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芬笑道:“是秦老二請我向你求情,叫你不要參選村主任。真是可笑得很哈,那死王八竟然不知道,你之所以參選,就是我鼓動的,還叫我來求你,真是好笑!”
我皺眉道:“就是請你來求我不參選這麼簡單?”
蘇芬道:“對呀,那死舅子說了,隻要你不參選,他會報答你的。”
我冷笑道:“報答?哼哼,怎麼報答?”
蘇芬吃吃笑道:“也許是送你一大筆現金,也許是以身相許,嗬嗬!”
“許你個頭!”我嗔笑道。
蘇芬道:“姐,你可不能答應他哈,不然我的一番心血可就白費了!”
我點點頭道:“我自然不會答應他!他還說了些什麼?比如我如果堅持參選,他會怎麼對付我?”
蘇芬呆了呆,搖頭道:“這個,那死王八倒沒說。再說了,他能說嗎?那可都是選戰秘密!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就他那死樣兒,還能有什麼辦法能對付得了你?”
我憂慮地道:“誰知道他會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呢?”
蘇芬冷笑道:“姐,你放心,他要敢用下三濫的手段,咱們也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他就是!”
我苦笑道:“咱們有下三濫的手段嗎?”
蘇芬道:“怎麼沒有?那個混球上過的女人好幾個呢,都跟我說過,到時我一抖露,他就得徹底完蛋!”
我不快地道:“你找死啊?那還不連累了別人?而且還會把你跟他的事也抖露出來!”
蘇芬豪壯地道:“毛主席教育我們說,為有犧牲多壯誌,敢叫日月換青天。別說抖露那點破事,為了你能選上村主任,叫我去死都可以!當然,條件是你得負責幫我把玉山玉海撫養成人,幫柱子再找個女人,嗬嗬!”
我嗔道:“芬,在你眼裏,我是那種寧願犧牲姐妹也要當官的人嗎?好了,既然秦老二叫你來求我,我答應他就是了。”
蘇芬急了:“姐,你幹嗎呀?想退選?那可不行!你要是敢退選,我就從你家樓上跳下去!”
我好笑地道:“你有本事跳下去看看,我到樓下給你收屍去。”
蘇芬笑道:“姐,你可別逼我,逼急了我真跳!”
我笑道:“你要是玉樹或者玉芊,我就信。你呀,跟玉竹和海燕差不多,諒你也沒膽子跳!”
蘇芬哭喪著臉道:“既然你都知道,還逼我跳?你可真沒良心!”
我淡淡地道:“芬,我是在想啊,如果選村主任,會有很大的犧牲,到底值不值得?比如鬧得自己身敗名裂,比如鬧得自己的姐妹無臉見人,值得嗎?”
蘇芬道:“怎麼不值得?犧牲我一個,幸福十萬人,值!”
我嗔道:“懶得跟你說!總是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
蘇芬道:“我說的就是正經的,你偏要當不正經!好吧,這麼說吧,你我個人受點委屈算什麼?隻要能把咱們的男人叫回來,又還找得到事情做,個人委屈算個屁!”
是啊,隻要能把漂泊在外的人們叫回來,而且同樣找得到事做,掙得到同樣多的錢,候鳥變留鳥,我個人受點委屈啥的,又算得了什麼呢?選,為什麼不選?不選咱們村就永遠被秦老二那種不作為的人把持了,什麼事情也辦不成。
我下了決心,要參選到底。第二天便去鎮上見羅友誼,說是去正式登記,實則是想向他了解一下引進紙漿廠的事,到底有多大把握。我想,紙漿廠是解決村民就近就業的一條好途徑,可千萬別錯過了。但我早些年聽人說起過,紙漿廠是高汙染企業,小型紙漿廠國家差不多都不批建。不知道羅友誼說的這個廠,有多大生產規模,投入資金到底有多少,為什麼單單看中了月牙村,等等,我得去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