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們快不行了……”凡娜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嬌喘連連。
阿卡特看了看頭上的光滑的金屬板,又望了望身下萬丈深淵中的滾燙的金黃色熔岩,咬了咬牙,對凡娜說道:“聽我說,凡娜妹妹……”阿卡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越拉越大,鮮血從傷口中迸裂出來,幾乎染紅了阿卡特的半邊肩膀。
但這並不是讓阿卡特最為難的,相對於手臂上的傷口,阿卡特最擔心的還是凡娜和紫茵兩人的持久力。兩個嬌小的女孩子,肯定比不得自己一個大男人,紫茵雖然已經蘇醒了過來,但是體力肯定早已經透支。還有凡娜,小妹妹憑借著強烈的求生欲望表現出了旺盛的生命力,這讓阿卡特十分佩服。但是阿卡特知道,凡娜畢竟是一個才剛滿17歲的小女孩,還要拉著比自己身體還重的紫茵,若不是堅強的毅力,早就支撐不住了。
必須盡快讓她們平安脫險。阿卡特心裏暗想著,大腦飛快的旋轉起來。
阿卡特雖然比不上羅森那樣眼珠一轉便能想出一大堆的主意,但腦子卻並不如他本人的外表看起來那樣的笨拙,阿卡特估摸了一下金屬板的的寬度,一個主意在腦海中蹦了出來。
凡娜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微弱,顯然已經快不行了,“我聽著呢,大叔。”
阿卡特道:“凡娜妹妹,聽著,我會讓你們兩平安脫險的,你們一定要堅持住,再堅持十秒鍾,十秒鍾……”
凡娜突然感到身體慢慢的晃動了起來,凡娜大驚,道:“大叔,你在幹什麼?”
不等阿卡特回答,凡娜便立即明白了過來,阿卡特是想將自己兩人甩上去。凡娜叫道:“大叔,這樣很危險。”
阿卡特的聲音有些悲愴,“我們別無選擇。”阿卡特說著,語氣突然變得異常堅定,道:“凡娜妹妹,抓緊紫茵,千萬別鬆手!”
凡娜知道情勢危急,稍有不慎,三人都有可能喪命,但這也是三人唯一活命的機會,當下不再說什麼,深吸了口氣,凝聚了恢複的些許體力,緊緊的抓著紫茵。
阿卡特的身體慢慢的晃動了起來,幅度越來越大,阿卡特胳膊上的那道傷口也裂開得越來來越大,本已愈合的部分傷口因為阿卡特的晃動也撕裂了開來,一股股鮮血從阿卡特的胳膊上湧了出來,一滴一滴向深淵墜落下去。
阿卡特全然不顧傷口,他深知,若是這一次不能幫助凡娜和紫茵兩人脫險,等三人體力都消耗殆盡,便隻有死路一條。阿卡特估量著兩女懸空的高度,眼看著兩女晃動的身體已近乎平直,阿卡特突然用盡全身的氣力,抓著凡娜的腳踝猛地向上甩了出去。
凡娜和紫茵兩人被阿卡特高高的拋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直向金屬板上跌去。
阿卡特左手用力過盛,裂開得傷口又被扯大了許多,再也支撐不住,看著凡娜和紫茵兩人平安無恙,再無牽掛,抓著金屬凸沿的手臂終於沒了力氣,慢慢的鬆了開去。
就在阿卡特萬念俱灰,以為自己毫無生機之時,紫茵的喝聲卻突然傳了過來,同時一條黑色的槍管塞到了自己的眼前,阿卡特認出那是紫茵的KSM大狙。
“抓住他,阿卡特,你一定能行的!”紫茵的聲音充滿了力量,讓阿卡特瞬間便重新打起了精神。
“大叔,堅持住!”凡娜的聲音也傳了下來。
阿卡特的心裏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動,剛才的萬念俱灰隻是一瞬間便被兩女鼓勵的話語給衝得無影無蹤。阿卡特吸了口氣,咬緊著牙關,用那條受傷的左手胳膊緊緊抓住了槍管,右手借力重新牢牢抓在了金屬板的凸沿之上。
凡娜見阿卡特的身體又穩固了下來,欣喜叫道:“好樣的,大叔!加油!”
阿卡特聽著凡娜甜美的聲音,信心大增,散失的力量也點點的凝聚了起來。右手重新充滿了力量,在兩女拚力幫助之下,阿卡特終於艱難的從金屬板下爬了上來。
見阿卡特平安脫險,兩女終於支撐不住,一齊癱倒在地上。
阿卡特忙扶住了兩女,叫道:“凡娜紫茵,你們怎麼樣?”
凡娜緩緩的睜開眼睛,望著阿卡特,擠出了一絲俏皮的微笑,“大……大叔,你……你好重啊……”
說完,凡娜和紫茵一齊暈到了過去。
阿卡特知道兩女隻是由於體力透支,暫時暈了過去,等兩人體力恢複,自然會蘇醒過來,便將兩人輕輕放了下來。
剛平息了氣息,一陣劇痛便從左肩上傳遍全身,阿卡特這才意識到肩膀上的傷口因為剛才劇烈的運動已經拉開了一個非常大的口子。阿卡特撕開了粘上了軍裝焦片的傷口,一股濃稠的血液汩汩從傷口中冒了出來。
阿卡特強忍著劇痛,將傷口處的殘渣清掃了一下。雖然仍在流血,但是隻要不再劇烈運動,傷口很快便會自然愈合。阿卡特將拾起了KSM大狙,從裏麵抽出了一顆子彈,敲開彈殼,將彈殼中的銀白色粉末灑在了傷口上。
“哧——”的一聲,一蓬濃煙從傷口上湧了起來,空氣中很快便彌漫了一股濃烈的焦臭味。阿卡特皺了皺眉頭,KSM大狙的子彈乃是特製的一種類似火藥卻比火藥威力要強上百倍的‘獬粉’,融合了血液後,會迅速的讓傷口愈合,阻斷其他的血液的流出,同時還能將壞死的老細胞組織氨化。阿卡特的傷口傷得雖不是很深,卻也穿透了真皮,刺透了大半部分肌肉組織,‘獬粉’融入後,同時也會將傷口處本已經逐漸恢複的神經毀壞掉,劇痛是難免的,不過這點痛對於阿卡特來說倒是小菜一碟。
阿卡特揀了身上一處仍舊完好的軍裝,撕下了一段,將傷口包紮住了。
一切都弄妥當,阿卡特這才開始打量自己的周身。
出人意料的空曠讓阿卡特十分的震驚,他原本已經隱隱的猜到地道的盡頭一定會有一塊空曠之地,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那片空曠之地竟然空曠到了如此地步。
就仿佛站在懸崖之上,阿卡特放眼望去,一條狹長的裂穀橫亙在腳下,裂穀最遠處,隱隱可見一條金黃色的瀑布從萬刃高的懸崖上傾瀉而下。而那金黃色的液體,竟然冒著股股熱氣的熔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