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播一邊聽,這心一邊沉了下去,既然這廝大軍進城,東南兩營又是殺聲震,那想必不假,看來王繼昭定是這廝同黨,否則絕無無聲無息,大軍就殺進城來的道理。
既然王繼昭都降了,大軍已經攻到興元,想必王宗詰那廝定是凶多吉少了。
王宗詰,你這蠢貨,不是一直是山匪盜賊,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漢王和一支大軍來,這下你丟了腦袋不要緊,可丟了漢中,你可把老子害死了。
王宗播腦子急轉,這南邊和東麵,想必是已經殺開了,北麵雖還沒聽到動靜,可這些人既然連自家私人府邸都布置的這等嚴密,想必對北營肯定不會放手。今這關,怕還真是不好過。
不管怎樣,隻要能殺到自家大營,就憑自家那五千精銳,翻盤即便不能,殺出城去想必問題不大,絕不可在此耽擱。
王宗播想到這裏,大喝一聲:“胡言亂語,豈能瞞的了本帥,秦成厚,休要管他,隻管殺出去。”
秦成厚早已不耐,一聽主將下令,當即虎吼一聲,掄起鐵槍,領著數十個兄弟就往外衝。
周燦冷笑一聲,喝道:“不見棺材不落淚,得罪了!”
吧,手一揮,身後數百名弓箭手,一起鬆手,雕翎箭疾如閃電,直奔府門而來,秦成厚輪槍在前,雖然擋住了部分,但這府門寬不過兩丈,數百支箭齊飛而來,又哪裏遮攔的住。剛衝出去的十幾名親衛,頓時翻倒了一半還多。秦成厚身上,也中了數箭。雖然不是要害,可也是疼的要命,秦成厚雖勇,可也不肯白白送死,眼看那些軍士輪番張弓。知道再等片刻,自己一個手慢,怕也是要交代。趕緊舞著長槍,一麵護住頭臉,一麵跳了回來。王宗播被箭雨一逼,也隻好退回院內。親衛們將大門緊緊閉上,這才稍鬆了口氣。
這時,早有機靈的親衛,跑到後麵查看,隻見後門那裏,也是如此。趕緊跑過來,告知王宗播。王宗播暗罵一聲,這廝們定是得了王繼昭的提醒,才對自己如此的防範。
就在此時,北營方向,也是火起,傳來對陣廝殺之聲,王宗播更是著急,急忙喚過親衛頭目,備了盾牌等遮擋之物,以秦成厚為,不顧一切殺出去再。自己提了長槍,在中間策應。又派了二十多名親衛,專門護衛妻兒家人。
安排已畢,王宗播大喝一聲:“諸位,生死存亡,在此一戰”吧,長槍大展神威,已將府門擊碎。數名勇士,一手拎刀,一手用盾護身,當先衝了出去,秦成厚怒睜獨目,左手挎了長盾,單手執槍,連跳數步,已經衝在最前。王宗播大槍輪園,撥打漏過的羽箭,在親衛們護衛之下,衝向對麵陣列。
對麵周燦,看這些人居然硬衝,不由冷笑連連,指揮弓箭手,或高或低,不停地攢射。這些親衛,雖然有盾牌護體,但這要是不動,盾牌連成一體,躲在牌後,一般還真不好射中,可親衛們卻是要往前衝,盾牌護了上麵,護不住下麵,護住左麵,護不住右麵。前行不過十幾步,已經倒下了幾十個。秦成厚哪裏管得這些,依然跳躍前來。
周燦罵道:“這廝真是悍勇,都中了這些,還能衝的動。”吧,一伸手,從旁邊取過長弓,搭上雕翎箭,雙臂用力,拉的滿滿,瞧個破綻,將手一放,那箭如飛而去,直奔秦成厚。
秦成厚手舞盾牌上下遮擋,正往前衝,猛然間右臂一陣劇痛,手裏已拿不住大槍,當啷一聲,長槍掉在地上,看時,一直箭,正從大臂傳個透,定在那裏。秦成厚失了兵刃,又無法去撿,隻得大叫一聲,往後邊退。
其他人眼看同伴死傷慘重,連秦成厚都退了回去,更是支持不住,隻能湊在一塊,一邊遮擋,一邊緩緩而退。
王宗播無奈,隻好先回到院內,憑門而守,那周燦也不追趕,隻是約束手下,心準備,免得被王宗播鑽了空子。
王宗播見對方不攻,心裏著急,心道如是對方攻來,雙方貼身混戰,對方弓箭不得威,不定自己還真的好脫身,豈耐這廝們如此從容,居然隻管阻攔,並不上前,倒讓自己無計可施。
過了片刻,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招,隻能讓人堅守前門,自己領人到後麵衝殺,結果毫無二致,也是被射了回來。
有一軍士想從牆上翻出去,剛漏了個頭,就被一箭射在麵門,當場斃命,眾人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宗播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