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容瑾對管家說的話後,上官陌璃真心覺得慕容瑾虛偽。昨夜才那麼霸道的吼了她,今天卻要在下人麵前裝恩愛。
上官陌璃從床上起來,並喚來婢女為自己梳洗。
慕容瑾進來,對她道:“本王去就好,你再歇息一下。”
他的話不帶一絲溫度。
上官陌璃沒有理會,讓婢女繼續為她梳洗。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瑾王府的一品正王妃,皇上不適,她怎麼能不去看看?
慕容瑾見她堅持,也不再說話。待婢女們打扮好了上官陌璃,他便伸出手示意要牽著她。
上官陌璃徑直出了寢殿,沒有理會那隻伸在空氣中等待她的手。
上官陌璃出了王府,正要上馬車,不經意間瞥到從王府出來的墨影。他背了琴,也是一匹白紗裹了的古琴。隻是那白紗不再是昨日的白紗,不過出自樓蘭國奢華料子而已,也是貴重之物,但終究沒有昨日那白紗那麼有韻味。
墨影並沒有看上官陌璃,即便他知道上官陌璃正看著他。墨影在下人的引導下,徑直上了馬車。
上官陌璃問身旁的大管家:“皇上不適,為何要帶琴師前去?”
大管家回道:“王爺說,皇上和王妃娘娘一樣,最喜古琴之聲,所以讓小的帶上琴師。”
上官陌璃點頭,‘皇上和王妃娘娘一樣,最喜古琴之聲’這句話在上官陌璃的腦海裏不斷徘徊,慕容瑾,該讓她說他什麼好呢?
上官陌璃的心情就像此刻天上的雲彩一樣複雜。
安頓好了一切,慕容瑾上了馬車,在上官陌璃身旁坐下。
慕容瑾的手臂無意間觸碰到上官陌璃的手臂,馬車輕搖,兩人的手臂互相輕輕廝磨。可是,這一次,慕容瑾竟主動往另一邊小挪了一下,兩人之間瞬間出現了一條縫隙。
再沒有曖昧不清的輕輕廝磨,再沒有往日他霸道的挨著她她本來應該高興的,高興這霸道的慕容瑾終於仁慈了一回。可她卻高興不起來,心底深處閃過一陣失落。
兩人的目光都沒有焦距的看向前方,兩人的手都恭敬的放在應該放的位置。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還沒等慕容瑾問發生了什麼事,蘇侍衛便掀開轎簾對慕容瑾說道:“稟告王爺,是昨夜來找琴師的人,他們要琴師跟他們走一趟。”
“什麼人?”慕容瑾的眼神散發出冷冽的光芒。
蘇侍衛回答:“來人刻意掩飾了自己的身份,但小的猜他們應該是卿王府的人。”
慕容卿,什麼時候喜歡上古琴這種風雅之物了?‘又’這個字也吸引了慕容瑾的興趣,看來他們昨晚已經來過一次了。
慕容瑾告訴蘇侍衛,無論如何也要把琴師留下。
蘇侍衛點頭。
整支隊伍又開始往皇宮行去。
慕容卿還在側妃的床上沉睡時,管家在門外大聲稟報說大事不好,皇上突然夜疾,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慕容卿睡得正香,聽到管家的話,頓時罵了起來。
沉默了一陣後,慕容卿忽然從床上爬起來,“你是說父皇病了?”
