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翻身之仗(3 / 3)

啞娘點頭,將眾人帶到一處山洞。

山洞口子小,常年被藤蔓枯草封著,沒有人會發現這個地方。

山洞內很大,可以自由走動。

所有人都安頓好了,慕容煊走到慕容瑾的身後,看著因為寒冰邪氣而飽受痛苦的慕容瑾,慕容煊心裏甚是得意。

“這麼冷,不到火堆旁邊去坐一坐嗎?”慕容煊麵含邪氣。

慕容瑾從上次上官陌璃犯病就看出來了,普通的溫度對寒冰邪氣一點用處都沒有。與其如此,不如在一邊靜一靜。

現在,慕容瑾最擔心的就是上官陌璃的病情。不知道她現在情況怎麼樣,是壓製住了邪毒,還是被邪毒折磨得痛不欲生。

慕容煊的手上拿著一個酒樽,他伸手遞給慕容瑾,慕容瑾並沒有接。慕容煊識趣的收回了手,“其實你根本不用這麼麻煩,隻要把撻拔族的人抓來,好好的問一問,自然就知道你王妃的下落了。九弟啊,你就是太柔情,才會有這麼多的弱點。一個人有太多弱點,終歸不是好事情。”

“謝謝。”慕容瑾冷冷的回了句。

“你不打算這麼做?”慕容煊驚訝。

慕容瑾轉過身來,雙眼看著慕容煊,“事關本王王妃的性命,我不能冒險,你也同樣不能冒險。否則,後果自負。”

慕容瑾說完,轉過身去,看向別處。

慕容煊碰了一鼻子灰,心裏很不悅,索性扔了手上的酒樽,到一旁站著。

賢妃已經慢慢習慣了現在的慕容煊,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啞娘的身上。

“啞娘,你能陪我一下嗎?我忽然有些內急。”賢妃略微有些緊張的對啞娘說。

啞娘遲疑了下,站起身來。

兩人沿著山洞裏麵走,走得遠了,啞娘才停住了腳步。

“好了,這裏說話沒人能聽得見,你說吧。”啞娘語氣不冷不熱,麵色也不含一絲溫度。

賢妃忽然上前拉住了啞娘的手,“香妃,這麼多年了,我們總算是見麵了。”

“我已經不是曾經的香妃,我不過是一個母親,請賢妃娘娘不要弄錯了。”啞娘的話帶著可以的生疏。

賢妃說道:“我知道你不想回憶曾經,如果不是蒼天捉弄,你也不會再回到皇宮。可是我真的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他真的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一直都在尋找你的下落。”

“這又怎麼樣?事情都過去了,你我也都老了,他也去了。”啞娘還是不帶一絲情感的說著,隻是內心再也不像剛才那樣平靜。

賢妃雙目含淚,“聽卿兒說,他到死的時候都還想被埋在桃花塢,可見他心裏對你的感情有多深。難道你還是不能接納他,不能到他的陵墓前看一看嗎?”

啞娘歎息一聲,對賢妃說道:“你愛過,應該明白相愛是不能勉強的。我的心裏隻有璃兒的爹,對先皇實在沒有感情。他對我的錯愛,我一直感激在心,可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我也放下了,你還想怎樣?”

“我不是想要怎樣,隻是想讓你明白先皇對你的感情有多深。雖然我深愛著先皇,比皇後更愛他,可我不想做一個自私的人。更不想讓他在九泉之下還留有遺憾。如果可以,我懇求你以後有時間的話,到他的陵墓前看一看。”賢妃淚落不止。

先皇,慕容昊,讓她操碎了心,可最終他的心裏惦記的卻是後宮以外的女子。她心痛,可也不想讓九泉之下的慕容昊還留有遺憾。

從知道慕容昊離世前惦念著香妃,賢妃就決定了,要替他找到香妃,要帶著香妃去看一看。

“香妃你就答應我吧。”賢妃懇求的說道。

啞娘把雙手從賢妃的手裏抽離出來,“我沒有接受過封妃,所以請你不要一口一個香妃的叫我。我隻是一個平凡的娘親,我現在想做的是找到我的女兒。賢妃娘娘,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我相信你應該理解我此時此刻的心情。”

