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人可及的王妃(2 / 3)

上官陌璃把慕容瑾的手放到被子裏,又細心的捏了捏被角。一旁的啞娘見了,眼角含著笑意和喜悅,她的小陌璃已經開始學著照顧別人了。

上官陌璃回頭,看到啞娘正含著淚光看著她,她對啞娘笑笑。低頭間,看到啞娘腳邊有一個淺淺的赤紅色的腳印。

忽然,上官陌璃想起了去往她爹上官公茂家時所看到的赤紅色泥土,還有滿屋子或淺或深的赤紅色泥印。啞娘去過她家了?難道給她爹上官公茂解毒的人就是啞娘嗎?她怎麼會解鶴頂紅的毒?而且那解毒手法遠在她上官陌璃之上。

啞娘見上官陌璃正盯著自己看,渾身覺得不自在起來。正這時,有位婢女走了過來,對上官陌璃小聲說道:“王妃娘娘,墨影公子求見。”

那個見了她便一臉悲傷哀痛的琴師?

上官陌璃對那個琴師也好奇起來,她太想知道他見了她後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正要走,慕容瑾便緊緊拉住了上官陌璃的手。

“你醉了。”上官陌璃俯身,再次為慕容瑾蓋好被子。而慕容瑾的手卻死死的拽著她,不讓她離開。

上官陌璃奮力的掙脫了兩下,卻還是無法把手從他緊緊的手心裏掙脫出來。一旁的啞娘看了看慕容瑾,又看了看一旁的婢女,心裏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上官陌璃的眉眼忽然溫柔起來,她似乎不忍再對眼前已經沉醉的男人凶惡,不再忍心冷如冰霜的對他。

“我去去就來,他是最負盛名的琴師,怠慢他對我們璃國沒有好處。”上官陌璃輕柔的說著,就像哄小孩兒睡覺一般溫和。

上官陌璃抽手,卻還是被慕容瑾握得緊緊的,就好像他已經看出來上官陌璃要去見的那琴師,和上官陌璃有一段不同尋常的過往。他怎麼能鬆開手,讓自己的王妃去見另外一個男人?

上官陌璃暗運內力,終於從慕容瑾的束縛中掙脫出來。

轉身,跟隨婢女離開。

唯有啞娘看見,慕容瑾的眼角有一滴晶瑩淚珠留下。燭光下,那滴淚閃耀著讓人心疼的光芒。

後花園假山之後有個小亭,那琴師墨影便在小亭之內。燈籠朦朧的光芒映在他有些清瘦的身影上,和了這如畫的背景,就像出自名家的一副古圖。

那婢女要上前去稟告琴師,上官陌璃攔住了她,示意婢女退下。

她在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不想直接去打擾了這一副絕美的古圖,她想要從這具身體深處尋求關於這位琴師的一點信息,奈何這主人固執得很,什麼都沒有,隻有心痛。她要上前,卻發現這具身體倔強得很,就是不肯挪動步子。

那清瘦的背影,那架古琴,她就這樣呆呆的望著就倍感心痛。

琴師憂鬱的目光看向四周,見上官陌璃還沒有來。又想到她攙扶慕容瑾回房的場景,莫非她是愛上他了嗎?唯有愛一個人,那眼神才會那麼心疼。

或許這一次他不該回到璃國,墨影起身,背上白紗裹了的古琴。

“琴師”她終究還是喚了他。

琴師忽然回頭,像是三生三世不曾見過的激動。

“璃兒!”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驚喜,仿佛每發出一個字都讓他感覺心痛萬分。

上官陌璃愣了一下,他們是什麼關係,為何這琴師會這樣情深?

他急不可耐的衝到了她的跟前,清瘦的身影散發著憂鬱的氣質,讓上官陌璃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優雅素美到讓人難以呼吸。

“琴師找我來有什麼事嗎?”沉默讓人心裏捉急,她便主動開了口。

墨影愣了,這麼多年不見,再見麵她便已為人婦,再見麵她便陌生的喚他琴師,就好像他們從不曾認識,就好像他隻是她花了黃金萬兩的琴師。

琴師深黑色的眼眸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古泉,她深深的被那雙眼眸吸引,也被那雙眼眸所放射出的光芒所刺傷。

她討厭這種心痛到窒息的感覺。

上官陌璃決定解開這背後的秘密,她麵色含笑的看著墨影,“三個月前我服了毒,醒來後好多事情就都記不清了。如果我們認識,我想聽聽我們之間的故事。”