管家趕緊回答:“是,王爺。”
慕容卿的嘴角勾起濃濃的壞笑,他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真是天助他慕容卿。
慕容卿很快收拾好了一切,管家在一旁遲疑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有何事?”慕容卿因為心情好,也就沒有責備管家。
管家怯怯的問道,是否要通知葉玲瓏一聲,畢竟她是卿王府一品正王妃,應該隨同慕容卿一起去看看他的父皇。
“不必了。”管家的話一出,慕容卿就直接拒絕了。他慕容卿絕對不允許那種醜陋的女人跟誰在他的身邊,絕對不允許。
管家連忙點頭。
“琴師來了嗎?”慕容卿把漱口的水吐到婢女手上的金杯裏,婢女接過後,退下,由其他婢女上前伺候慕容卿穿鞋。
管家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慕容卿。
慕容卿冷眼掃了管家一眼,見管家低著頭不敢說話,“啪——”的一巴掌甩了過去。管家捂著臉,趕緊說道:“回王爺話,琴師已經跟瑾王爺往宮裏去了。那琴師特別固執,無路我們的人怎麼說他就是不肯跟我們走。”
慕容卿再次冷眼掃了一眼管家,管家知道如果他再所不出一點有用的東西,慕容卿就不是扇他耳刮子這麼簡單了。於是管家趕緊說道:“不過,王爺,小的派人去打聽了,原來那琴師墨影公子原是我們璃國帝都人,孤兒一個。不過曾經有一發小,也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後來兩人沒有在一起。”
“說這些有用嗎?”慕容卿已經沒有耐性了。
管家趕緊說道:“王爺,那琴師對那發小感情頗深,這一次回到璃國也是因為那發小。”
“有意思,繼續說,他們又為何沒有再一起?”慕容卿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隻要有那琴師牽絆之人,就什麼都好說了。
管家道:“因那琴師的發小嫁給了王爺您。”
“本王?”慕容卿還沒有想過自己的妻妾中有誰還和這天下第一琴師有故事。
管家又說道:“那女人後來又嫁給了瑾王爺。”
“你是說上官陌璃?”慕容卿的眼神閃過一絲疑惑。
管家點頭,當年若不是慕容卿強行娶了上官陌璃,或許現在上官陌璃和那琴師已經是一對鴛鴦蝴蝶了。
慕容卿笑了起來,“沒想到一個卑賤的女子,卻惹出這麼多事情來。本王現在對上官陌璃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她今天要隨同慕容瑾去看望父皇吧?”慕容卿說罷,眉眼含過幾分狠毒。
管家點頭,“她是瑾王爺的一品正王妃,理應隨同前去。”
“很好,上官陌璃要去就已經足夠了。這一戰,本王一定要好好看看慕容瑾會輸成什麼樣。”慕容卿說罷,陰狠的笑了起來,一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似乎要捏出水來。
管家在一旁彎著身低著頭,渾身戰栗。
當慕容卿趕到皇帝慕容昊床榻前時,皇帝已經稍微清醒了些。慕容卿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結果,他假惺惺的關心了父皇一陣之後,便悄然退到一旁打量著慕容瑾身旁的上官陌璃。
那女人又美豔了許多,看來在瑾王府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但他慕容卿的女人,就應該好好的呆在卿王府。不管她如何能耐,他慕容卿都要讓她回到卿王府。
一旁的皇後看到慕容卿打量上官陌璃的眼神,不禁有些不悅,上官陌璃不過一個低賤的女子,怎麼配得上慕容卿為她費腦筋。
皇後用手肘作似無意的碰了一下慕容卿,慕容卿這才把目光挪向別處。
看候完了皇帝,眾人便前去吃早膳。
皇後和慕容卿走出房門後,對慕容卿說道:“卿兒,你可有好些日子沒進宮了,母後讓禦廚做了些你最愛吃的糕點,快去嚐嚐。”
慕容卿點頭,臉上不帶一絲感情。
皇後以為慕容卿如此悶悶不樂,是因為心裏惦掛著上官陌璃那個讓皇族蒙羞的女人,心裏便對上官陌璃發起狠來。
上官陌璃一直跟在慕容瑾的身旁,感覺壓抑而不自在。她想要逃離出慕容瑾的視線,以便好好的欣賞一下皇宮。加上皇宮裏戒備森嚴,安全無憂,因此一顆心早已蠢蠢欲動。
但那慕容瑾的一雙眼睛卻總能捕捉到她的身影,讓她不得不乖乖的待在他的身邊。
慕容瑾已經察覺到上官陌璃的不安,他本想讓她耐心些,因為等會兒就該由天下第一琴師為父皇演奏一曲了,可一想到昨夜的事,到了嘴邊的話又被慕容瑾給強行吞咽了下去。
正這時,一個模樣嬌羞,姿色不凡的女人走到慕容瑾跟前,跟慕容瑾行了禮,又看向上官陌璃,“九皇子,這就是您新納的王妃嗎?”
