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 慕挽歌並未讓他得逞,將他的手捉住,側目瞧他時,目光帶有幾許淩厲。
洛辰脩委實茫然, 不知她因何故變了臉色。
“我隻是想幫你暖一暖。”他低頭瞧她, 滿眼無辜。
裝無辜是他慣用的伎倆,可他哪裏是純良無害之輩, 此舉雖是好意, 但慕挽歌一時間尚不能適應這樣的相處。
在旁人眼中,他們相處的情形確實過於親密了些。
他們曾經有夫妻之名, 實則也隻陌生人熟悉一點點而已, 短短數日,親昵之舉尤為明顯不說, 甚至有過同床共枕。
即便僅僅共床而眠,卻也突破了男女之防。
將他的手從被子下推出去,慕挽歌裹緊了被子不讓他再有機可乘, 瞪眼道,“我此刻需要歇息,你在此隻會擾到我。”
洛辰脩悻悻收手,摸鼻訕笑,與她打著商量,“那我隻在一旁守著你,不出聲如何?”
慕挽歌靜默打量他,拒絕的話終是無法說出口, 眼不見為淨,索性閉上眼。
“隨你。”
洛辰脩無聲而笑,體貼地給她掖了掖被角,凝眸盯著她,情不自禁又伸手撫上她的臉。
慕挽歌睜眼,甚是無奈,歎了一聲,“你究竟想如何?”
這廝磨人的本事愈發見長,她是氣得沒脾氣了,變著法子折騰她,分明是有話要說。
洛辰脩渾然不覺自個兒做的過分了,嘴角微揚,心安理得的模樣,大拇指流連於她的唇畔,來回輕撫,神態悠閑。
“阿挽是這般了解我,一眼看穿我的心思,那麼阿挽便猜一猜我心中所想,如何?”
“不如何。”慕挽歌生了惱意,揮開他的手,怒目而視,“洛辰脩,你適可而止,真當我的耐心用不盡?”
洛辰脩瞧了眼被她拍紅了的手背,並不以為然,凝眸望著她,似笑非笑,“阿挽待我,耐心隻有三分,不知餘下的七分給了誰呢,琤兒亦或是別人?”
實在是不堪忍受他陰陽怪氣的語氣,慕挽歌支起身,與他正麵相對,目光平視,瞧不慣他理所當然質問的姿態,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將他拽近,兩人的臉隻有咫尺之距,卻不若方才的旖旎溫情。
冷漠對峙。
慕挽歌實在無興致猜他的心思,先發製人,冷笑道,“三年前,晉武候霍廷安忽然暴斃,晉武候府被抄家,男丁發配邊疆,女眷被貶為奴,晉武候膝下一子一女,長子霍彥機緣巧合立了功在你麾下效命,那我且問你,與你青梅竹馬長大的霍婉兒人在何處?”
未料她會提及此事,洛辰脩微微一怔,心下不解,晉武候府與洛王府確有來往,但這僅是他父王與晉武候的私交而已,他與霍婉兒也就幾麵之緣罷了。
青梅竹馬卻是夠不上的。
既然她問及,他亦不會藏著掖著,如實與她說,“早年父王與晉武候私交甚篤,我與霍彥年少相識,霍家出事時,我並不在京中,收到消息趕回為時已晚,後來隻尋到了在邊疆的霍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