她被慕容卿賜了毒的事他也是前兩日才知道的,他一直以為她還和以前一樣,生活在上官家,雖然每日都會受欺負,但至少命運無憂。

他說過他要成為這世上最負盛名的琴師,再來上官家尋她。他做到了,他真的成為了最負盛名的琴師,每個君主國王都以請到他墨影彈奏一曲而倍感榮幸。

可是,當他再回到上官家尋她時,卻已不見了她。

“我們認識。”

“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就像詢問別人的故事一樣。

“很小,當你還沒學會說話的時候。”

一場關於青梅竹馬的故事,她聽得那麼入迷,已經忘了其實她自己就是這故事的主角。

他們在小亭子裏坐下,冰涼的夜,朦朧迷離的光芒,一切都好像說書人講的故事那樣,美得不真實。

她的目光落在那架古琴上,他不是最負盛名的琴師嗎?光是慕容瑾請他就花了黃金萬兩,他又怎麼不買一把好的古琴?

不過那包裹古琴的白紗她倒認得,針線織法都出自一個人之手——婆羅氏,璃國最神秘的女人,她所織成的布匹,寸長寸金。

他用這麼好的東西包了一件最普通的古琴。

墨影見上官陌璃的目光落在那架古琴上,索性扯了白紗,讓古琴展現在上官陌璃眼前。

“還記得它嗎?”

原來他之所以把這麼普通的古琴帶到她的生辰宴會上來,是因為這東西和她有關。

上官陌璃輕輕的搖頭,一雙纖纖素手撫摸上那架古琴。

古琴已經很古老了,渾身都散發著滄桑的光澤,那琴弦上還殘存著被修補過好多次的痕跡。

“它是你送給我的,”琴師又開始講故事了,的確,這些事,在此刻的上官陌璃聽來就是一個個或精彩或平淡或離奇或浪漫的故事。

琴師本來還想說什麼,話到了喉嚨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的眼眶早已濕潤,喉嚨也發緊的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的璃兒終究還是把他們曾經的一切都忘了,忘了她是如何悄悄為他偷了後娘的這架古琴,又如何被後娘推出房門,讓她在雪夜過了整整一晚。

上官陌璃隻記得後娘罰她在雪夜裏站了一晚,卻不記得那寂靜的雪夜裏,還有個清瘦的男孩兒陪著她。因為這樣,他們被整個家族的人指指點點,她沒有臉麵在活下去了。

是他,墨影,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琴師告訴她,他要成為這世上最負盛名的琴師,要讓她成為這世上最令人羨慕的幸福女人。他要來接她他來了,可她呢?已經走丟了。

琴師淚落,她站在那兒,淚水也早已落下,隻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落淚。

“璃兒,”墨影忽然抬頭,心疼的看著流淚的她,“我們走吧,我現在有足夠的能力給你幸福,讓你過得比任何人都好。”

說完,墨影握住上官陌璃的手,很緊很緊

上官陌璃卻愣住了,他的確做到了,可是他卻不知道,此刻的上官陌璃不再是曾經那個和他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過雪夜的上官陌璃,她是撻拔錦心,一個孤兒。

她還有卿王府那些嘍??皇帳埃?褂心餃蓁?揮斜u矗??趺茨蘢摺

“你不願意?”琴師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她不是最喜歡他牽她的手嗎?此刻他分明感覺到上官陌璃在抗拒。

上官陌璃把手從墨影的手心裏抽離回來,“對不起,墨影,我不再是曾經那個上官陌璃了。好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

琴師渾身無力,他不敢相信上官陌璃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為什麼記得回家的路就偏偏不記得他墨影?

“琴師,說夠了嗎?”慕容瑾的聲音忽然響起,上官陌璃和墨影都驚訝的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慕容瑾冷冽的眉眼讓朦朧柔和的燭光添了幾分寒氣。

