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如天,高高在上(1 / 2)

什麼是天,天高高在上,讓人仰望。

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世人對天卻隻能敬畏,不敢反抗。

對不凡而言,天生如天,不可褻瀆,他隻能等待宣判。弱者談律法,麵對高高在上的天,卑微的站著,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

“這俗世無人可欺我,下場隻有一個,死。你還有三小時,可以選擇逃跑,可以去完成未了的心願,閻王讓你三更死,你絕活不到五更”。天生冷冷淡淡,仿佛一條生命於他眼中如螻蟻般草菅。

不凡自嘲一笑,雖然想到了結局,但在這一刻來臨時依然難以接受,不過一個不大的玩笑,便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這代價未免太過於沉重。當初自己為何迷了心誌,惡魔已離自己而去,卻費勁心機回到惡魔身邊,能怨誰?

“你就是個冷血無情,自私自利,為我為中心的無恥混蛋,你根本算不上一個人,隻能算是個半人,半獸人。以野獸的行為法則生存,難怪你不能笑,不能哭,一個沒有思想的獸人,又如何像一個偉大的人類,不同於動物最本質的區別在於沒有複雜的感情。你不覺得悲哀嗎?如果我是你,早跳入忘江,已江為墓,長埋於此”。既然逃不過一死,不凡幹脆破罐子破摔,將世間最惡毒的話,膈應天生。他知道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以他神鬼莫測的能力,不過海角天涯,不如暢暢快快的享受這最後的三個小時。

天生很想笑,仿佛看到了跳梁小醜捶死的掙紮,可他卻笑不出來,正如不凡所言,他如森林中的猛獸,天生帶著嗜血的目光,也隻有一種表情,冷淡,他與這個俗世格格不入,遊離於塵世之間。

“怎麼,認為我說的不對,有本事就給爺笑一個”。不凡反唇相譏,豁出了所有,膽大可包天,你是天又如何,我依然以唾沫星子相對。

天生突然如鬼魅包出手。刹那間傳來不凡駭人驚聞的大笑,還想出口傷人,卻難以控住自我,大笑聲不止,即便他行動自如,以手捂嘴依然無濟於事,一手指著天生,明明氣憤難膺,卻是大笑陣陣。

“你不是喜歡笑嗎,那就笑個痛快吧”!不見天生有什麼動作,已登樹梢,如鳥輕盈,雙手為枕,躺於樹枝,瀟灑愜意。而反觀不凡,狼狽不堪,笑的死去活來,之後與地麵親密接觸,滾過來又滾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在不凡看來,如隔三秋了吧!他已精疲力盡,幹脆爽快的入睡,至少不用擔心麵臨死亡之前的恐懼。

江湖包子鋪。

是天生在這個俗世唯一割舍不下的地方。

婆婆正在準備晚飯,小丫頭吳梓涵正在大廳畫畫,她上學三天,這是第一次學繪畫課,小丫頭特別喜歡畫畫,隻不過她畫的很抽象,除了能辨別是個人,少了鼻子和耳朵,甚至還沒有手和腳,她卻對此樂此不彼,沉浸其中。

“這是粑粑,這是麻麻,還有妞妞,這是我們的房子。還有婆婆,傻大個。呀,傻大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每次都和貓咪一樣沒有聲音”。吳梓涵畢竟是小孩子,免不了自言自語,突然見到消失了幾天的天生出現,笑臉難掩。

天生盡可能的柔情,說了聲剛回來。俗話說一物降一物,天生不懼令江湖聞風喪膽的惜花婆婆,唯一惹不起的人物便是眼前這位立誌要當女俠的妞妞吳梓涵。她的要求天生幾乎沒有拒絕過。

“傻大個,這地上誰啊,你很少會帶人回來”。妞妞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因為家庭變故,她比普通的孩子懂得許多。

“他欠我一筆債,我在想如何讓他歸還”。天生沒有殺曾不凡,就憑他之前肆意的**,就這麼讓他輕易死去豈不便宜了他,天生心中有了計較,至少要他百年,獨善其身。

“他欠了錢嗎”?妞妞天真的問。

天生搖了搖頭。將話題帶入了畫中,對於自己的傑作,妞妞很高傲的點點頭,說我畫的。有爸爸媽媽,有婆婆傻大個,有藍天白雲,有花草樹木,有屬於他們的大房子,有養鴨養雞的地方。盡管畫作抽象,卻將一個小女孩最美好的願望展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