賢妃點頭,“我這次來就是想幫你,我知道煊兒的脾氣,他一旦和人打起來,說不定會置人於死地。我知道你們這次來撻拔族隻想尋找上官陌璃,不想傷人。”

“既然你清楚,就管好你的兒子,不要讓他傷害無辜的人。”啞娘說道,算是一個忠告吧。

賢妃歎息,“我也沒有想到煊兒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切都是我這個當娘的不好,沒有好好教他。”

“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盡我們最大的努力為晚輩們做點什麼。”啞娘看到賢妃如此傷心,也有些心有不忍。

賢妃點頭,接著又問道:“璃兒的爹呢?現在還好嗎?我一直身在後宮,你也知道我的,我對外麵的事情一向不喜歡打聽。”

啞娘歎息一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賢妃。

上官公茂說他愛的是她撻拔香兒,可是為何她明明已經出現了,他卻還是窩在他的府邸,不願意來找她?

曾經的海誓山盟,不過都是一句謊話吧。

賢妃見啞娘歎息,不便再問她了,隻是心裏也為撻拔香兒感到心酸。

“我們生兒養女一輩子,得到的卻並不是一個美滿和諧的家庭。你我的心情,也隻有你我才能夠體會得到。香妃,不,香兒,等我們找到璃兒,送她走完這最後一程,我們就離開皇宮吧。我想跟著你去過皇宮以外的生活。”賢妃真誠的看著啞娘。

啞娘知道賢妃是真的厭倦了皇宮裏的生活,可是,啞娘也清楚的知道,慕容煊是不會離開皇宮的。慕容煊不放棄皇宮,賢妃又如何做得了自己的主?

“你不要我跟你一起嗎?”賢妃期盼的看著啞娘。

啞娘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你的兒子他野心有多大,我想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覺得他會允許你離開皇宮,讓他落下不忠不義不孝的名聲嗎?”

賢妃堅決的說道:“這一次由不得他了,我十三歲入宮,十八歲那年被先皇封為賢妃,這麼多年,我真的看透皇宮了。我不要再在皇宮裏生活,也不想再這麼過下去了。以前,我忍耐,我委曲求全,都是為了煊兒。卻沒有想到到頭來我成了一個累贅,我不想再成為他的累贅,也不想親眼看到他做那些糊塗事。我隻想離開隻想離開。或許,我的離開並不能改變什麼,但至少這樣能讓我心裏不那麼難受。”

“賢妃。”啞娘心情沉重。

“你願意答應我之前跟你說的事嗎?”賢妃期盼的問。

“什麼?”啞娘沒有反應過來。

“等你有空了,我們去先皇的陵墓前看看,如果他在天有靈,一定想看看你。他一直都很尊重你自己的選擇,也希望看到你幸福。”賢妃含笑的說著。

“你不恨我嗎?”啞娘問,她愛過人,知道自己愛的人接納了別人,是怎樣一番難受的滋味。賢妃不壞,一直都不壞,她不想把這種難受的情緒加在賢妃身上。

賢妃搖頭,“過了這麼多年的日子,還有什麼是我們沒有看透的?不過說實話,年輕的時候我也恨過,也想衝到你的麵前問你一句:憑什麼?憑什麼我付出了那麼多,先皇心裏裝的還是你撻拔香兒,憑什麼後宮女子那麼多,他偏偏對你一人鍾情。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還揪著那些東西不放做什麼?”

