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些日子裏我一下班就立即回家,也謝絕了一切應酬。這倒讓文萱感到意外,問我怎麼現在不忙了。我就說,做那麼多事又有什麼用?

沒有了月簫的日子,真的好苦悶!她不是說還會見我,還會給我打電話的嗎?怎麼連電話都沒有了呢?就這樣把我忘得這麼徹底?

在離那個難忘的夜晚一個月後,我終於克製不住主動給月簫打了電話。可是意外地竟然沒有人接。我隻好作罷。此後幾天裏又打過兩次電話,卻又都是關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想不明白,同時又擔憂起來。她為什麼不和我聯係?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江城市發生了建國以來最大的銀行搶劫殺人案。此前,也發生過一次銀行搶劫,至今沒有破案。在不到半年時間裏,省會城市連續發生兩起銀行搶劫案,讓人們非常震驚。

市委常委緊急會議上便有人把矛頭對準我。聽了他的指責,我反而笑了,讓所有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我借機挖苦道:“你們可以怪我,因為我本來就不該來到你們中間。這樣吧,公安局讓我來直接指揮,再給我三個月時間,破不了案子我走人。”

雖說來江城時間不長,也一年多了。對我分管的公安局的情況我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柳局長是誰的人又是這麼當上局長的我也一清二楚。

董市長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如此“張狂”,憤怒地說:“你不要說大話。案子破不了,柳局長可能有責任,但是免了他,你就能保證破得了案嗎?”我說的柳局長的後台就是他。

我也不顧了,反問道:“那你敢不敢答應我這個條件呢?”

“我有什麼不能答應的?”他“理直氣壯”地接道。

“那就行啊。”我也不甘示弱。

於是大家都不說什麼。因為柳局長名聲實在太壞,在老百姓中間反響非常惡劣,市委其他人不是不知道,但礙於董的關係,也沒敢說什麼。見此情形,市委書記柴書記說:“免柳局長市委可沒有這個權力,必須由人大說了算。這樣吧,讓柳局長把案子交給袁書記,由袁書記直接負責。”

兩個月零十二天,我把兩個案子都破了,老百姓歡欣鼓舞。

這期間,還是沒有月簫的音信,我越來越相信我們再也無法見麵了。破案期間由於太忙,我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想她。現在案子破了,突然輕鬆起來,就不由自主地總是想著她,便格外鬱悶起來,對現狀就更悲觀了。於是,我決計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想在這裏幹下去了。我要離開這個令我傷心、失望的城市。

於是,在此後的第一次市委常委會上,我表達了我的意圖並正式提出了辭呈。他們一個個麵露驚訝之色,根本沒想到我會這樣做。

柴書記極力挽留我。我笑了笑,說:“其實我很清楚,我根本不該到這個城市來,因為你們都不歡迎我。而且,我也知道,當初你們找過省委,想阻止對我的任命。現在,我用兩個多月的時間把這麼大的案子破了,日後見了我,你們臉往哪擱啊?與其讓你們天天看見我不自在,不如我走了你們輕鬆我也輕鬆,因為我也看不見你們的豬肝臉了!”

丟下滿會議室麵麵相覷的那群人,我昂頭而去。由他們去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