慕容瑾點頭,並不多語。
那女子對上官陌璃行禮後,便提議讓上官陌璃跟她一起去皇宮別處走走,看看皇宮的一些新奇東西。上官陌璃本就覺得悶了,那女子剛一說,便有些心動了。
慕容瑾剛要拒絕,便看到三五個女子圍了上來,看那模樣,應該是後宮的妃嬪,平日裏他少於來皇宮,對她們並不熟悉。但為了保護上官陌璃的周全,他的手緊緊扣住上官陌璃的手,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那些女人和上官陌璃談笑著,說這皇宮裏有哪些稀奇的,什麼國的君王又送來什麼新奇玩意,可好玩了。上官陌璃的心被勾得癢癢的,真想立馬撲過去。而這些妃嬪雖然不得上官陌璃喜歡,但相比起沉悶的慕容瑾,還是有趣很多。
上官陌璃想要從慕容瑾的手心裏抽回自己的手,慕容瑾卻用力握了握,讓上官陌璃無法得逞。
上官陌璃心裏狠了狠心,但礙於眾妃嬪在這兒,不便對慕容瑾爭執,她溫婉的看著慕容瑾,“瑾,我去去就來。”
瑾,她第一次這麼喚他,讓他在刹那間有種心動的感覺。
她以為他會因此鬆開手,卻沒想到他握得更緊了,那雙深紫色的眸子看著她,“那些東西如果你喜歡,本王回去就讓人買來放到王府,供你日日欣賞。”
眾妃嬪們都向上官陌璃投來羨慕的目光,隻有上官陌璃心裏知道她有多壓抑。不過是想讓自己在皇宮裏好好放鬆一下,慕容瑾怎麼就這麼不近人情呢?還枉費她那麼深情款款的喚他一聲‘瑾’。
眾妃嬪們見慕容瑾不讓上官陌璃走,便道:“素來聽聞瑾王爺富可敵國,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隻是那買來的和皇宮的不一樣嘛,上官妹妹不過是去看看,又不會怎樣的。”
“是啊,莫非瑾王爺是怕上官妹妹跟了姐姐們去玩兒吃了虧,心疼?”
“瑾王爺,您就讓上官妹妹跟我們去玩兒吧。好不容易來皇宮一趟,就讓我們姐妹們多陪陪妹妹嘛。”
上官陌璃見慕容瑾也有些動搖了,便含笑的看著慕容瑾,神情款款,“瑾,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皇宮戒備森嚴,沒事的。”
上官陌璃一邊說著,一邊把手往回抽離。
慕容瑾的手隻是稍微鬆了一丁點,上官陌璃感覺到後,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和幾個妃嬪們歡笑著走遠了。
慕容瑾看著上官陌璃的背影,心裏無奈,但想到她那麼深情的看著他的樣子,心裏不禁暖了一下。
‘瑾’今天她這麼喚了他兩次。
琴師墨影正在擦拭古琴,每一次彈奏前他都會好好的擦拭一下古琴,就好像在和古琴進行靈魂深處的交流。
他現在擦拭的,並非昨夜彈的那架古琴,不過也是跟隨他多年的一架絕世古琴。
剛擦拭完畢,準備試一下音,就看到慕容卿在眾人的簇擁下往這邊走來。慕容卿在距離琴師不到三丈遠的地方停下,揮手,讓身旁的人都離開。
墨影裝作沒有看到慕容卿,繼續調試他的古琴。
“古琴不錯,聽說你彈琴的技藝也不錯,本王也是傾慕啊。”慕容卿在墨影身旁坐下,玩味的看著墨影。他承認墨影清瘦的身形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氣質,讓人很容易被他深深吸引。
墨影沒有說話,繼續擦拭著古琴,動作一如的輕柔。
慕容卿笑了一聲,“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為本王效力,本王可以給你更多的金銀。”
墨影沒有抬頭,他微啟唇齒,說道:“樂音本無價,再多金銀又如何?”
微帶磁性的聲音,很好聽。
慕容卿冷笑一聲,說道:“難道你不是為了金銀而立誌成為第一琴師的嗎?不要在本王麵前裝了,本王會裝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喝奶呢。”
慕容卿話裏帶刺,諷刺墨影不過是個孤兒,卻還恃才傲物,不肯答應他。
墨影擦拭完了古琴,才抬眼看向慕容卿,“我不是裝,也無需裝。”
墨影一雙澄澈如古潭的眼眸讓慕容卿為之震驚,他以為像墨影這麼急於成功的孤兒,那雙眼睛一定和他慕容卿一樣,充滿了狠毒和陰森,卻不想是這樣的清澈。
可就算這樣又如何,今天他慕容卿才是勝券在握的那人。
慕容卿冷笑一聲後站起身來,看向正前方,一堆女子正在說笑。
墨影順著慕容卿的視線看了過去,心頓時揪了一下,那女子間有一張他最熟悉不過的麵容——上官陌璃。
“本王還以為你看不見呢。”慕容卿回頭看到墨影擔憂的眼神後,得意的笑了。
墨影收回目光,看向慕容卿,“你想怎麼樣?”