“對不起。”啞娘是真心跟賢妃道歉,如果當年她撻拔香兒沒有從撻拔族離開,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紛爭。

賢妃搖頭,“不要這麼說,或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在後宮裏待的時間長了,我也看透了一些事情。或許真如太後曾經說的那句話那樣,得不到的女人永遠是最純潔最美好的。後宮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皇上的,皇上自然不會珍惜。而宮外的,自由,美好,你又從來沒有多看他一眼,從來沒有和他多說過一句話,他心裏惦記的或許隻是一份向往而已”

啞娘拍著賢妃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啞娘和賢妃回到眾人身旁時,發現慕容瑾和慕容煊已經不在了。

“六皇子和太子呢?”賢妃緊張的問。撻拔族的凶險賢妃不清楚,不過撻拔族的事情她多少也聽說了點。

一旁的隨從說他們兩人覺得人少一點好行動,就先出去看看了。

啞娘頓時緊張起來,撻拔族處處隱藏著危險,如果沒有熟識撻拔族的人帶路,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辦?”賢妃看到啞娘臉色凝重,便知道後果很嚴重。

啞娘道:“隻有我出去看看了,你們都在這裏待著,等我找到太子後就會回來找你們。”

“我跟你一起去吧。”賢妃說道。

啞娘搖頭,“不用,你在這裏守著,撻拔族處處充滿了危險,長老們已經有所察覺了,你們現在出去隻會更危險。”

啞娘說罷,追了出去。

待上官陌璃再醒來時,感覺自己渾身輕鬆了很多。

“別動。”墨影的聲音。

上官陌璃看向墨影,才想起是墨影用琴聲幫她緩解了痛苦。

“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厲害,你不是不會武功嗎?”上官陌璃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袋空空的,有種很空靈的感覺。

墨影也收拾好了古琴,“你先躺著休息一會兒,等休息好了也該回房梁上繼續蹲著了。”

墨影收拾完古琴,走到床榻邊,撩開輕紗白帳,“你體內的寒冰邪氣太重了,一時半會兒也無法驅除完。等下一次,我再找時間為你驅除一些,你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也就可以離開撻拔族了。”

“我為什麼要離開?我好不容易才回來的。”上官陌璃堅持道。

墨影沒有想到上官陌璃這麼倔強,“你聽我一句不行嗎?那個撻拔香兒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你這麼關心?”

上官陌璃嘀咕道,“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用費盡心思來到這裏了。不過我也實話告訴你吧,撻拔香兒是你心上人的娘親。不過我疑惑的是,撻拔香兒、上官陌璃、撻拔錦心這三個人長得太像了,所以我想回來一探究竟,希望能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孤兒。”

“你的意思是撻拔香兒是你和撻拔錦心的娘?”墨影有些吃驚,不過語調還是不急不躁。

上官陌璃有些泄氣。“我也希望是這樣,在沒有遇到啞娘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家是什麼。遇到啞娘後,慢慢的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上官陌璃說著,雙眼含著淚花。

“你從小就受盡欺辱,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墨影麵色雖然還是很淡然,但眼眸深處包含著太多柔情和不舍。

那些年,他又何嚐不是在煎熬中度過。

“我不是你的上官陌璃!”上官陌璃趕緊糾正墨影,她不能讓墨影誤會。

墨影遲疑了下,說道,“不是就不是。”

“什麼不是就不是,我是真的不是!我從見到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沒有說過謊話。總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的,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借屍還魂的事情。”上官陌璃著急得臉都紅了。

墨影還是一如的淡然,“證明給我看啊。”

“我”上官陌璃由著急到無奈,“我現在還沒有想到辦法向你證明,不過總有一天可以證明的。”

墨影根本不在乎那麼多了,他要做的隻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墨影和上官陌璃同時警覺的看了一眼。

上官陌璃要飛身上房梁,墨影拉著她,“我剛給你驅除了一些邪毒,現在不適合呆在房梁上。就躺床上吧,我把蚊帳放下來。”

上官陌璃躺好,墨影為她蓋上被子把臉也給直接蓋了。

“你先躺著,我先出去看看。”墨影說罷,起身朝門外走去。

清瘦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裏,顯得更清瘦。

墨影來到窗戶旁,透過窗戶看到長老們在村壩裏慍怒的說著什麼。其他的族人也表現得很是憤怒,莫非撻拔族真的有外人闖入?

