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煊冷冷的看了慕容卿一眼,他懶得和已經成為癡魔狀態的慕容卿多費口舌。
慕容煊的下人走到慕容卿的身旁對慕容卿說道:“三皇子,您手上拿著的這張,不是遺詔。這筆記雖然很像先皇的,這國璽印章也像真的,可朝中大臣們都鑒定出來了,這不是真的。”
“不可能!你們這群畜生!”慕容卿拿著一張假的遺詔,心有不甘。
慕容煊甩甩頭,“離了皇後和太後,就什麼都不是了。”
三日內,慕容卿的罪便重新定了下來。
永禁天牢,日日享受蛇蠍陪伴之苦。
而慕容卿的那些妻室,都被慕容煊打了包送到了太子東宮。
慕容煊看著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們,笑得格外燦爛,剛聽完眾人彙報的慕容瑾,心裏很是不安。上官陌璃到底能去哪兒?普天之下,他慕容瑾的勢力能到的,他都去搜尋過了,卻還是沒有一丁點消息。
蘇侍衛在一旁說道:“太子,您不是去找過六皇子了嗎?他不是明明已經答應我們要幫我們尋找王妃娘娘嗎?他那邊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反而避重就輕,去重新訂三皇子的罪。”
慕容瑾輕搖頭,“他這麼並不是為了懲罰三哥,而是做給本王看,也是做給朝中大臣們看,更是做給天下人看。”
“什麼意思?”蘇侍衛難以理解,慕容煊那個人小肚雞腸的,揪著三皇子的舊事不放很符合他的為人風格,怎麼還有別的用意在裏麵?
慕容瑾站起身來,目光看向窗外,“他這麼做無非是想讓人知道,他慕容煊對璃國的大小事務有做主的權利。也要人看到,璃國將來真正的主人是誰。所以他才會推翻我曾經給三哥判的懲罰,重新走一遍程序。他也想讓世人看到,惹了他慕容煊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可是他明明答應我們要幫我們尋找王妃娘娘的,怎麼能言而無信呢?他果然是一個卑劣的小人,出爾反爾。”蘇侍衛心裏著急,對慕容煊充滿了怨言。
慕容瑾說道:“他一定會按著我們說的去做的,因為他現在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在璃國想要弄出點動靜來是容易的,可是要坐穩江山,沒有我慕容瑾,卻是萬萬不行的。”
“那”蘇侍衛還是有些不明白。
“我們也隻能先一邊尋找,一麵等了。”慕容瑾說道。
蘇侍衛心裏還是有些疑惑,他一直不明白身為太子的慕容瑾為何要去找慕容煊談條件。
“太子,屬下心裏有些事一直不明白,想”蘇侍衛心裏有結,不說不痛快。
慕容瑾道:“你說吧,我知道你憋在心裏不舒服。”
“太子,屬下想問的是,我們掌握著天下兵權,又為何要在乎六皇子。六皇子雖然武功非凡,但要坐穩江山光靠一個人的武功是不行的。更何況,我們都沒有辦法找到王妃娘娘,他又憑什麼能幫我們找到王妃娘娘?”蘇侍衛一口氣把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
慕容瑾道:“他能否坐穩璃國的江山本王不關心,本王隻知道我現在需要他。所以,我願意和他談條件。”
“可是”蘇侍衛心裏還是有些不明白。
慕容瑾轉過身來看著蘇侍衛,“有些事情你自然而然就會明白的,六皇子已經在房門外了,去把他請進來吧。”
“他來了?”蘇侍衛完全沒有感覺到。
“九弟真是明察秋毫,連六哥來了都知道。”慕容煊滿臉堆笑,似乎整個璃國已經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了。
蘇侍衛回頭,驚訝的看著從房門外走進來的慕容煊。
“我們走吧。”慕容瑾對慕容煊開門見山的說道。
慕容煊含笑的說道:“九弟怎麼就這麼肯定六哥這次還會像以前那樣聽你的安排?”慕容煊剛在天下人麵前展示了自己的主動權,心裏還有些傲嬌之氣。
慕容瑾麵色一如平常,無喜無憂,“本王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如果不去,你損失的將會是璃國江山。如果你去,損失的不過是死人恩怨。孰輕孰重,你心裏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蘇侍衛不知道慕容瑾說的‘去’是指去哪兒。