慕容卿仰頭笑了起來,“有趣!真是有趣!在那堆妃嬪之間站著的女人可是我慕容卿的女人,你一個琴師擔心什麼?你問本王我想怎麼樣,那本王又該去問誰呢?”
慕容卿肆無忌憚的繼續大笑。
墨影再次看向前方,那堆女子也看向這邊。上官陌璃也看到了慕容卿和墨影,忽然明白過來,頓時想要抽身離開。
本就是預謀好的,她又怎麼抽得了身?
那堆妃嬪困住上官陌璃,讓她無法離開。上官陌璃想要用武功擊敗這些圍困在她周圍,讓她喘不了氣的女人們。但讓上官陌璃驚訝的是,這些女人並非尋常,個個武功高強。
上官陌璃看了看四周,發現這一片竟然沒人,沒有侍衛,沒有巡視的禁衛軍,隻有遠處小亭子裏還有不懷好意的慕容卿和被慕容卿困住的墨影。
慕容卿含笑的看著掙紮中的上官陌璃,對墨影說道:“怎麼樣?可以為本王效力了嗎?”
墨影看著慕容卿,雙手緊了緊。
曾經他以為自己成為天下第一琴師後就可以給上官陌璃帶來幸福,可現在,他連保護她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那麼無助的掙紮。
“可以,但我墨影發誓,如果你傷害她分毫,我決不饒你。無論你是王爺還是君王!”說罷,墨影收回目光,拿著古琴離開。
慕容卿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好一個卑賤女子,竟然可以讓慕容瑾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了她,又讓第一琴師拋棄自己的原則救她。現在,他慕容卿,對她似乎也開始感興趣了。
上官陌璃想要用毒放倒這些女人,卻發現自己走得匆忙,根本沒帶毒在身上。而且在瑾王府住了這麼長時間,毒已經都用光光了,根本無法發揮她的特長。
“皇宮還美麗嗎?”慕容卿不知何時走到了這邊來,玩味的看著上官陌璃。
同樣玩味的神情,慕容瑾表現出的是冷冽冰寒和帥氣,慕容卿表現出的卻是陰森狠毒和猥瑣。
“慕容卿,你要做什麼?”上官陌璃憤恨的看著慕容卿,她已經開始後悔把手從慕容瑾的手心裏掙脫了。
上官陌璃想要伸手去抓慕容卿,想要把慕容卿那張猥瑣的臉撕爛,那些妃嬪卻狠狠的困住她,讓她根本無法靠近慕容卿。
慕容卿卻主動往上官陌璃身邊靠了過來,“你還挺能的嗎?短短數月之間,便讓我和慕容瑾為了你兄弟相殘,還有那天下第一琴師,為了你也是不惜肝腦塗地啊。”
慕容卿誇張的樣子令人作嘔。
“你把墨影怎麼樣了?”上官陌璃著急的問道,雖然喜歡墨影的不是她撻拔錦心,但她還是不想讓墨影因為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慕容卿的目光逼近了上官陌璃,“那個墨影又是你什麼人?讓你這麼擔心?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慕容瑾,現在他才是你的夫君。”
提到慕容瑾,上官陌璃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她現在才反應過來,整個皇宮雖然是皇帝慕容昊的,但後宮都被皇後和太後掌管著,這次她和慕容瑾前來看慕容昊,本就有些凶險,她卻完全忘了危險,還和那些妃嬪看什麼稀奇東西。
“你把瑾怎麼樣了?”上官陌璃擔心起來,但看著慕容卿的眼神卻發著狠。
慕容卿笑了起來,用手挑起上官陌璃的下巴,“瑾?真是親昵的稱呼,你以前是我慕容卿的填房時,怎麼沒有這麼親昵的稱呼過本王?嗯?”
說完,慕容卿又笑了起來,“不過也對,你爬了本王的床,本王並沒有如你所願,所以你不會這麼稱呼本王。而那慕容瑾就不一樣了吧?他的味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特別?”
慕容卿肆意的侮辱著上官陌璃,上官陌璃含笑曖昧的看著慕容卿,“卿王爺真的想要知道嗎?那就請王爺靠過來一些,這些話可不適合父皇的女人們聽見。”
慕容卿玩味的點頭,這個女人也太無恥了吧?難道她聽不出來他在侮辱她?不過,慕容卿還是微微傾了下身子,把耳朵靠了過去。
上官陌璃看向那隻耳朵,玲瓏剔透,洗得也很幹淨,應該味道不錯。
一口下去
“啊!”
