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現在跟我回去,告訴她們這都是玩笑!”霍敏安心裏是有怒氣的,現在看著冉棖昭,她是真想要問問後者究竟是在想些什麼!這麼多年來,她不想要讓邱景那個女人好過,現在冉棖昭主動提出來放棄繼承權,那以後是要讓她們家的財產都送給邱家的那兩個女人嗎!
冉棖昭躲開霍敏安伸過來抓自己的手,她後退一步,眉目間帶著冷清,說話客氣又疏離,“霍女士,我的事情什麼時候需要跟你們商量了?需要跟你們商量事情的年紀是在我成年之前,現在我已經二十好幾,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至於現在跟你回去,抱歉,我做不到,我剛才那些話也不是開玩笑。”
“霍女士?”霍敏安臉上的神情變得古怪,“你就這麼稱呼我?”
“不然?”冉棖昭笑了笑,“你覺得我應該叫你什麼?”
剛才啊,她分明都已經當著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表示自己要跟曾經的家裏人劃清界線了啊!
對冉棖昭這話,霍敏安顯然顯得很傷心。“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真的覺得沒有我們你會更好嗎?”她有點接受不了。
當然會更好。隻是這話冉棖昭還是考慮了一下霍敏安的心情沒講出來,她站在原地,沒說話,隻是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讓人覺得疏離,霍敏安失望極了,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能讓她放棄之前的那個決定。
“你就不擔心我們家的財產最後都落進邱家的那兩個女人手裏?”霍敏安不死心問了一次。
這一回,冉棖昭眼裏帶著幾分嘲諷,她大約是已經想了霍敏安的想法,這時候又被後者親口講了出來。她其實很想知道自己在霍敏安心裏算是什麼,報複邱景的工具嗎?“邱家討不到好,你放心。”
可能是她的語氣太冷漠,還有些嘲諷,霍敏安一下有點慌神,有點沒頭沒腦地解釋:“棖昭,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好了,你走吧,我們沒什麼可說的,我朋友還等著我,恕不奉陪。”說完,她的腳尖已經轉了個方向,朝另一邊頭走去。
霍敏安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前方遠走的背影,忽然大喊一聲,“你跟你身邊的女孩子是什麼關係?”她還不死心。
原本以為冉棖昭不會回答了,卻不料她還真頓足,“我女朋友。”她微笑開口,眼裏不自覺已經帶上幾分溫柔。冉棖昭想,可能自己這麼說,會然霍敏安放棄地更快一點吧?
果然,身後沒再傳來任何聲音——
冉棖昭回到車上時,發現車上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看著自己,而且眼睛裏都帶著擔憂。
“看什麼?”她隨口問。
“我覺得這事兒你也不用太擔心,反正大家都是健忘的,明天爆出來個出軌什麼的花邊新聞,你這事兒也就沒幾個人記得了。”蘇成俊安慰說。
被安慰的人一臉莫名,“忘不忘跟我有關係嗎?”
蘇成俊:“……”這不是一個做了大事的人事後應該有的樣子啊!難道這時候不是最需要朋友的關懷的嗎!
冉棖昭當然不知道蘇成俊現在心裏想的什麼,她隻是想起來剛才跟霍敏安對視的最後一眼,她從後者眼睛裏看見的那抹失望。她翹了翹唇,怎麼,這是因為自己沒有按照霍敏安手中的劇本的走向來,所以她讓霍敏安失望了嗎?
在路上,蘇成俊問;“你以後決定怎麼做?”
“還是一樣生活啊!你覺得我需要有什麼改變?”冉棖昭頭也沒偏,“本來跟家裏就沒什麼聯係,一有聯係也總是讓我參加這個聚會那個宴會,沒意思,離開正好。”
“冉景衡呢?我剛才出來的時候看見他臉色不怎麼好。”
冉棖昭沒回答這問題,“老爺子臉色呢?”
她雖然是想要借著老爺子的壽宴宣布事情,不過的確沒提前支會一聲,現在老爺子一定氣得不輕。她可不想要因為自己把老爺子氣得不好,那就罪過大了。
“臉色肯定不怎麼好,不過身體應該沒什麼大事,反正還能沉著臉跟人解釋,應該還好吧?”蘇成俊說。
冉棖昭稍微放心了些,說起別的,“冉景衡不知道,估計現在是在心裏把我罵死了吧?”
“他有什麼資格罵你?他要是敢罵你,我幫你去揍他!”寧楚轉頭道。
“揍他?你揍得過嗎?”蘇成俊毫不留情戳穿。
寧楚:“……”好像是事實?“那,那我找人揍他!”管他是誰呢,反正是傷害冉棖昭的人都該被揍。
聽見寧楚這話,蘇成俊眼裏帶著幾分深意。隨後他忽然笑了一聲,“忽然之間明白為什麼棖昭喜歡你了。”
“啊?”蘇成俊有點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寧楚沒反應過來,她扭頭看著後座上的人,“她一直很喜歡我啊,這需要什麼理由?”
蘇成俊笑笑沒再講話,他是擔心自己再多說點什麼下一刻就是要被冉棖昭揍了。
車子開到大道上,蘇成俊就讓冉棖昭將他放下。坐在這車裏,真是的會隨時隨地吃狗糧啊,他還沒那個愛好。
蘇成俊沒評價冉棖昭今天的舉動也沒有說冉景衡什麼話,對冉家的問題,他是看在眼裏,但卻沒道理去插手。他跟冉棖昭是朋友,同樣跟冉景衡也是朋友,別人家族裏的大事,他不參與說和也不會參與挑撥。
當蘇成俊離開,寧楚在副駕駛位上開口道:“今晚要不要出去吃飯?我看美食公眾號上有說咱們南城新開了一家泰式火鍋,今天要不要去嚐嚐?就當做是慶祝啦?”慶祝冉棖昭終於得如所願,終於離開禁錮之地。
冉棖昭沒意見,淡淡點頭。
她這模樣落在寧楚眼中,令寧楚有點不是滋味。“你不開心嗎?”
開車的冉棖昭微微拉了拉嘴角,她不想在寧楚跟前還帶著麵具。“也不是吧,這本來也不算是一件會讓人覺得快樂的事,隻是在這瞬間覺得肩頭上的石頭好像沒有了,但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輕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我很好。”冉棖昭說完,還回頭衝著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