慕容煊點頭,“你說得對,我們是應該合作了。好吧,我可以去,正好本皇子也想看看撻拔族那些人是怎樣的。以前困住的那撻拔族女子實在太不中用了,慕容卿還沒有玩幾下就死掉了。說什麼蠱毒天下第一,武功讓人驚訝。我看啊,不過是以訛傳訛,危言聳聽的事情。”
“是,還是不是,隻有去了才知道。”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慕容煊跟隨太子府上的人一同前往撻拔族。
啞娘自然是應該跟隨前往,因為通往撻拔族的路,唯有撻拔族的人知曉。
啞娘坐在馬車裏,她還想著上一次入撻拔族的情形。她本來想跟長老們詢問關於萬俟族的事情,卻沒有想到長老們看到她就像看到叛徒一樣厭惡。如果不是她熟悉撻拔族的路,跑得快,不然早被長老們抓住,以正視聽了。
啞娘比任何人都清楚,外人想要闖入撻拔族有多難。如果隻有她一個人,還可以憑借對撻拔族的熟悉,偷偷溜進去。如今帶著這麼多人,想要偷偷溜進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撻拔族的長老們各個武功高強,就算偶有一兩個武藝不是那麼高強,但也足以擊退十來個精英侍衛。
不過,她也知道,慕容瑾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找到上官陌璃。
救人要緊,無論上官陌璃身在哪裏,她這個當娘的都應該不辭辛苦把她找到才行。
馬車停了,啞娘知道是該她出來領路的時候了。
啞娘騎著白馬,走在隊伍之前。
“原來撻拔族依靠自然來和世人隔絕的,果然是巧妙啊。”慕容煊一麵走,一麵留意四周的情形。
撻拔族美,進入撻拔族的這些路也很美。
沒有人看見慕容煊的嘴角閃過一道得意的笑,他曾經親手毀了萬俟族,便得到了獨一無二的寒冰邪氣。如果再親手毀掉撻拔族,不知道上天會賜予他慕容煊什麼。
慕容煊想到此,忍不住揚天大笑起來。
啞娘心裏一緊,撻拔族最忌諱的就是有外人闖入。他們這麼一大幫人很容易被發現的,沒想到慕容煊毫不顧忌,還哈哈大笑。
慕容煊的笑聲在山穀之間回響,驚鳥無數。
啞娘轉過頭來看了馬背上的慕容煊一眼,“別笑!”
“怕什麼!”慕容煊不以為意。
啞娘沒法,隻能繼續前行,一顆心總是不踏實。
做在轎子內賢妃掀開轎簾,對坐在馬背上的慕容煊囑咐:“煊兒,山穀空靈,你不要大聲說話,以免驚擾了撻拔族的長老們。”
慕容煊不屑的回頭掃了賢妃一眼,如果不是賢妃一再要求要跟隨他們一同去,並且慕容瑾也同意賢妃去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賢妃跟隨他們一起的。
在慕容煊眼裏,賢妃不再是他的娘親,她不過是個累贅而已。
慕容煊心裏的不悅都通過眼神遞給了賢妃,賢妃收回了目光,關上轎簾,不想讓自己直視兒子的目光。
她之所以堅持來撻拔族,既是因為撻拔族凶險,也是因為她不想看到慕容煊對慕容瑾和上官陌璃做什麼傻事。
啞娘從前麵走到慕容煊旁邊,對慕容煊再一次囑咐道:“六皇子,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之前說的。你隻是來幫助太子殿下找人的,不是來惹是生非的,一定不可以傷害撻拔族的人。”
慕容煊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的婆婆媽媽了,“你沒有資格跟本皇子說話,繼續帶你的路就好。”
“你!”啞娘沒有想到慕容煊這麼沒有禮貌。
慕容瑾對啞娘伸手,示意啞娘不要再說了。
啞娘隻好作罷,繼續在前麵帶路。
賢妃看到啞娘的身影,心事更加重了。她有好多話想要對啞娘說,有好多疑問想要問啞娘。不,不是她賢妃要說要問,是她要幫一個故人問。
啞娘無意間瞥到賢妃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啞娘愣了一下後,立即收回目光,繼續往前。
山穀空靈,鳥啼聲聲,好一派神仙美景。
撻拔族內,族長好好教訓了一番帶墨影入撻拔族的長老。
“長老,對不起,都是小生的錯。”墨影對長老心懷愧疚。
長老擺手,“這算不了什麼,昨天晚上可能墨公子心裏有事放不下吧。公子昨晚後來睡著了嗎?被子都汗濕了。”
墨影道:“還好。長老,今日我們是下棋還是彈琴?”
