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之後的種種喜樂或悲傷,我都無緣再體會了吧!
隻是……
我又該如何與她相逢呢?怎麼講當年的事?
現在的她,再不是曾經那個懵懂無知的孩童。我一說我是那個小男孩,她肯定會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就在猶猶豫豫中,我們再次相遇。
那之前,我都不知道她一直在找我。那天是父親再三拜托我一定要去出席一下那個酒會,我無奈隻有帶著小澈去了。
小家夥大概是覺得我們大人間的這種聚會太過無聊,趁著我不注意,就自己跑出去玩了。
當燈光再次點亮,她就那麼緊緊的抱著小澈出現在了我的麵前。突如其來的畫麵衝擊讓我差點落淚。
我忽然就想,我何必再去苦苦找尋別人呢?
這個和我在多年前就已經有過交集的人,或許就是冥冥中的注定。
可惜當時小澈渾身實在抖得厲害,我趕緊把他抱回到車上安撫好了,再急急忙忙的趕回那裏時,她已經不在了,隻餘下一直鞋子漂浮在水池裏。
我撈起了鞋子,擦幹,帶回了家。
那晚,我一夜無眠。就那麼傻瓜似的盯著那隻後腳跟已經有些磨破了的鞋子直到天亮。
第二天,我本想直接去找她,肝昏卻再次來襲。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分鍾,但是那之後,整個人的精神仿佛都被掏空了。
生病的事情,我誰也沒說,包括公司裏,行程依舊排著,我大致的看看,選擇性的交代一下助理處理些什麼事。
那天,按照行程表上的安排,我晚上應該要去見一個重要客戶的。助理還特意問了我與之有關的事。
因為有些重要,我派他代我出席,有什麼問題及時在電話裏跟我溝通,務必不能耽誤了。
他去了之後沒多久就給我打來一個電話,簡單的說了一下那裏的情況。我聽了個大致,覺得事情已經差不多了。
就在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他像是隨意的那麼說了一下,來的時候,好像在門口看見了一個女的,似乎就是我讓他明天跟進的那個合作方的負責人,叫唐依依。
還說又看到馮總在她旁邊拉拉扯扯著。
我一聽,立馬從病床上彈了起來,快速穿上外套和風衣,直奔那酒店而去。
見到那樣的場景,我不禁想起自己也經曆過的那場可怕噩夢。
兩旁看著的人還有在拍照的,有人嬉笑的,有在等著看好戲的。
可就是沒有一個去上前阻止一下的。難道他們都看不見她的眼淚麼?
我一把扯開那個狗雜種,狠狠的揍了他幾拳,抱著她走出了那間烏煙瘴氣的包房。
那時候,從來不信什麼鬼神的我,忽然好想求上天能讓我多活一久。
這個世界那麼凶險,我在乎的這些人,今後誰來保護?
那晚送她回家後,體力不支的我剛一把車開出那小區,就在路邊靠了下來,想緩緩氣。卻在迷蒙中看到她又走了出來。
我剛想張口叫,卻發現有點不對勁。
那個女人,應該不是她!
穿的衣服,還有那種精神郎朗的,像是幹了一場勝仗模樣,都絕不可能是她!
原本想在第二天簽合同的時候跟她講這件事,可她慌慌亂亂的樣子讓我根本插不上話。
一同出來的時候,我總覺得她在恐懼些什麼。我想給予力所能及的保護,卻被那個愚蠢的男人一把又將她再度拽回了恐懼中。
可我除了放手,又能如何?
那是他的丈夫,名正言順的丈夫。
以前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世間最殘忍的就是:
有種幸福,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