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陰陰的哼了一聲,道:“我便不信,我會栽在那兩個小子手上。”
月憐兒道:“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就隻看你自己如何決斷了。”
天魔卻道:“我的事不用你管。還有,你現在最好快走,因為我又想看看,把你這小女子掛起來做大旗是個什麼樣子。”
月憐兒也不是不識趣之人,而且天魔是一個說得出便做得到的家夥,沒有幾個人願意被別人吊起來做大旗的。
月憐兒走後,天魔卻道:“我偏偏不去對付那兩個小子,我還要竭力保護他們。等到他們長到你們以為我對付不了的時候,我再將他們殺了給你們看,我自在天魔便是不居於第六天之上,依舊是第六天魔王!”
“南宮涵在做什麼?”段痕一早醒來之時卻看見南宮涵無心向天的坐在一條河裏,而他卻似已成了這水的一部分。
莫陽道:“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坐在這了。昨晚他和我說,見到你那一招傷心劍意實在高明,他也要創出一招同樣高明的招數,好像開心劍意什麼的。”
段痕隻是淡笑一聲,莫陽的話雖然無心,但這傷心劍意卻是段痕因為接連兩個深愛自己的女人為自己而死之後,心已傷到不能再傷,才有感而發創出的招數。此刻莫陽提起這四個字,他不由得又想起易小琪與肖陽,傷心雖已不動聲色,但外表無恙不代表無傷。
南宮涵在此時才緩緩站起身來,起身之時身上卻不沾一點水滴。
“怎麼,你想到了?”段痕走山前去問道,他隻希望有些別的什麼事能衝淡自己的傷心。
南宮涵搖了搖頭,道:“哪裏那麼容易,不過我方才隱隱有所感覺,那一招已經呼之欲出了。”
段痕道:“是嗎,那可喜可賀了。”
“但是,你們卻都沒有機會再見到那一招了。因為我已經改變主意,我不會生擒你們,我要殺了你們,因為你們實在是太危險了,危險的讓我都隱隱開始害怕。所以,在你們還不能對我構成威脅的時候,我就要除掉你們。”代天冰冷的聲音又從這人身旁傳來,但環顧四周,卻怎麼也看不到代天蹤影。
驀地,段痕隻感覺周圍忽然變得炙熱無比,自己好像被扔進了一個大蒸籠裏,汗水順著周身每一個毛孔滲出,瞬間未及便將衣衫盡數打透。
南宮涵聽到這聲音便一把牽住莫陽的手,他絕對不會讓莫陽獨自一個人陷入這般危險境地,他便是拚了性命也要保護這女子。但卻不知何處傳來一股勁力,正打在南宮涵手腕陽池穴上,手腕一麻卻鬆開了手,這一瞬濃霧繚繞,卻是周圍那一股熱力將方才他所在的那條溪流蒸發成霧,濃霧如高牆如迷宮,南宮涵卻是怎麼也找不見莫陽的蹤跡。
“放心好了,我不是說過不會傷害女人的嗎。我將她扯出這陣外,是為了待會有一個給你收屍的人。”
一語方畢,段痕與南宮涵同時感覺一股莫名寒意正朝自己襲來!
嗆然一聲,一杆亮銀長槍立在二人身後,槍勁凜冽如寒風,濃霧亦為之避讓,已這銀槍為中心蕩出一三丈圓圈,段痕與南宮涵總算能見到對方。
周遭霧氣蠢動,竟而幻化出無數異獸形態,雖隻是霧氣而無實體,但異獸一個個身形碩大麵目猙獰,似要擇人而噬一般,看上去也端的是可怖之極!
嗷哦!
一聲龍吟,自異獸群眾猛然衝出一條青龍直上九霄,而那一直揚言要除掉他二人的代天,正立足於青龍頭頂,龍是霧,他卻不是,一杆亮銀槍握在手中,上麵的兩道傷痕依舊清晰。
“怎麼,見到我卻不知道怎麼出手了?”代天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卻似看著兩個小醜一般,覺得既滑稽又可笑。
噗!
一道劍氣循聲而去,卻正是南宮涵以指尖射出!
劍氣在霧牆之上蕩出一個圓環隨即又被湮沒其中,許久之後仍是沒有響聲。
“能夠分辨得出麵前的我不是真正的我,不錯,不錯。隻不過,可惜得很,慢了點。如果能夠再快一點,也許我會有興趣,接一下。”霧龍之上的代天化作一道白霧消散,代天的聲音是自霧中傳出,卻亦如龍吟。
不,這聲音絕對要比龍吟更恐怖,也絕對要比龍吟更高貴!
段痕卻哼了一聲,一計掃堂腿隨即使出,這一腿不是攻向任何一個人,卻蕩起了一層氣浪。氣浪向四周衝去,那濃霧幻化的異獸卻被轟的不成原形,隻是一團濃霧。緊接著段痕也如塵風一般以指尖激射劍氣而出,隻是他的劍氣卻竟比塵風的更快,也更加密集。就猶如大雨傾盆,既密且重!
“住手!”南宮涵劍指一點,正點在段痕腰間,段痕隻覺得腰眼一麻,就再使不出力氣。
“你幹什麼!”段痕略顯怒意。
南宮涵道:“你難道還沒有感覺到,這霧中正在吸收我們的攻擊。隻怕等下他積蓄了足夠的力量,我們就要倒黴了。”
“不錯,果然夠聰明。”代天在霧中笑道:“本來以為不用自己動手,這霧中幻影就能夠解決你們,看來你們比想象的要難對付一些。”
段痕卻吼道:“那我就在他有足夠力量之前,毀了他!”
話出,劍出,劍比話更快!
一道無形劍氣蕩起,這卻是段痕自創劍法之——劍!自雲!
當年段痕為了與天三少決鬥而自創十招劍法,非別是劍雲湧、劍低吟、劍悲鳴、劍飛翔、劍無礙、劍麟退、劍自雲、劍水煙、劍星辰與風斬月。十招劍法早在那時就已成型,但那時的段痕無論是劍術或者修為都還差上許多,而他所學所知又都是極其高明的武學,所創出的劍招盡管高明,但他自己卻也無法完全領悟其中玄妙,而越到後來他所學所知越來越多,這十招劍法才逐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