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旁的小姑娘頓時笑了,還衝著身邊的女子遞了個得意的眼神,好似在炫耀自己將冉敬發“勸”回了家,而卷發女子也隻是縱容笑了笑。
站在陰影處的冉棖昭驀地發出一聲冷笑,果然啊,男人就是喜歡自以為是。這母女倆明顯的一唱一和,還不是套路是什麼?冉敬發就這麼鑽了進去,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沒掩飾自己的嘲諷的嗤笑,而這個地方很安靜,她一出聲,就被人發現了。
“誰在那裏!”冉敬發的聲音再次傳來,然而這時候,這道聲音已經不像是麵對他的小女兒冉遺愛時的那般溫和,而是帶著嚴厲的苛責。
冉棖昭根本就沒有動,她站的位置還算是顯眼,隻要有人回頭看一眼,就能看見站在這棵巨大的梧桐樹下的她。冉棖昭雙手抱臂,“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享受天倫之樂了。不過……”她頓了頓,眼裏嘲諷意味更甚,“這在外麵包-養的女人和私生女,也能稱作是天倫之樂的話,總覺得有點侮辱中華上下五千年沉澱出現的成語,是吧?要我說,這時候應該用寡廉鮮恥來勸慰這兩人才是,你說我說的對嗎?爸爸?”
冉棖昭好笑地看著跟前在自己說出“包-養”兩個字時驟然色變的一對母女,說真的,她覺得挺暢快的。
平日裏她跟這對母女沒半點交集,自從那年知道真相後,她也沒怎麼想要將渴望被人安撫的希望寄托在生育卻未曾養育過自己的這雙父母身上。說她嫉妒冉遺愛能得到冉敬發的關愛,這是真沒有。她自個兒都不稀罕,怎麼可能生出嫉妒的心?隻是,現在出現在她眼前的這三個人實在是有些把她惡心壞了,她不高興的時候也不想讓那些令她不高興的人高興。
冉敬發沒想到現在站出來的竟然是自己的大女兒,畢竟自己做的這事兒有些見不得光,一時間,神情有些訕訕的。不過很快,他在冉棖昭跟前拿出了家長的威嚴,“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講話的?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家教呢!”
冉棖昭聞言,不由一笑,她的家教麼?這時候說這種話,冉敬發難道不覺得自己在打自己臉嗎?“從小父母沒在我身邊,可能是真沒什麼家教吧。不過,這麼多年來,我也是第一次聽人講我沒什麼家教,而這個人還是我的爸爸,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有點好笑?”冉棖昭自己先笑了出來,她無視冉敬發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隻管自己心頭舒坦。
“姐姐,你不要這樣子,爸爸心裏也會很難過的……”忽然,在這時候,在一旁開始還畏畏縮縮的冉遺愛開口了,她像是鼓足了勇氣那般望著冉棖昭,很是下定一番決心那般。
這樣子,叫不明真相的人看了說不定還真覺得她聽話懂事還體貼人,跟冉棖昭就是兩種不同類型的女子。一個溫婉體貼,一個咄咄逼人,相比之下,冉棖昭好似真是那得理不饒人的壞人。
“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誰是你姐姐?你媽就是這麼教你亂攀親戚的?”冉棖昭涼涼開口,她的聲音甚至聽不出來一絲怒氣,但卻包含著濃濃的看不起的味道。她本來也挺瞧不上冉遺愛的,這麼小小年紀,為了引起冉敬發的注意,倒是用盡了手段,也不知道這是跟誰學的。
“冉棖昭!”沒想到在這時候,最沉不住氣的反倒是冉敬發,後者氣得臉色有些發紅。啊冉敬發走過去,伸手將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女兒摟進懷中,輕拍著後者的後背,像是在努力安撫那般,麵色不愉地看著同樣距離他不遠的冉棖昭,轉過頭聲音就變了,“什麼亂攀親戚?這難道就不是你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