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厚厚的戎裝,亦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可他偏偏不說話,隻這樣緊緊抱著她,大有如此直至地老天荒的錯覺。
是以,煞風景之事便由慕挽歌來做了。
“洛辰脩你抱得太緊,硌到我了,難受……”
“……”
再一次敗在她的不解風情之下的洛辰脩啞然失笑,受不得她受罪,終是鬆了力道,一手手仍牽著她,微微低頭,借著油燈幽光打量她。
一手撫上嬌顏,滿眼疼惜,道,“瘦了。”
慕挽歌撥開他的手,沒好氣道,“趕了七八日的路,風餐露宿,不瘦才怪。”
洛辰脩抿唇盯著她,並未應聲。
被他這樣盯著,慕挽歌心底發毛,莫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似曾相識。
這種感覺在夢裏有過。
“你這樣盯著我,如餓狼一般,我唔……”
想說的話被他急切的吻給堵了,未盡之言被他的熱情所吞沒。
半個多月來的相思,夜裏不得安眠的牽掛,在擁她入懷時終於有所緩解,可他並不滿足於此。
想將她拆吃入腹,揉入骨血之中,與他融為一體,再不分離。
腰上的力道越來越緊,狂熱熾烈的吻幾乎將她所有的理智淹沒,唇舌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舍。
他定要誘她一起沉淪。
嘴唇發麻,將要窒息,他終於微微收手,輕柔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的額頭,往下落在她的臉頰、嘴角、耳後……
兩人皆氣息不勻,呼吸粗重,難以抑製的熱情。
身子忽然騰空,被他打橫抱起,大步走向臥榻,將她放下,他傾身覆上,俯身銜住瑩潤嬌唇時,手也未曾閑著,摸到了她的腰帶。
慕挽歌意識朦朧,但理智回籠了,急忙按住在她腰間摩挲的大手。
“別……”
“阿挽……”洛辰脩看著她,眼中的渴望幾乎能將人點著了。
情濃之際,忽然叫停,堪比萬般折磨。
慕挽歌平複了一下呼吸,將他給推開了,坐起身時才想起什麼,偏頭看去,果然見他可憐兮兮盯著她,表示求歡被拒,很是受傷。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了,想來方才也是腦袋一熱便控製不住了,此時冷靜下來,他也知要克製些。
此處是軍營。
她隻看了看他後便兀自整理衣襟,也不吱聲,洛辰脩心下沒底了,湊過去將她抱住,不像方才那樣的用力,輕輕攬擁住她,埋首在她頸間蹭來蹭去。
頸間癢癢的,慕挽歌假意抬手推了推,奈何他不為所動,甚至懲罰性地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
“阿挽真香……”
“……”
香?
慕挽歌暗自失笑,反手捏捏他的臉,笑道,“我三四日未沐浴了,你也不嫌臭……”
竟還覺得她香?莫不是鼻子出了毛病。
聞言,洛辰脩抬起頭來,明眸熠熠生輝,“後山離此處不遠,有幾處湯泉極為隱蔽,此處人跡罕至,並無人發現,我帶你沐浴,如何?”
慕挽歌覺得他居心不良,但是在無法拒絕泡湯泉的誘惑,三四日未沐浴,身上這股子味道著實銷魂,也難為他還能違心說她香這樣的謊話。
“那好,我叫上靈璧,她也……”
她想說靈璧也該沐浴了,但忽然瞧見洛辰脩黑沉的麵色時,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洛辰脩起身,拿了幹淨的毯子及披風,又回到她麵前,稍稍妥協了。
“湯泉不止一眼,平日裏將士也無暇去後山,糙老爺們兒也不講究許多,便在前方的湖裏洗了……”
他的話隻說了一半,很是不情願的樣子,慕挽歌笑而不語,靜待他的下文。
洛辰脩終是妥協了。
“叫靈璧去也行。”
反正那些個湯池離得都不近,隻要不讓靈璧與她在一處便行了,隔得遠,聽不到動靜的。
慕挽歌站起身,餘光瞥見他手上所拿之物,不禁疑惑,“沐浴而已,你拿這麼多,真當我要泡一夜,要你守一宿啊?”
瞧他手上的毯子與披風,她隻以為他要睡在那裏幫她放風來著。
但她說完,便瞧見洛辰脩意味深長笑了。
“到時阿挽便知帶著它們的好處了。”
慕挽歌從他的笑容裏仿佛明白了什麼,臉一熱,瞪他一眼後大步出了營帳。
換洗的衣物在包袱裏,在靈璧那裏,慕征將靈璧安排在了單獨的營帳裏。
鴛鴦浴,美哉,美哉!
王爺大人心裏美滋滋的,三兩下將手中之物裹成一個包袱,往肩上一挎,疾步追出帳外。
今夜,月色撩人呐。
作者有話要說: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