燕京(1 / 2)

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孤兒。

長這麼大,從沒有人告訴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別人不肯告訴我,我也懶得問。

有父母無父母都無所謂了,反正我就是個被他人養大的孩子。

如果我是個被父母遺棄的孤兒,父母也一定有他們的苦衷。

做人要懂得感恩,隻要活著,就要感謝上天對我的眷顧。

一個人難以選擇父母,也難以決定自己的生死。

所謂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此意也。

我不知道是誰給我取的名,很俗,跟《猛龍過江》裏的主人公同一個名字,——唐龍。

華夏國應該有無數個名叫唐龍的人,但我不甘做最平凡,最庸碌無為的那個唐龍。

自幼我就立誌,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華夏國最出類拔萃的那個唐龍。

我對三歲前的記憶很模糊。

三至七歲的童年時光,我跟溫柔漂亮的惠姨一起在偏僻的山村裏生活。

七歲那年,撫養了我四年的惠姨悄然離我而去,一個性格古怪的老頭兒出現在我麵前。

從此,我被這個老頭兒接手撫養。

這個老頭兒將我帶到另一個偏僻的山村後,一邊讓我入校念書,一邊教授我武藝和各種特技。

跟他生活了十一年,無意中知道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頭是個將軍級的王牌特工。

但他絕口不露自己的姓名,也不肯讓我喊他師父,隻讓我叫他老頭子。

真特麼怪了,難道被人叫師父不比被人叫作老頭子強?

我心裏很納悶,但也不敢多問。

跟這個古怪的老頭子在偏僻的山溝溝生活了十一年,就跟這個怪老頭練了十來年的功夫。

十年下來,也算是學有所成,南拳北腿,散打柔道,跆拳泰拳,十八般兵器,基本樣樣上手。

十八歲那年,我將升入高三。

進入中秋的一天晚上,我正蹲在自己的房間裏專心致誌的雕刻小豬像,老頭子踱著方步走進了我的房間。

他站在我身畔打量了我一陣,開口問我道:“小子,記不記得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我抬起頭,不解的看著老頭子:“您要給我慶祝生日?”

“小兔崽子,後天是你的十八歲生日。”老頭子對我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遺憾的是,我不能給你慶祝生日了。”

老頭子說完這句話,神色有些怪異。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他怎麼會知道我的生日?

他整天在我麵前裝瘋賣傻,沒想到對我的一切了解得這麼清楚。

他究竟是我的什麼人?

“你知道我的生日?”我拿起雕刀繼續雕刻自己的小豬像,試探著問老頭子。

“嗯,”老頭子點了點頭:“後天是你的十八歲生日。”

“誰告訴您的?”

“甭管誰告訴我的。”老頭子的表情又恢複了冷峻:“兩天前,我接到一位老朋友的電話,讓我給他的女兒介紹個保鏢,想來想去,還是讓你去比較合適。”

給女人做保鏢?世間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這份差事決不會好幹。

我不在乎薪水高不高,也不在乎保護對象美不美,隻希望這個女人不是個變態狂。

唉,跟上了這個老頭子,自己就沒有選擇命運的權利了。

認命吧。

“您不是說,您教我的這些是幹特工的本領麼?現在怎麼讓我去給個小女人幹保鏢?”我再次抬眼望向高深莫測的老頭子。“這不是大材小用嗎?”

“你說得沒錯,”老頭子眼望窗外,緩緩說道:“現在讓你幹保鏢,是為你的將來做鋪墊。你跟我在山溝溝裏呆了近十年,學的都是拳腳功夫。現在我讓你去幹保鏢,是讓你往腦子裏塞些東西。”

“老頭子,您越說我越不明白了。”自幼玩世不恭、自詡聰明絕倫的我徹底鬧不明白了:“給人當保鏢還能往腦子裏塞東西?這是幹特工的前奏?太離譜了吧?”

“別多問。”老頭子在我的頭上輕敲了一下,滿臉神秘的笑著:“到了燕京,你就什麼都知道了。哦,對了,明天會有人到燕京車站來接你,他是你的師兄端木恒泰。到了那裏,一切聽從他的安排。去燕京的車票,我已經給你弄好了,明兒一早自個到鎮上搭車去。”

老頭子說完,將攥在手裏的車票撂在我的書桌上,雙手負在背後走了出去。

老頭子日漸蒼老了,輪廓分明的臉容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皺紋,原本高大挺拔的身板,已略顯佝僂。

目送著老頭子離去的背影,我心下犯疑:“老頭子讓我去給人幹保鏢,究竟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