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啊!!!!!!”
震的吼聲居然同時爆,正提刀起身的夥長顯得有些茫然。抬眼望去,自己的部下,不,還有城樓城牆上的山字營官兵都在嚎叫,他們飛舞著自己的兵器,似乎在慶祝什麼。
“勝利了?”夥長快步走向城牆,他想不出在生死相間的戰場上,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值得慶祝、值得歡呼,他要去看個究竟。
騎軍,靜江騎軍,劉勍將軍的騎軍,“他們不是明日才能趕到嗎?”這樣的想法在夥長心理一閃即逝,管他的,“幹掉他們,殺啊!……!”
驚訝、憤怒、喜悅錯雜不一,夥長不管不顧的跟著大家一起吼叫,仿佛要泄出開戰以來所壓抑的所有痛楚,城牆上已經沒有敵人的蹤跡,能跑得已經忘我的向著遠離城牆的方向逃散,來不及跑的,守軍連投誠的機會都沒有給,直接斬殺。
城牆下,一股灰黑色的鐵流由南向北橫向衝擊而來,轟隆轟隆的馬蹄聲仿佛這時間的最美的樂曲敲擊在城牆上的士兵心裏。而騎兵的先頭部隊,大約百騎人馬很快就要擊穿敵人中段進攻的地盤。
遠遠的,夥長看見那百騎人馬穿插出敵人正中靠前的位置後,迅重新集結,數息之後,再次結成一個三角錐陣,當先的一騎向後揮舞了幾下自己馬刀,一提韁繩,馬頭便高高躍起。
隻見馬蹄快落地的瞬間,黑色駿馬後腿一給力,整個人馬一體箭一般平射而出,沿著來時的路線雷霆而去。而後麵的百騎緩緩加,真個三角陣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捅進仍然混亂不堪的撤退人潮。
而另一邊,大隊的騎兵陣集結完畢,差不多十來匹馬組成前鋒,一個更大的三角騎軍陣營緩緩而行,加,加,加,十息過後,夥長知道騎軍目標直指敵軍中營。
大隊接敵,散亂的步兵如何抵擋這樣鐵流的衝擊,即便你幸運的沒有被馬匹撞倒,騎軍的馬刀也不會讓你有第二次的機會逃脫,直到敵人的營門前,騎軍領頭的軍馬才拐了個彎,沿著拒馬衝擊而去,大勢已定。
雖然攻上城樓的土家軍隻是少數,可他們都是挑選出來的精銳悍卒,再加上城樓地方狹隘,夥長等人隨後接到命令,清理戰場,做好防備。而府兵則從新集結出城協助騎軍圍剿追擊敵人去了。
五後,劉勍成功完成對彭士愁南方牽製部隊的擊潰,彭士愁的大本營錦州溪州全麵暴露在朝廷軍馬麵前,隨後三亭城折衝府軍精銳五百餘隨劉勍出征溪州,取圍魏救趙之法解去逢周之圍。
三字營守城一戰折損近半,補充滿員後,奉命留守三亭城,訓練新兵,準備隨時增援。
又過半月,溪州傳來消息,彭士愁南部七千強兵攻取三亭意圖阻斷劉勍西進道路失敗後,迅撤出了豐州,派人收拾殘兵的同時,帶領七千餘眾親隨退守溪州險地保山寨,其山石崖四絕,極難攻克。劉勍一時也無可奈何,隻能將其圍困,戰事進入相持狀態。
“三兒,其哥對不起你,我這就帶你回家。”站在三亭城自己曾經浴血的地方,夥長抱著一個白色包裹喃喃自語。
夥長名叫,孫其,十四歲那年,父母先後過世,他便出了自己長大的山村,做過夥計,挑夫,後來三亭折衝府擴編招募鄉勇,孫其便投軍從了戎,這年他二十四歲。
勤懇訓練中,上官覺得他是個當兵吃糧的人,於是提拔他做了什長,後來備戰整編時,孫其又被提拔成了夥長,手下五十條漢子,大算是個官長了,先不管孫其心性如何,但至少孫其是個懂得感恩的人,所以這便有了三兒來的到來。
三兒,家裏排行老三,所以都叫他三兒,算是家裏人對他的溺愛。三兒和孫其同輩,而他們的父輩則是同村好友,親如兄弟,孫其父親過世的時候,同樣揭不開鍋的三兒父親家家戶戶去求來一點米糧,然後請人給做了口棺材,操辦了孫其父親的身後事。
孫其當時年幼,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然而隨著出門開始艱辛的生活,開始感受世態的炎涼,感悟人情的冷暖之後,孫其打心眼裏感激三兒父親那份來之不易的親情。所以,升了夥長之後,孫其聯絡到三兒家,得知三兒巧合的也在三亭。
起來也不是道他算是幸運的還是不幸,孫其謀劃著,不如讓三兒也入了行伍,有自己照應著,自己有一口甜的,三兒肯定不會吃一口鹹的,也算是報答當年的恩情。哪裏想到,孫其偏偏遇上了三亭城戰,更想不到的是三兒竟然為了救自己而丟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