慕容卿疼的大聲嘶吼起來,可上官陌璃就是不放開,死死的咬著慕容卿的耳朵。妃嬪們想要製止上官陌璃,卻發現無論怎樣對上官陌璃,她的嘴就是不放,直到咬掉了一截肉才罷休。
慕容卿疼得呼天搶地的嘶吼著,鮮紅的血從捂著耳朵的手縫裏流了出來,觸目驚心。
慕容卿狠毒的看了一眼上官陌璃,那女人竟然含笑的看著她,嘴角還掛著鮮紅的血。太詭異了,這女人簡直不是人!
“把她拖下去!”慕容卿發狠的吼道。
妃嬪們隻好趕緊拖著上官陌璃下去,又趕緊找來宮女扶著慕容卿去看禦醫。
慕容瑾等了好久都不見上官陌璃回來,心裏開始著急,可這時,偏偏父皇的貼身公公已經開始在傳見各位了。他又等了一會兒,卻還是不見上官陌璃回來。
“瑾王爺,快入殿吧,皇上可盼著看看你呢。”那公公快步來到慕容瑾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
慕容瑾看了看四周,說道:“本王王妃跟著妃嬪們去別處了,她還沒有來,本王獨自入殿不合適。”
那公公著急的說道:“瑾王爺,難道你要皇上等嗎?皇上可沒有多少時日可以浪費了。王妃娘娘想必是被其他事情耽擱了,瑾王爺,奴才還請您看在皇上對你一片心意的份上進去看看皇上。”
慕容瑾沒法,隻好先進去看看父皇。
進入房間,慕容瑾一眼就看到了跪在父皇床榻前的慕容卿,他一匹白布包裹裏耳朵,不知是為何忽然之間受了傷。
公公宣慕容瑾入殿時,慕容卿忽然回頭,目光陰森狠毒。
慕容瑾從那眼神裏看出了些許端倪,上官陌璃一定是被他困住了,不然他怎麼可能在皇宮裏受傷。皇宮裏到處是皇後和太後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弄傷了慕容卿。
唯有一人不怕權勢,也不懼後果,那便是上官陌璃,他的正王妃。
慕容瑾的心緊了緊,不知道慕容卿要對上官陌璃怎樣。
慕容卿轉過頭去看著父皇慕容昊,“父皇,兒臣這就讓天下第一琴師墨影來彈琴。”
皇後附和著說道:“皇上,卿兒一片孝心,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才為您請來了這天下第一琴師。皇上,您可要好生享受享受。”
站在一旁的六皇子慕容煊看向慕容瑾,他知道這琴師是他的九弟請來的,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他慕容卿請來的呢?
慕容瑾也疑惑,怎麼把那琴師卷進來了?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看向皇後。皇後側目,得意的掃了一眼慕容瑾。
慕容瑾頓時什麼都明白了,那些妃嬪是皇後精心安排的,是故意把上官陌璃引開,以讓墨影就範,讓他為慕容卿效力。
琴聲悠悠,極其悲愴。
一曲終了,皇上緊閉的眼睛流下兩行淚來。
唯有通曉音律的慕容瑾和皇後知道,墨影彈的這一曲乃是公羊別殤,是西楚第一琴師在西楚王去世前彈的曲子,本來還有詞,意在隱晦的告訴西楚王,他的大兒子為了奪皇權,設計陰謀陷害單純的二兒子。
西楚王聽罷曲子,終於明白其中緣由,改了詔書,傳位二兒子。
墨影雖然受製於慕容卿,但他卻用這樣的方式告訴皇上慕容昊,其實是慕容瑾請了他,隻不過慕容卿陰謀狡詐才得了逞。
“你這琴師,讓你來彈琴是要讓我父皇高興的,你彈的這是什麼?”慕容卿不懂詞曲,更不懂古琴,但琴聲是喜是悲,他還是能聽出來一些。
皇後也責備墨影道:“天下第一琴師也不過浪得虛名罷了,如果你連該彈什麼都不知道,還如何做一個琴師。”
慕容瑾知道皇後這是慌了,她怕父皇慕容昊明白其中的道理。
慕容昊伸出手擺了擺手,示意不要爭執,慕容卿和皇後雖然心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