慕容瑾徑直走到上官陌璃跟前,那雙深紫色的眼眸那麼緊緊的逼迫著她,讓她不敢再看向別處,眼裏隻能有他。

上官陌璃渾身都顫了一下,這個男人氣勢太過淩人,真正冷冽起來,遠比平日裏所見的要冷冽上千百倍。

慕容瑾看向琴師,依然是那麼冰寒的目光,“琴師,本王希望你記住一點:她,上官陌璃已經是我慕容瑾的王妃。”說完,攔腰抱起上官陌璃,轉身離開,留下呆若木雞的墨影。

慕容瑾一如往常的霸道卻讓上官陌璃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為之一動。

慕容瑾抱著上官陌璃回房,把她重重的扔在床上。上官陌璃的身子重重的撞擊在床上,疼

上官陌璃含著挑釁的笑意看著慕容瑾,她知道他妒忌了。

慕容瑾受不了上官陌璃囂張挑釁的樣子,他慍怒的上前撲倒在上官陌璃身上。濃濃的酒味傳來,讓上官陌璃不得不偏過頭避開濃烈的酒味。

“看著我!”慕容瑾霸道的說道。

上官陌璃依然偏著頭,不想正麵他的霸道和滿是嫉妒的雙眸。

“看著本王!”慕容瑾憤怒了。

上官陌璃轉過頭,看著慕容瑾,眉眼冷冽如他。

“從本王點你為王妃的那刻起,你就隻能是本王的女人,記住,上官陌璃,如果以後再讓本王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休怪本王不客氣。”他的話字字帶著讓人窒息的力量,讓上官陌璃不得不正視著他說的每一個字。

還不容上官陌璃反應,慕容瑾的一雙手就不安分起來。

“你做什麼?”上官陌璃驚愕,他在她心裏留下的唯一一點好印象也在這一刻分崩離析。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要這麼折磨她?

慕容瑾的嘴咬上上官陌璃的唇,用他的實際行動告訴她,他要做什麼。

上官陌璃想要逃脫,她不能讓自己一直成為他的獵物。可越是想逃,她就被慕容瑾捉得更緊,纖弱腰肢被慕容瑾的一雙手鉗製住,讓她無法動彈。他的嘴含過她的唇瓣,吸允著她的芳澤。

“唔”上官陌璃反抗的掙紮著,雙腳想要踢他的關鍵部位,想要把他最得意的地方踢得血肉模糊,讓他再不敢對她上官陌璃有一絲的非分之想。

可事實卻是,她被慕容瑾緊緊的束縛住,無法動彈。

“混蛋!”上官陌璃的眼淚滑落下來,喉嚨無力的發出一句謾罵。

慕容瑾愣了一下,把上官陌璃的下唇吸入嘴裏,狠狠咬了一下。

“嗯!”她疼,想要躲,卻根本沒有躲的餘地。

燭火已經熄滅了,整個房屋昏暗一片,唯有窗外灑進的月光勾勒出兩人的輪廓。

上官陌璃還在拚命掙紮著,卻不知渾身衣物已經被慕容瑾褪盡,而慕容瑾身上的衣物,也早已被他扒光。

她嗚嗚咽咽的低聲哭了起來,撻拔錦心!你被自己釀製的毒藥毒死,還嫁給這麼一個混蛋!

上官陌璃放棄了掙紮,兩雙手無力的癱軟在床上,兩隻腳也不再踢他。

世界似乎一下子就安靜了

慕容瑾也停止了一切動作,上官陌璃抬眼,無力的看著他模糊的輪廓,她曾經發誓要讓這個男人付出血的代價,在這一刻卻顯得那麼諷刺。

慕容瑾輕輕的歎息一聲,像是壓抑許久緩緩流出的一曲悲歌。

一滴晶瑩灼熱的液體掉落在上官陌璃的臉頰,他哭了?

上官陌璃愣了一下,心裏不禁諷刺起來,他霸道的占領了別人,自己卻還委屈落淚,實在可笑!

慕容瑾從上官陌璃的身上下來,拉過被子給上官陌璃蓋上。他很想說,對不起,本想給她一個完美的生辰,沒想到最後卻鬧成這樣。

可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那個琴師的樣子再次浮現在慕容瑾的腦海,他的眼眸那樣神情,慕容瑾以為他是愛他的曲,愛他的琴。情到深處,所以兩眼情深,所以落淚。

卻沒有想到,琴師的淚是因為他的王妃。

慕容瑾的手緊了緊,不管他愛不愛上官陌璃,她隻能是他慕容瑾一個人的,任何人休想來染指他的一切!

卿王府,唯有零星的燈籠還寂寞的亮著,敲幫的人打著哈欠從慕容卿的房門外走過。

“王爺,該歇息了,都三更了。”卿王府的管家對還在研究慕容瑾封地地圖的慕容卿說道。

慕容卿放下地圖,問管家:“瑾王府今日似乎格外熱鬧,是本王錯過什麼喜事了嗎?”