“這個撻拔香兒太過分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驚擾我們撻拔族!當年是她自己要死要活的離開我們撻拔族的,我們沒有追殺她已經算是很仁慈了。她不但不知道感恩,還如此攪擾我們。族長,請一定要給撻拔族的仙人和後代子孫們一個交代。”撻拔族的長老們慷慨激昂的對撻拔族的族長說著。

躺在床上的上官陌璃一聽到撻拔香兒的名字,立即從床上翻起身來。

墨影正感覺身後有點暖呼呼的感覺,轉過頭,看到上官陌璃正站在他身後。

“我不是讓你睡著嗎?”墨影壓低聲音說道。

上官陌璃點頭,“我知道了。”

上官陌璃屏氣凝神,想要聽清楚長老們說的是什麼。

“你們放心,”撻拔族長對眾人說道:“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圓滿的交代的。撻拔族是我們所有人的撻拔族,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團結起來,好好教教這個撻拔香兒我們撻拔族的規矩。”

“人,我們抓來了。”一陣略帶空靈的聲音從天際響起。

上官陌璃心裏狠狠緊了一下,啞娘真的被帶到這裏來了?

利箭似的人影從遠處一下子閃到村壩裏,待那人影站定了,上官陌璃才看清,果然是三個長老壓著啞娘。

墨影看到上官陌璃緊張的樣子,不禁壓低聲音問道:“你認識她?”

上官陌璃焦急的說道:“她就是上官陌璃的娘——撻拔香兒,也是你曾經的丈母娘。”

曾經的丈母娘墨影有些難以反應。

啞娘看到長老們,卻並沒有害怕。

“族長,各位長老,我們又見麵了。”啞娘淡然自若。

所有的撻拔族人的麵色都沒有因為啞娘的問好而有所緩和,族長更是氣得直跺腳,他指著啞娘憤怒的指責:“撻拔香兒,你現在還有臉麵叫我族長!我們撻拔族沒有你這樣的人!你當年偷偷跑出撻拔族就已經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現在還帶著外人進來,更是罪劣深重。如果不將你懲戒,隻怕我們撻拔族再無寧日。”

啞娘看向族長,“既然我敢在你們麵前現身,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不過在我死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情,我女兒在哪兒?是不是你們抓了她?”

“你在說什麼?我們抓你女兒做什麼?撻拔香兒,你自己做事見不得人,就不要以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其中一個長老指著撻拔香兒說道。

啞娘被他們給激怒了,她冷冷的掃了長老和族長們一眼,“我是做了見不得人的,那你們又做了什麼?你們這些長老不也常常出去嗎?我出去就是死罪,那你們出去又是什麼?再說了,你們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帶外人進來?”

啞娘也是胡亂謅的這些話,她相信肯定有長老耐不住撻拔族的孤獨偷偷跑出去的。隻是沒有被人發現罷了。

而啞娘的話剛好戳中了其中某一個長老的心窩子,所有撻拔族的人都知道那長老走出撻拔族,帶了墨影回來。這件事情才剛剛平息了一點,就被啞娘給挑開了。

因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帶墨影來撻拔族的長老身上,那長老低著頭,不敢說話。

啞娘看到這些人的神色,也猜到**分,她說道:“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樣的,我隻想知道你們把我的女兒抓到哪兒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二十年前的禍水是我撻拔香兒一個人闖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找人施以懲戒,找我就好,拿一個孩子問罪,算什麼英雄好漢?”

啞娘為了上官陌璃算是徹底豁出去了,這一輩子,還沒有這麼跟這些威嚴的長老說過話。

墨影看到自己給那長老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和困擾,心裏很不是滋味。上官陌璃更關心她要怎麼做才能幫助啞娘擺脫這些難纏的長老。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忽然離開,會讓啞娘這麼著急。都怪她上官陌璃,以前一個人來去自如慣了,很少去考慮別人的感受。隻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撻拔族族長的嚴厲,長老們的狠戾,上官陌璃心裏十分清楚。

上官陌璃眉宇緊蹙,一雙手緊緊的扭在一起。

長老們和撻拔族長也都被啞娘的話氣得夠嗆,撻拔族長走到啞娘身旁,狠狠一巴掌扇在啞娘臉上。

“娘--”上官陌璃一顆心被狠狠的揪住。

啞娘回過神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撻拔族長。

“你憑什麼打我?”聲音不大,語氣卻十分堅定。

撻拔族長顫抖著雙手,“這一巴掌是為你死去的女兒打的!”

