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宗詰兵勉縣,張師爺心裏不免也有些擔憂,雖然他知道這次又是主公定計,要賺王宗詰,可畢竟王宗詰的馬軍,乃是蜀軍中數一數二的精銳,一貫悍勇,戰場爭鋒少有敵手。萬一主公有個差池,自己豈不是再無出頭之日?
因此上,這數日之間,張師爺一改昔日懶散之態,每日都早早來到班房,表麵上是忙忙碌碌的打理公文,暗地裏卻是時刻注意是否有勉縣消息。
他勤快了,王宗詰派來監管前兩的校,倒是輕鬆了不少。原因無他,這些校原本就是王宗詰的親信,受令來管這錢糧,自然是為了給主人生財,其他的州府官員,可是管他們不著。如今自家恩主不在跟前,當然就可以鬆快鬆快。
但如今大兵在外,又是自家主帥親領,若是誤了軍機,斷了大軍的糧草,就是大的禍事。故而幾個人雖鬆快,也不敢擅離職守,隻是將平日貪汙的錢糧咬牙忍痛的抽了一絲,湊了份子,在屋裏喝酒作樂,至於公事,不是有勤快的張師爺麼!
幾個人喝的正高興,外麵走進來一個軍兵,張師爺看時,見這校滿頭是汗,臉上被汗水衝出一道道印跡。身上更是灰撲撲的,全是塵土,顯見是趕了長路。一個校瞥見來人,斜眼問道:“你是哪裏來的,如何闖到這錢糧重地?”
那軍士見問,忙走上一步,抱拳道:“回大人的話,的自勉縣來,奉大帥指示,特來調撥糧草!”
那校聽是奉了王宗詰的命令,那是自家頂頭上司,也不敢怠慢,趕緊道:“調撥糧草,為哪裏調撥糧草?”
軍士陪著笑,從懷裏拿出一封公文,這公文想必是貼肉放著,外麵的封皮,被浸的潮乎乎,軟綿綿,散出一股汗味。那校接過來,一皺眉道:“大帥的軍令,怎麼不是親衛來傳,卻派了你來?”
那軍士一臉的奉承,笑道:“大人的是,本該是那些親衛大人來的。隻是大帥這兩日,馬軍掃蕩勉縣四野,著實辛苦,大帥才將軍令,交給我們勉縣的校尉大人,的乃是勉縣本地人士,從沒來過興元,所以的才討了這個差事,既為大帥效勞,又來開開眼界。的沒見過世麵,讓大人見笑了。你老多指教!”
那校比這軍士也大不了多少,看這軍士很是乖巧,咧嘴笑道:“鄉下子,倒是長了一張巧嘴。也罷,這軍令到我這就算到地頭了,你也不用急著回去,一會出去轉轉,長長見識。”
那軍士喜的眉開眼笑,一抱拳:“多謝大人恩典!”
校一擺手,笑道:“算啦,別這麼多禮啦,你叫什麼名字?大帥那邊打的怎樣?”
那軍士又謝了才道:“的姓周,單名一個燦字。”著話,眼光掃了張師爺一眼。張師爺本就心裏疑惑,聽他報名,暗地裏一驚,向周燦看來,見周燦眼含笑意。張師爺恍然大悟,忙低了頭,豎起耳朵聽他們話。
周燦繼續道:“這山匪來的突然,又在城裏埋了內應,暴起作亂,校尉大人堅守數個時辰,終於抵擋不住,撤出城外,在東山據守,那山匪派了近千人圍攻我軍,要不是大帥大軍趕到,我軍怕是要全軍覆沒。”
“大帥的馬軍,趕散了城外的匪眾,城內的匪軍雖然人多,害怕大帥的虎威,卻不敢出城對陣,隻是閉了城門,在城內作亂。還豎起大旗,號稱什麼漢王。”
“大帥馬軍不能攻城,隻是隔絕了勉縣內外,幸好我軍後隊和符將軍的人馬,先後趕到,已經將山匪團團圍住,我來的時候,王繼昭大人的大軍,已經從風州凱旋。聽校尉大人,大帥考慮兵馬太多,糧草運輸不便,還準備讓王大人領軍先回來呢!”
這校和王繼昭甚熟,忙問道:“王繼昭大人回來了?風州那邊怎麼樣?”
周燦撓撓頭,很是不好意思,道:“的不過校尉大人身邊的一個卒,卻不知詳情,聽是斬了韓然,不過,鄭大人卻是受傷不,這次回來,不過帶回來兩千多人。其他的可就不知道了。”
那校卻明白了,點點頭道:“韓然那廝,確實不好惹,要不是王大人和鄭大人,別人還真拿他不住,這次傷亡定然不,那邊還要留軍駐守,能回來兩千多人,也確實不易!”
周燦笑道:“那是,那是,還是大人見識明白。王大人出征兩個多月,這家眷肯定也是想的很,要不大帥體恤屬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