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節 將軍困守方寸地(1 / 2)

王宗播雖然不覺得這事有什麼可高興地,可也不願拂了家人的好意,因此這酒席宴上,倒也是其樂融融,那些親信軍士,都是追隨王宗播多年,主人家宴,自然也是開懷,紛紛給王宗播夫婦敬酒,就是長公子很是喝了幾杯。

初更已過,酒席散去,一家人早早安歇,那些親信,都是在府中駐紮,也各自歸去。王宗播睡到半夜醒來,感覺口幹舌燥,悄悄起來,尋一壺溫水飲了,卻是沒了睡意,躺在床上,胡亂的尋思,漸漸想到今日之事,越想越是不對,這王繼昭行事,一貫多智,在王宗詰手下,最是圓滑,雖然知道自己和王宗詰不睦,也一向敬重有加,從不失了禮數,就算是奉令回來全權鎮守,也一定會先來拜見自己這個副帥,稟明一切。

如此鋒芒畢露,大耍威風,這可不是王繼昭的風格,況且大軍進城,都不歸營,直接接管城防,這可實在有違常理!

莫非其中有詐?

王宗播猛然坐起,越想越是不對,立刻推醒陳氏,道:“事情不對,起來”

陳氏睡的正香,被王宗播吵醒,迷迷糊糊道:“有什麼不對,亮再也還不遲,何必急於一時。”

王宗播一邊穿衣,一邊急道:“王繼昭此來,怕是有變!明日不定就晚了,趕緊把一家人都叫起來。我們去大營,以防不測!”

陳氏這才徹底清醒,趕緊爬起來,急急忙忙更衣,吩咐外屋伺候的丫鬟,將一家人喚起,又傳來親衛,幫王宗播整裝披甲。

片刻功夫,滿院處處點起燈燭,那些軍士,都是王宗播用慣了的百戰精銳。行動都是快的很,不大的功夫,都以全副武裝的跑了過來。王宗播又連連催促,三個子女和二夫人才趕了過來。這二夫人和女兒幼子,都不知生了何事,都已驚的麵色蒼白,倒是長公子鎮靜如常,不住的安慰庶母和弟妹。

王宗播看看大家,沉聲道:“休得慌亂,且聽我。”

“今日王繼昭行事,大有異常,某家以為,這廝定有古怪,我等不可在此束手待變,上下人等,全部隨我去大營再。”

眾軍士都是廝殺慣了的,既然主將有令,自然毫無異議,當下齊聲應諾。正在這時,猛然間南邊空中顯出紅光,南營方向,一片喊殺之聲驟然響起。伴隨著大隊軍馬來回奔馳之聲傳了過來。王宗播乃是軍中宿將,一聽就知道,足足有近千的馬軍,否則哪裏有如此聲勢。

王宗播雖不知哪裏來的這多馬軍,但城內廝殺,就不是好事,當下大喝:“休得理他,快走”

親隨校尉秦成厚當即大喝一聲“跟我來”手持鐵槍,牽了戰馬,帶著數十人領先邊走,其他人簇擁著王宗播一家隨後跟著。剛走沒幾步,東營那邊,也是傳來殺聲,王宗播更是心急,連連督促快走。

到了府門處,幾個親衛上前,卸了門閂,拉開大門,正要往外走,猛然一驚,定在那裏。秦成厚推開眾人看時,隻見數十步外,月光之下,數百人排的整整齊齊,前麵長槍手,兩側刀手,後麵幾排弓箭手,將府門左近,堵的嚴嚴實實。刀槍箭鏃,晃動之間,偶爾返出寒光。後麵兩杆大旗,在微風中飄揚,隻是月色之下,看不清字跡。

秦成厚看對麵陣列嚴整軍威甚勝,當下不敢怠慢,趕緊回報王宗播,王宗播趕上幾步,來在門前看時,也是吃驚,當即大喝一聲:“爾等何人,竟敢堵了本帥的大門。”

對麵陣列之中,一人高聲笑道:“閣下想必是王宗播將軍了?”

王宗播沉聲答道:“真是本帥,你是何人?”

那人上前幾步,來在陣前,一抱拳,高聲道:“某乃漢王帳下,侍衛中軍統製周燦,見過王將軍。”

王宗播厲聲道:“什麼漢王,某家從未聽過,你到底什麼人,如何來在這裏?”

周燦哈哈大笑:“王將軍,你身處興元,可是孤陋寡聞了,我家主公,乃是當今聖上嫡親皇侄,受封漢王,領尚書令,策長官。如今興兵漢中,正要掃蕩奸邪,匡扶社稷。久聞將軍智勇雙全,特來奉請將軍,為朝廷出力!”

“如今這漢中,風州、三泉、勉縣、階州等地,均以歸屬我家主公,王宗詰自不量力,螳臂擋車,業已授。”

“如今我大軍進城,各營已被我軍團團圍住,至於將軍這裏,更是水泄不通,想要出去,隻怕難於登,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何去何從,請將軍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