管家回答:“聽說是新王妃的生辰,瑾王爺特地請了天下第一琴師墨影來彈琴。王爺,皇上也特別喜歡那琴師,不如我們把那琴師請來讓他為皇上彈一曲。皇上聽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隻是那琴師太難請了,而且屬下聽聞那琴師一向不在璃國演奏,我們要請到他恐怕很難。”

慕容卿不以為意,說道:“這有什麼好難的?慕容瑾能夠請到他,難道本王就請不到他了嗎?”

管家遲疑了下,對慕容卿說道:“回王爺,那琴師生性怪癖,不為黃金所動,不為權貴所屈,他願意為誰彈琴就為誰彈琴。”

“哼,伶人一個,技藝再好也不過是為了糊口。難道他能扭得過本王?”慕容卿有些怒了。

管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提議,這不明白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管家隻好尷尬的笑笑,說道:“王爺有所不知,曾經西楚皇帝想要墨影公子為其彈一曲。墨影公子因不喜西楚皇帝昏庸淫奢而拒絕彈琴,西楚皇帝便命人砍去墨影公子的雙手。”

“可為什麼又沒有砍去?”慕容卿迫不及待的問道。

管家道:“因大周皇帝甚為仰慕墨影公子的才華,就為了這點事還差點掀起兩國交戰。王爺,我們現在可是處於非常時期,切不可惹那墨影公子。”

慕容卿又是一聲冷哼,“本王想要得到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去,命人去請那琴師來。慕容瑾給多少錢,我們就在他的基礎上再加一倍。”

“這”管家有些為難,因為他聽說慕容瑾是花了黃金萬兩請來那琴師的。黃金萬兩對富可敵國的慕容瑾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可對於卿王府而言,卻是很大一筆數字。更別說再加一倍。可管家也清楚慕容卿的脾氣,因此不敢再多言。

“還不快去?愣在這兒做什麼?”慕容卿嗬斥一聲。

管家隻好退下,吩咐了人去請那琴師。

管家剛一出房門就看到殷姑姑等候在門外,心裏詫異,但還是互相行禮,退下。

殷姑姑進入房門,對慕容卿行禮。

“這麼晚了,你不在房間好好伺候葉玲瓏,跑本王這來做什麼?”慕容卿不想看著殷姑姑,因她本來就醜的模樣再加上一頂四方帽,就顯得更加醜陋。他慕容卿的眼裏是容不下一丁點醜陋的東西的。

殷姑姑撲通一下跪在慕容卿麵前,含淚的對慕容卿說道:“奴婢在門外等候多時,就是想讓求求王爺,去看看王妃娘娘吧。無論怎麼說,王妃娘娘都是王爺的發妻,現在小世子沒有了,王妃娘娘的心裏也不好過。王妃娘娘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說起話來讓奴婢心裏發寒。”

“她現在身在何處?”不管怎麼說,葉玲瓏的家世背景都極為不錯,若真鬧出什麼事來,光是流言都會讓他感覺到一陣陣壓力。

殷姑姑含淚回答道:“王妃娘娘現在正在偏院,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這天兒也在轉涼了,可別讓娘娘落下什麼病根啊王爺。”

“她不是最怕住偏院嗎?怎麼還自己跑到那個地方去了。”慕容卿不禁疑惑。

殷姑姑說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娘娘這兩日總是在偏院念念有詞,還執意要住在偏院。王爺,您可一定要去看看娘娘啊。娘娘自及笄之後就跟了王爺,和王爺恩愛這麼多年,卻沒有想到現在成了這般模樣。”

“你是在怪本王嗎?”慕容卿厲聲問了句。

殷姑姑立馬慌亂起來,“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王爺,奴婢就算有一千個一萬個膽子也絕不敢這麼想。奴婢隻想王爺去看看娘娘,讓娘娘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慕容卿的語氣發狠起來,“她是罪有應得!”

說完,慕容卿就要往書房外走去,殷姑姑見勢不對,立馬逮住慕容卿的腳,祈求著。

慕容卿實在有些煩了,憤恨的踢了殷姑姑兩腳,說道:“如果你再拉著本王,別說去看葉玲瓏,就連你的腦袋也難保住!”

