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一切算計,都不在你的運籌當中,你如果這樣做的話,麵對昊天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啊。”
讀書人的語氣,越來越嚴厲,縱然是在他麵前的人是夫子,“你要知道,你背負不是一座書院,一個後山,而是整個大唐的未來,是大唐帝國無數子民的安危。”
夫子從一千年前,便是這座國土上的一個保護神,也正是在他的庇護下,大唐帝國才能夠國泰民安。如果沒有了夫子的話,恐怕西陵神殿會第一個對大唐帝國出手。
沒有了夫子,大唐帝國必然會滅亡。
“在你我的運籌當中,那個天命人物還沒有出現,所以在這之前你是萬萬不能和昊天有著正麵的衝突。”
讀書人看了看夫子,微微搖頭,“一切都是天意,我們和昊天都在下著一盤很大的棋局,隻是沒有想到柯浩然的這一枚棋子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影響的。”
“我們現在隻能夠看看何浩然的能不能逆天行事了。”
說完這句話,夫子和讀書人兩個人同時陷入到了沉默當中。他們兩個人在一千年前堪破了昊天的生死棋局之後,便一直在運籌天機。這是一盤很大的棋子,絕對不能在落子之前出現巨大的紕漏。
在他們的算計之中,那個操縱期盼勝負手的人物,還沒有在這個世界誕生出來。
“難道,我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師弟柯浩然被昊天給吞噬掉?”
夫子看著天,眼眸當中隱約能夠看到亮晶晶的東西。
“看他的造化。”
讀書人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說道。
在宋國的某一座小鎮上,狹窄的小巷內,屠夫停下來手中的忙活,他看著案板前麵空地上正在飲酒的酒徒,眼眸當中有微弱的光芒一閃即逝。
“那個瘋子,破五境了。”
酒徒說道。
“瘋子柯浩然和我們有過一次過節,這一次他破了五境,會不會來這裏尋找我們的麻煩?!”
屠夫將剔骨大刀放在案板上,有些擔憂的看著酒徒。
“不會的。”
酒徒飲了一口酒,看著月輪國的方向,淡淡的說道,“柯浩然這一次在白塔寺前麵破了五境,他第一個任務應該是前往道門知守觀後山斬殺道門的那些老古董們。”
“對於柯浩然來說,我們兩個世外之人的威脅,遠遠沒有懸空寺首座和知守觀觀主來的大。”
“現在柯浩然突破了五境,而且他的五境上神通是無距,那麼第二個要擊殺的目標,便是知守觀的觀主陳某,陳某之後才是懸空寺首座。”
酒徒看著屠夫,“上一次我們和柯浩然相遇的地方,是在宋國的那一座小鎮上,見識到了柯浩然的瘋子精神,我也有些隱約不安,所以才遷居到了這裏。”
“他縱然是掌握了五境上的無距,但是沒有坐標點的話,也找不到我們。”
聽到酒徒的這句話,屠夫這才微微放下心來,他拿起來那一柄剔骨鋼刀,將案板上的一塊豬肉給剁碎了,“師兄說的不錯,我們藏匿在這個世間,經曆了幾次永夜都沒有死掉。”
“就算是昊天,都找不到我們,何況是那柯浩然。”
“我不擔心柯浩然,但是我擔心的人是夫子啊。”
酒徒飲了一口酒,嘴角帶著一抹苦笑,“柯浩然縱然再厲害,對於天道的領悟上,和夫子比較起來,簡直就是不值得說。”
“如果柯浩然被昊天給吞噬掉了,真不知道夫子會怎樣。”
“如果夫子發瘋了的話,我們兩個人躲藏在人間,那麼便逃不出去夫子的手掌心。”
酒徒看著天空,“這些年來,夫子的境界越發的高神莫測,前些年還是清淨境界,現在已經是無矩了。”
聽到無規矩這個名詞,屠夫切著碎肉的手微微一抖。他和酒徒兩個人,都是躲避過去了幾次永夜的人物,生命久遠已經接近於是不朽的存在。對於世俗當中的事情,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
這無規矩代表的便是沒有規矩,如果說昊天是這個世界本源意誌,也就是規則誕生出來的東西的話,那麼夫子現在已經有了跳出規則的能力了。
這樣的存在,對於酒徒和屠夫來說,是一個致命的威脅。和高高在天上的昊天比較起來,夫子還要恐怖,因為夫子修煉的是人間之力,整個人間便是他,隻要他心念一動,那麼這個世間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眼眸當中。
麵對著昊天,酒徒和屠夫能夠逃脫,但是麵對著夫子,他們卻是逃無可逃。
“柯浩然如果被天誅,那麼也是懸空寺和道門惹起來的禍端,恐怕夫子會遷怒於知守觀和佛門吧。我們兩個人早已經不再理會世俗當中的事情,想必夫子沒有必要對我們出手。”
屠夫猜測道。
“有我們在這個世間,對於夫子來說,始終是一個禍端啊。”
酒徒繼續飲酒,他的酒壺好像永遠都不會少一樣,這邊是佛門無量的另外一種形式大海無量。酒徒是人世間少有的無距亦無量的修行者,實力自然是很恐怖。
“夫子和書院後山當中的那個讀書人,他們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子。我不知道他們在下著什麼棋子,不過可以猜測出來,他們要算計的便是昊天。“
“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酒徒看了一眼天空,淡淡說道,“我們還是繼續喝酒吃肉吧,這樣的煩心事情,看的多了,也就沒有什麼了。”
而在宋國瓦山爛柯寺的懸崖上,岐山大師坐在蒲草團上,他的臉上帶著深深的大慈悲,在他的麵前,另外一個蒲草團上,一個四四方方的盤子安靜的躺在那裏。
其中,在盤子當中,隱約有微弱的光芒在流淌著。
一直呼應的是,瓦山山前和山巔一樣高的一座佛祖雕像,眼眸忽然睜開,看向了月輪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