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卻讓段痕的劍勢為之一阻。
那人得意的笑了一聲,道:“怎麼,你到底是誰?”
段痕道:“隻有一個不能殺而已。”
的確,隻有一個不能殺,其餘的自然都可以。
段痕的劍法早已爐火純青,配合這末那識的絕妙感覺,劍芒指點之處,那群怪物紛紛倒下,隻有那小姑娘的母親安然無事。
段痕道:“如何?”
那人道:“什麼如何?”
段痕本來不懂這句話的含義,但很快他就發現這人的陰險之處。
那些被他一劍撂翻的怪物居然一個個又站了起來,身上的傷口早已不在流血,因為他們的血早就已經凝固,他們本就就已是一群死人。
那人道:“告訴你件事哦,這些人的命都是連在一起的,隻要一個人活著,其他的就都死不了。所以,不管有哪一個人是你下不去手的,其他的人就都會活著。”
段痕恨恨道:“你果然夠陰險。”
那人道:“的確,你怎麼知道,我就叫陰險呢?”
陰險,好陰險的名字,好陰險的人。
段痕卻道:“果然,但是我想我已經知道你是什麼人了。而且我也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那人卻顯得有些驚訝,道:“怎麼,你覺得自己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聰明嗎?”
段痕道:“嗯。”
天比高之上,南宮涵懶洋洋的躺在搖椅上曬著太陽,就像一個老熱,垂暮的老人。
尹玲瓏依舊在琴棋書畫的圍繞下來到南宮涵身邊,看著這樣一個垂暮的老人,道:“你,就不再考慮一下,我說的事情?”
南宮涵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考慮的,你說的事情的確不難辦,但我不願意。”
尹玲瓏道:“為什麼?”
南宮涵道:“沒有為什麼,你要我把一身本事傳給一個連牙都還沒有長齊的小孩,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你是為了什麼。”
尹玲瓏道:“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說穿呢。”
南宮涵抻了個懶腰,道:“但我想知道,你明明已經是人間無敵的霸者,究竟還能為了什麼區追求力量。”
尹玲瓏指著身旁的四位已經變得如啞巴一般的人物,道:“如果你無論吃喝拉撒身旁都要跟著這麼四個人,你會舒服嗎?我與天三少命線相連,他死了,我若想不死就隻有在這四人布下的結界裏,才能苟延殘喘的活著,你會是什麼感覺?”
南宮涵道:“有四個這樣的隨從,也不錯。而且他們不單可以做隨從,也可以做朋友,不是嗎?”
尹玲瓏哼了一聲,道:“你若喜歡,咱們兩個換換,如何?”
南宮涵道:“隻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尹玲瓏道:“的確不可能,但還有一件可能的事,就是你幫我找到軒轅劍。”
南宮涵從搖椅上坐了起來,道:“這個倒可以考慮。”
尹玲瓏道:“你真的打算幫我?”
南宮涵道:“沒什麼打算幫不幫的,你大費周章的把我騙到這裏,要是不隨了你的心願不知道你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尹玲瓏道:“至少我沒用你在乎的女人威脅你。”
南宮涵道:“這也是我答應幫你的原因之一。”
尹玲瓏道:“你什麼時候能幫我找回軒轅劍?”
南宮涵卻道:“就算給你軒轅劍,天三少已經死了,你又怎麼斬斷牽連在你們二人之間的命線?”
尹玲瓏道:“這也許是天三少為我留下的唯一有用的東西,這四人不但能阻隔我們的命線,而且也能使彼此的命線維係。隻要站在他們四人當中,我就可以斬斷那根命線。”
南宮涵道:“既然如此,明天吧,明天我就去給你找軒轅劍。”
尹玲瓏道:“為什麼不是今天。”
南宮涵道:“因為今天我不想去。”就又躺回了搖椅上,如一個老人般慵懶的享受著陽光。
尹玲瓏也沒再說什麼,隻是歎了口氣便轉身離開了這裏。但話說回來,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卻全然沒注意到還有四個人就站在自己旁邊,而這四個人也隻是如空氣般漂浮在尹玲瓏周圍,不與尹玲瓏說話,互相之間也不說話。
夜漸漸涼了,不知不覺間,卻又到了深秋。
南宮涵脫下披在身上的長袍蓋在了熟睡的莫陽身上,也許她也覺得冷吧,所以才把身子縮成了一團。
南宮涵坐在床邊,一直想躺下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仰望著天邊一縷被月光照亮的雲,思緒卻隨著這雲飄到了天外,天外有著他與她的一切過往,回憶中有著無盡的酸甜苦辣,他忽然笑出了聲,笑聲沒有將他從回憶中牽回來,卻讓他在記憶中走得更遠
他看到第一次見到莫陽的時候,她那副較弱的模樣,想到了第一次牽著莫陽的手時的那種緊張卻還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想到第一次莫陽枕在自己的肩上,他動都不敢動一下的傻瓜表情,想到第一次與莫陽分開時將她緊緊抱在懷裏的衝動,想到後來,他卻哭了
“你怎麼了?”莫陽從床上坐了起來,也許她並沒有真的睡著,女兒心事,誰知道了。
南宮涵不去掩飾眼角的淚滴,卻也沒有轉過身去,依舊望著那一縷雲,雲依舊在那裏,月光卻被另一片雲遮住,雲變得暗淡。
“你在看什麼?”莫陽好像也不指導該說什麼,循著南宮的視線看去,也隻看到幾片漂浮著的雲,隻是雲裏有什麼她卻看不到。
南宮涵淡笑著道:“沒什麼,說話你怎麼還不睡啊?”
莫陽撅嘴嗔道:“還說,都是你,又是傻笑又是哭的,我都被你吵醒了。”
南宮涵道:“好啦,睡吧,明天還有事呢。”
莫陽道:“你答應尹玲瓏什麼事了。”
南宮涵道:“沒什麼隻是答應他去把軒轅劍找回來。”
莫陽道:“你知道軒轅劍在哪嗎?”
南宮涵道:“在魔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