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郎繼續說道:“我之所以特別喜歡這詞,主要是她是完美的藝術絕唱。東坡先生在豪放中不失婉約,若非小喬之嬌媚,怎麼見得周郎之瀟灑;若非周郎之瀟灑,怎麼見得赤壁大戰之慘烈?……那小喬在人心目中越是美麗,那麼這周郎等千古的英雄人物就越是風流。易安的詞也不是隻在那裏‘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她也有‘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的壯語!詩詞,一旦跳出了個人的小情小思而升華為對人生、對人類的感性思考,這就是哲學意義上的存在了……在我看來,‘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既是婉約,也是豪放‘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既是豪放,也是婉約。它們都是那樣的美……易安居士外表柔美,而內在堅毅,她是女中的偉丈夫;東坡居士外表曠達豪放,而內心柔情似水,他是大丈夫中的奇女子!”
就這樣,段郎和清秋蝶兩人,在纏綿之餘又吟風弄月,把本來鬱悶寂寞的旅途,搞得生氣盎然,逸趣蠻多!
段郎讀曆史而思現實,看當今之世俗而懷古仁人之心思,不覺得悲從中來,長籲短歎,鬱悶之情寫在臉上,縱然有清秋蝶如花解語,似水柔情,也難消解段郎心內的極端愁緒……
看見段郎一臉的鬱悶,清秋蝶王妃知道王爺哪裏不快樂,為什麼鬱悶——就想方設法為段郎排解鬱悶。說讀經史子集、諸子百家,王爺早就熟悉得不再熟悉了;這兩天,兩人一直在談古論今,早就沒什麼新鮮的可說了。講娛樂吧,琴棋書畫、詩酒謎花,王爺哪樣沒玩夠?想來想去,還是陪王爺到附近的風景點去走走吧。
清秋蝶是嘉洲人,對淩雲風光自是了如指掌。段郎喜歡寺廟,附近的什麼烏尤寺、大佛寺等早就去了兩三次了。加上段郎和自然大師討論音樂,更是頻繁走動。段郎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寺廟和山頂上、大江中……
段郎對清秋蝶道:“嘉州山水秀麗,在淩雲山上,可清晰地聽到天地自然的音樂——之音,是為樂山——這就是後來嘉州改為樂山的來曆。”
秋蝶道:“王爺……難道還比我更清楚咱們樂山嘛?”
段郎道:“紙上得來的東西,不能與蝶兒實地得來的真切!”
清秋蝶道:“那就讓蝶兒帶您去看看吧!說不準還能獲得王爺賞賜的一句兩句詩句呢!隻要王爺大筆一揮,或者金口吟詩。蝶兒就可以名垂千古了!哈哈!!”
段郎被清秋蝶帶出去,走了老半天,也有些餓了,就準備回到自然大師那裏去吃飯。
在回頭的路上,段郎肚子餓了,更是無心觀賞風景了,催促道:“咱們早點回去嘛。我餓得前胸貼到後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