死去的女兒?

上官陌璃心驚,這麼說來,上官陌璃不是撻拔香兒的女兒?一切都不過是她多想了?

“她死了?”啞娘呢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著她雙眼含淚,衝著撻拔族長咆哮起來,“她死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這麼容不下她?她身體裏已經被侵染了寒冰邪氣,你們還不放過她!!”

撻拔族長渾身都在顫抖,雙眼含著淚光。“你在說什麼寒冰邪氣?你到現在腦子都還不清醒嗎?她死了,一年前她就死了!死在我們撻拔族的密室你!你以為我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嗎?我養了她二十年,二十年啊,她沒有叫過我一聲外公,我也沒有叫過她一句外孫女。”

“你說什麼?”啞娘沒有聽清撻拔族長的話,“你說什麼?什麼一年前她就死了?她明明還活著,她叫上官陌璃,是我和公茂的孩子啊。”

躲在墨影身旁的上官陌璃麵頰早已被淚水濕透,原來族長是她外公,可是這麼多年來,他沒有多看她一眼。她始終都覺得族長每次看她的時候眼神和其他族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沒有想明白是為什麼不一樣,也沒想明白是哪兒不一樣。這麼一說,她終於明白了。

原來撻拔香兒不是上官陌璃的娘親,是她撻拔錦心的娘親。

撻拔族長再次扇了啞娘一巴掌,力道極大,讓一旁的族人看了都揪心。

“你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卻偏偏要離開撻拔族,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孩子,卻偏偏要將她們生下來。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撻拔族族長痛心疾首。

“她們?”啞娘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

撻拔族長說道:“沒錯,我也是前些日子才查明白的。上官陌璃和撻拔錦心都是你的孩子,當年我以為你隻生了錦心一個孩子,就把她抱回了撻拔族。卻沒有想到你當年生的是雙胞胎,陌璃和錦心都是你的孩子。諷刺啊,她們都是你的孩子,你卻一個都沒有保護住!”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啞娘痛哭失聲。

上官陌璃驚訝得忘了自己在哭,在傷感,在激動。

墨影抱著上官陌璃的弱肩,上官陌璃無力的搖頭,眼淚如銀線一般掉落下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上官陌璃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不敢相信。

撻拔族族長逼近啞娘,痛心疾首,你既然離開了,又回來做什麼?讓他這個當族長的爹如何做才好?

所有族人都看著呢,他難道能放過她?

啞娘撻拔香兒看到自己的爹那張因為她而憔悴的麵容,心裏萬分愧疚,可她還是不敢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她多希望他隻是威嚇她一下而已,就像小時候,爹說撻拔族外有很多惡人,他們專門吃小孩兒。

“這不是真的,爹,你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啞娘撻拔香兒搖頭,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撻拔族長看到自己的女兒憔悴的神情,心裏也是萬般不舍,她離開這裏就不該回來啊!不該回來!!

“我騙你又有什麼意思?我把那個孩子抱回來後取名撻拔錦心。她因為服了劇毒,解藥無效,葬身在撻拔族的密室裏。而你現在這個孩子,上官陌璃,我一眼都沒有看到過,我也不想看到。”撻拔族長的心痛誰人能知?大家都隻看到他對撻拔香兒說話時決絕的神情。

撻拔香兒搖頭,“爹,我知道一定是你們騙我的,一定是的。”

“夠了!!”撻拔族長厲聲製止,他是怕自己再和自己的女兒說下去,會忍不住表現出父親的仁慈而讓撻拔族的人非議。

“我沒有理由騙你,你信和不信都和本族長無關。”撻拔族長轉過身去,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憔悴哭泣的樣子。

撻拔香兒靠近了撻拔族長,“你告訴我,她在哪裏。我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我的女兒,她一定在撻拔族。她體內中了萬俟族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