長老笑道:“我想在這撻拔族裏走走,我也一大把年紀了,時日無多了。不像你啊,風華正茂,正是一生中最青翠的年紀。”
“長老說笑了,長老身體硬朗,還會再活好幾十年呢。”墨影客套著。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裏最清楚。不過,再晚年能夠見到墨公子,也算是老身的榮幸。隻是,不知道還能再聽幾次了。”長老心裏感傷起來。
墨影立即轉移話題,“好了,我們不說這些傷感的話了。人生的腳步我們是阻止不了的,與其如此,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迎接。”
“你總算是看透這一點了,你能心懷寬廣,珍惜生命,老身聽了心裏很是安慰。”長老道。
墨影環顧著撻拔族的一切,高山流水,空穀鳥鳴,這一切堪比仙境。
“撻拔族的景色堪比仙境,晚輩真是不知道,為何還是有人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墨影故意挑起話題。
長老麵色的淡然悠閑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墨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近日裏聽聞有誰想要離開嗎?”
撻拔族與世隔絕,最怕聽到的便是來人了,和有人離開了。
墨影趕緊說道:“不是不是,長老言重了。我不過是想到之前長老偶然間提起過一個撻拔族女子,她偷偷從撻拔族逃了出去,我真是為她感到不值得。也不知道這位女子現在身在何處,是否明白,其實撻拔族的生活才是世人最為向往的。”
墨影最不擅長的就是迎合他人,今日為了上官陌璃的事,他不得不做自己最不喜歡的事情。
長老道:“一個無知的人不值得公子惦念,她走了就走了,我們撻拔族就當沒有她這個人存在就好了。我們這些做長老的也算是對得起她了,為她養了那麼多年的孩子。雖然那孩子終究還是死了,可畢竟我們不虧欠她。”
長老的話讓墨影聽得疑惑,墨影想要向長老問個明白,“這話從何說起?”
長老看到墨影一臉的疑惑和關切,立即說道:“一個低賤女人的事情不值得公子如此上心,莫非公子認識這個女人?”
墨影遲疑了下,說道:“曾經我也聽說過許多關於撻拔族的傳說,也聽說好像有個撻拔族的女人從撻拔族出來了。當時我隻是覺得這是個傳說,沒有多深究。後來知道撻拔族是真的存在,兒時聽聞的那些話,心裏都還記得,所以有些好奇。”
長老歎息一聲,說道:“人有好奇心是正常的,就怕其他長老們聽到了,罰公子罪過。好了,關於那女人的事情公子以後也別再提了,否則惹了族中長老們和族長,後果不堪設想。”
墨影隻好點頭。
抬頭間,墨影和長老看到有幾個長老和族裏武功高強的人飛身經過,長老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趕緊拉了一個長老詢問。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這麼趕?”長老驚訝,更驚訝的是這些人都帶著武器,似乎要和什麼人決一死戰一樣。
被拉住長老對長老道出了實情,十八裏外有陌生人闖入。
“何以見得?”墨影驚疑,他害怕是上官陌璃在撻拔族亂闖,驚擾了眾人。可一想到上官陌璃現在應該還在那昏暗的小房間歇息吧,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到十八裏去了。
那長老說道:“十八裏外的山穀群鳥四起,若不是闖入了外人,還會是什麼。你現在武功大不如從前了,還是陪著這位墨公子在這裏彈琴吧。”
說罷,那人甩袖離開。
墨影從那長老的話裏聽出了一些玄外音,雖然撻拔族的人對他這個外人還算寬容,但大家心裏深處都還是很排斥他的。