殷姑姑隻好收回了手,慕容卿嫌惡的掃了她一眼,“走吧。”

殷姑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欣喜的跟著慕容卿往卿王府的偏院走去。

慕容卿來到偏院,看到葉玲瓏還跪在地上,嘴上念念有詞。

殷姑姑趕緊跑到葉玲瓏身旁,攙扶起葉玲瓏,“娘娘,您看誰來看您了?”

殷姑姑因為太過激動,一雙手顫抖起來。

葉玲瓏抬眼,看到慕容卿。

“王爺——”葉玲瓏哭喊起來,情深呼喚因太過激動而顯得有些詭異。

慕容卿本來想到曾經和葉玲瓏的美好,心裏對葉玲瓏還生出幾分憐憫,但現在看到葉玲瓏一臉的醜態,他隻感覺陣陣反胃,想要立馬離開這個地方。

“王爺你真的來看臣妾了,臣妾臣妾”葉玲瓏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淚水順著幹癟褶皺的臉頰滑落下來,那張扭曲的嘴也因為笑而更加扭曲。

慕容卿忍了忍,說道:“既然你喜歡這裏,本王就允了你,以後就住這兒吧。”

葉玲瓏含笑點頭,“謝王爺,不過請王爺放心,隻要九九八十一天之後,臣妾就能回到原來的樣子,也能重新伺候王爺了。王爺”

葉玲瓏激動的想要去抓住慕容卿的手,慕容卿卻冷冷的避開,不讓葉玲瓏得逞。

葉玲瓏點頭,“臣妾知道,臣妾現在的樣子王爺無法接受,不過請王爺放心,臣妾一定會努力的,八十一天之後,臣妾就能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慕容卿不知道葉玲瓏在說些什麼,他也不關心,他看了一眼葉玲瓏後,說道:“既然你沒什麼事,本王就放心了。你早點歇息吧,本王也要回房睡了。”

說完,轉身,快步離去。

慕容卿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葉玲瓏卻還眼巴巴的看著慕容卿離開的方向。殷姑姑上前攙扶著葉玲瓏,含淚的對葉玲瓏說道:“王妃娘娘,您這是何苦啊?放著好好的王妃大殿不住,偏要來到這偏院。剛才王爺來看您,您就應該跟王爺好好說說,王爺一定不會讓您住在這偏院的啊。”

本來殷姑姑已經求得慕容卿讓他允許葉玲瓏還住在王妃大殿,卻沒想到葉玲瓏自己倒主動搬了過來。

葉玲瓏看向殷姑姑,說道:“我現在必須住在偏院,隻要八十一天之後本王妃的麵容就可以恢複成以前那樣。這些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葉玲瓏顯得有些激動。

殷姑姑疑惑的看著葉玲瓏,不解,“娘娘,您說什麼是真的?”

葉玲瓏看了看殷姑姑,並沒有說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個人之間已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信任了。

葉玲瓏把手從殷姑姑的手裏抽了回來,殷姑姑感覺到葉玲瓏心思的變化,也不再強求,隻能在心裏陣陣歎息。葉玲瓏收回手後,又跪在地上,朝著正南方位置叩拜,嘴裏念念有詞。

“娘娘,夜深了,該歇息了,身子要緊啊。”殷姑姑終究還是不忍看著葉玲瓏這麼折磨自己。葉玲瓏並不理會殷姑姑的話,繼續念念有詞著。

翌日,慕容瑾才剛剛起身穿好衣物,便看到大管家匆匆跑來,在門外候著。

慕容瑾整理了下自己,走到外屋,讓管家進門。

“王爺,不好了,宮裏的公公們來報,皇上突發夜疾,現在還沒醒過來。”大管家趕緊稟報道,又怕擾了裏屋睡著的王妃,所以刻意壓低了些聲音。

慕容瑾愣了一下,說道:“即刻備馬,把公孫十也帶上。對了,父皇和王妃娘娘一樣,最喜古琴之聲,把那琴師也帶上吧。他要多少黃金都行。”

大管家點頭,又問道:“王爺要帶王妃娘娘一起去嗎?”

慕容瑾回頭看了一眼裏屋,雖然看不到上官陌璃的樣子,但他能想象到上官陌璃睡熟的模樣。“不了,王妃昨夜沒有休息好,就讓她再睡會兒。”

“是,王爺。”說完,管家退下。

裏屋床上的上官陌璃其實在慕容瑾醒來時就已經醒了,隻是她不想看到慕容瑾那雙英氣又冷傲的眼眸,所以才賴在床上遲遲不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