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大亮,王宗詰和自家親衛,巡視了半夜,這戰馬沒水飲,哪裏經的起這番折騰,連連倒斃好幾匹。其餘的也是疲累不堪,王宗詰無奈,隻得收隊回營。這一夜之間,那些沒跑的軍士,也都熬得眼窩深陷,口唇幹裂。眼看著紅日又起,漸漸熱了起來。這沒了王宗詰在外壓製,沒多久又跑出來二百多人。
王宗詰聽的將佐來報,也是無可奈何,檢點一下,隻剩下將近百人不到。聽著對麵軍營,不斷傳出歡呼之聲,王宗詰不由落下淚來,呐呐自語:“父王,宗詰這次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旁邊的將佐和親衛,也都默然不語,一牙將吭哧了半,才道:“大帥,這營後乃是高山,並無敵兵,咱們前麵出不去,我等棄了戰馬,保著大帥翻山而走,不定也能回的興元,再起大兵報仇。”
王宗詰搖搖頭:“此處離興元,路途遙遠,那些賊軍,既然布下埋伏,圍困我軍,豈會不防這一步,讓我等輕易逃脫?”
戰又不能戰,走又走不了,眾人都低著頭,默然不語,耳聽外麵,那些投降過去的軍卒,又在喊話,帳中眾人,都不免有些心動,一個親衛,遲疑半晌,道:“大帥,看這個漢王,也是個寬厚的人,要不咱們也。。。”
王宗詰把眼一瞪:“你什麼?要我也投降!”
那親衛看王宗詰臉色不善,趕緊改口:“大帥,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大帥乃是有名的上將,的豈能讓你去投降!我是,咱能不能和那邊談談,我們認輸,不打了,免得他們多傷人命。但我們不降,要讓我們返回興元。”
王宗詰橫了那親衛一眼,罵道:“放屁,我們淪落到這地步,傻子才會放你!”
黯然許久,王宗詰又對眾人道:“某家追隨蜀王十餘年,大上百戰,殺人如麻,威名遠揚。今日一招不慎,為賊所困。”
“你等皆隨我多年,眾軍散去,唯有你等不離不棄,王某在此多謝了!”
“徒然送命,也是無益,你等願降則降,不願降,那就從後山而走,但能留得性命,到了興元,務必告知副帥,心守衛府城,莫要大意。漢中安危,事關主公大業。”
“某乃上將,受恩深重,縱然戰敗,唯死而已!”
著,站起身來,慨然道:“王某就是死,也要死在沙場之上!”
罷,抄起長槍,大步走出帳外,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那馬乃是王建所賜的西域名駒頗為雄俊,雖然一日一夜未飲疲困至極,但依然毫無示弱,快步竄出了大營。身後十數名忠心親信,也都紛紛上馬,隨了出來。至於其他人,則是避在營中不出。
王宗詰來到漢王寨前,高聲喝叫:“對麵人聽著,某家王宗詰,可有勇士,願於某家決一死戰”
李煜這邊,點收投誠軍士,差不多將到八百之數。人人都知道,此仗已經勝定了。所以眾將也不在輪休,都等在漢王帳前,等李煜下令進軍。
這王宗詰十幾人出營,值守的軍士,早飛報過來。等李煜聽王宗詰挑戰,當即領了眾將直奔寨前而來。
王宗詰喊了半,沒人搭理。王宗詰哈哈狂笑:“這數千大軍,竟無一人,敢和王某一戰麼?”
“王某縱橫一生,不想今日,竟死在一群膽匪類之手!”
李煜正好登上土牆,聽王宗詰這句話,李煜放聲長笑,喝道:“王宗詰,為大將者,須得有勇有謀,就憑你這一介武夫,孤不過是略施計,你千餘精銳,灰飛煙滅,也敢縱橫一生!”
王宗詰嘿嘿冷笑:“那又如何!王某既然來戰,早將生死置之度外。難道王某就這十幾個人,你也不敢派軍來戰麼?”
李煜心道:“奶奶地,你死就死吧,還他娘的找人決什麼戰呀,誰不知道你是個勇將,這要派出去一個,被你傷了,還不心疼死老子!”
李煜正在那裏琢磨,旁邊早惱了一個,韓慶爆叫一聲:“王宗詰,你個匹夫,死到臨頭,什麼大話,爺會你一會!”
著,對李煜一抱拳:“主公,屬下不才,願出馬一戰!”
李煜趕緊擺手:“韓指揮,不必焦躁,王宗詰乃是困獸猶鬥,何必冒險,讓兄弟們一陣亂箭射殺,也就罷了!”
身後轉出黃石,抱拳道:“主公,不妥,如此雖能不戰而勝,但畢竟讓人瞧我等眾將,於士氣不利。某願單戰此人。請主公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