“給您添麻煩了。”墨影發自內心的對長老道歉。
帶墨影來撻拔族的長老擺手,“和墨公子沒有任何關係的,是我自己不中用了,這一身武功的確大不如從前了。”
“如果不是我,您也不用處於這麼尷尬的位置。都是晚輩的不是不如,過兩日我就離開吧,有長老的教導,我現在已經看得很開了,不會再尋短見了。”墨影說道。
長老頓時慌了,連忙拉住墨影的衣袖,“你說什麼?他們這麼跟我說話真的不是因為你的關係,就算沒有你,他們也都這樣跟我說話的。你不用離開,再沒有誰比你墨公子更適合居住在撻拔族了。”
“長老心意我明白,可是我也真的很想離開這裏了。撻拔族的確很美麗,可是,我是一名琴師,周遊天下,把琴聲帶到世上每一個角落,是我的責任。”墨影說道。
長老道:“還是先別說離開的事情,等你再住上一段時間再說吧。我也要去看看那邊發生的事情,如果真有外人闖入,保護撻拔族是我們每一個撻拔族人的責任。”
墨影點頭,長老遁身離開,如同一道閃電。
墨影起身,疾走回房。
“你總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和那長老去做什麼勾當去了。”上官陌璃身體還很虛弱,可卻沒有放過譏笑墨影的機會。
她並不討厭墨影,相反,她感覺自己從心底深處喜歡看墨影彈琴的樣子。她這麼做,無非是想讓墨影一點點意識到,她不是他要的那個上官陌璃。
墨影並沒有在意上官陌璃在說什麼,徑直走到古琴旁,取了古琴就要開始彈。
“得了,你和你的斷袖長老聊完了琴可別把我當出氣筒,你還是拿著你的古琴到長老那裏去彈吧,我消受不了這麼好的琴聲。”上官陌璃嘀咕著從床上起來,可剛坐直了身體,就感覺渾身如同被抽空一般,難受,空靈。
寒冰邪氣又犯了。
上官陌璃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她太想知道有關啞娘撻拔香兒的事情了,於是也沒顧及自己是不是蓬頭垢麵,直接走到墨影身旁,“我讓你幫我打聽的事情都打聽得怎麼樣了?”
墨影已經擺好了琴,他撫摸了一下琴,就要給上官陌璃彈琴引邪毒。
上官陌璃心裏著急,這麼些天了,她都沒有耐心再等了。雖然她也偷偷的出去尋找撻拔香兒的消息,可是遇到撻拔族的人也不敢問,族譜也沒有記載,其他東西更沒有對撻拔香兒的記載。她著急,心憂。墨影明明答應要幫她的,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嫻靜的坐在這裏彈琴。
“你明明答應我的。”上官陌璃強行壓抑著心裏的憤怒,她一直告訴自己,墨影是這具身體主人喜歡的男人,她不能對他無禮。
墨影抬眼看著上官陌璃,“你現在應該知道,你性命垂危,應該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而不是別人的事情。”
“你答應過我的!你不知道這些消息對我而言有多重要,所以請你不要妄自揣度。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輕易的答應我,給我希望,最後又讓我不得不絕望。”上官陌璃衝著墨影說道,盡管她刻意的壓製住心裏的怒火,可還是掩飾不住她的憤怒和心急。
墨影站起身來,雙手拽住上官陌璃的弱肩,“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別人的消息對你有什麼重要的。你知不知道你身體裏有寒冰邪氣,如果這種邪毒沒有被驅除的話,你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不是別人的消息,而是你自己的安危。”
墨影衝著上官陌璃吼了起來,他從來沒有用這種口氣對上官陌璃說過話,可是今天,他不得不這麼做。
為什麼,這個傻姑娘不關心自己的性命,卻在乎別人的過往。
撻拔香兒是什麼人?值得她這麼關心?
上官陌璃甩開了墨影的手,眼睛含著淚花,“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正因為如此,我才更加想要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知道撻拔香兒和上官陌璃到底是什麼關係,也想知道為什麼我撻拔錦心和上官陌璃會長得那麼像,也和撻拔香兒長得那麼像。我想知道原因,我想知道”
墨影看到上官陌璃落淚的樣子,心軟了下來。
“這些有那麼重要嗎?隻要你好好活著,就能找到事情的真相。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先把身體裏的寒冰邪氣驅除了再說。”墨影勸道。
上官陌璃的確變了個人,以前的她是逆來順受的,絕不會有這麼反抗的一麵。
上官陌璃看著墨影,光線昏暗,她看不到墨影的雙眼裏包含著多麼深重的擔憂和心疼,“我知道我中了寒冰邪氣,也知道普天之下沒有誰能夠幫我,所以我才偷偷離開王都來到撻拔族的。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幫我打聽消息了嗎?”
墨影低語:“你怎麼就判定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幫你?”
上官陌璃自嘲一般的笑道:“連慕容瑾都沒有辦法,其他人還有辦法嗎?”
慕容瑾——在她心裏,慕容瑾才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男人。
他墨影,不過是——琴師。
“好了,我不想和你說這麼多,”上官陌璃目光幽冷,“我隻想知道你從長老們那裏都打聽到了什麼。看長老對你很不錯的樣子,我想,你要從他那裏打聽點什麼消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墨影:“長老很不願意提及離開撻拔族的那個女子。”
上官陌璃心裏一緊,“是長老不願意提及還是你不願意幫我問?不過是問個消息而已,有這麼困難嗎?你不幫我算了,我自己出去打聽。”
上官陌璃說著就要離開。
墨影一把拽住了上官陌璃的手,兩手相扣的感覺讓墨影渾身閃過一道電流,久違的感覺。
“不要去,他們沒在村裏。”墨影頓了一下說道,話還沒有落腳,便感覺自己渾身燙得發緊。
上官陌璃疑惑,“他們為什麼沒在村裏?平日裏不是把這個村子守得比什麼還重要嗎?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墨影:“長老們說似乎有外人侵入,所以都去看去了。其他族人也都跟著去了,趁著村子裏沒人,我幫你驅除寒冰邪氣吧。”
墨影推著上官陌璃往床榻走。
“你會驅除寒冰邪氣?”上官陌璃驚訝的轉過頭看著墨影,她隻聽說過琴聲能陶冶情操,沒有聽說過琴聲還能醫治邪毒。
墨影一時半會兒也跟上官陌璃解釋不清楚,隻道:“你趕緊上床躺著,等你體內的邪毒稍微少一點了,我再帶你離開。”
“我為什麼要離開?我還要打聽撻拔香兒的事情。”上官陌璃雖然乖巧的回到了床榻上,可還是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就算你要打聽,也要等你體內的寒冰邪氣徹底被驅除了再說。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要保護你。”墨影做回自己的古琴旁邊。
“我說的什麼?”上官陌璃疑惑,她說了那麼多話,不知道墨影指的是哪一句。
“鏗”琴聲悠揚,劃破空氣。
“借屍還魂,這麼快就忘了?不要說話了,躺下吧。”墨影說罷,閉上了雙眼。
上官陌璃剛要開口反駁墨影,卻發現琴聲一響,她的身體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巧合?不會那麼巧吧?
上官陌璃摒氣凝神,發現體內的內力果然在受琴聲的影響。
才一會兒工夫,上官陌璃便感覺自己渾身冒起了汗。和平日病發冒冷汗的感覺不同,這種冒汗的感覺就像有汙濁的東西從體內排出。
舒暢、淋漓。
上官陌璃蹙眉,這個墨影真的隻是一個不會武功的琴師?
不知不覺,上官陌璃又睡了過去。
啞娘看到前方驚起的飛鳥,心裏狠狠的沉了一下。
“怎麼了?”一直跟隨在啞娘身後的慕容瑾,看到啞娘麵色的變化,便趕緊問道。
啞娘的雙眼依然憂心的看著飛鳥驚飛的方向,“似乎有人發現我們了,正在往這邊趕來。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不要被他們發現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怕什麼?不管他們有多少人,本皇子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慕容煊傲氣的說。
慕容瑾看了慕容煊一眼,“你別忘了本王帶你來的目的是什麼。”說罷,慕容瑾收回目光,讓啞娘尋一處可以避一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