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接受(1 / 2)

“你不說, 我又豈會懂你。”

慕挽歌輕歎一句,抬手輕拍他的後背,自詡鐵石心腸的她到底是心軟了。

此時她眼裏的洛辰脩像是入了魔怔,行為舉止怪異, 莫名令人心疼。

她從未想過, 有朝一日會為一男子如此。

明明她與他隻比陌生人熟悉一些而已,可心底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昵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瞧他沮喪難受, 她亦覺得心酸。

在此之前,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一時間難以分辨這到底是不是心動。

但她想著興許能試一試。

對象是洛辰脩, 她願試一試。

“洛辰脩, 你究竟瞞了我何事?”方問出口,她便察覺他驀然一僵。

自他懷中退開些許, 她微微仰首,審視他的神色,他目光閃躲, 不敢直視於她。

他便是這樣,行事一向磊落,不擅說謊。

她不知為何會如此了解他,可這是她的直覺,她覺得洛辰脩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如同夢中那般,隱忍卻不陰沉,是個磊磊君子。

洛辰脩黯然垂眸,鬆開手, 背過身去,隻留一個落寞的後背給她,良久未得到他的回應。

見狀,慕挽歌又走到他麵前,抬手固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視她,咬牙威脅,“你若不明說,那我便不留在此處了,我去禹州,再也不回來了。”

果然,洛辰脩麵色一緊,張了張嘴卻沒吱聲。

慕挽歌也來了氣,最見不得他一副受了委屈說不出來的模樣,像是她欺負了他似的。

問他,他又裝深沉不說話,著實令她上火。

“你這是慣出來的矯情,懶得理你。”她冷下臉,越過他往屋外走。

這矯情的病約莫是她慣出來的,這幾日事事遷就,她耐心也磨得差不多了。

但行了兩步,身後之人仍舊毫無動靜,她又頓住,扭頭看去,瞧見的便是洛辰脩滿眼哀傷望著她,嘴角抿的死死的,俊容蒼白無血色。

可憐巴巴的。

她心下一怔,咬了咬牙,狠下心來,但還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你還有何話要說?”

洛辰脩沉默,久得她耗盡最後一絲耐心,她自嘲笑了笑,轉過頭,啟步往外走。

“阿挽,你又要棄我而去了。”

身後的他幽幽開口了。

慕挽歌腳下一頓,並未回頭,冷笑道,“你我本就無糾葛,何來的離棄,如今這局麵不過是回歸各自該走的道上,我救你一命,洛王府給了足夠的酬金,兩不相欠。”

“可你卻半途而廢,違背了醫德,你若就此離開,我最多隻能活三個月。”他生硬開口,“你不守信諾,會被人恥笑的。”

慕挽歌氣笑了,轉過身盯著他瞧,“我不怕被人恥笑,再者除你之外無人知曉三月之約,你死了便是死無對證。”

“我不想死……”他又委屈了,一步一步來到她跟前,一字一頓又複述了一遍。

“阿挽,我不想死。”

慕挽歌心中有氣,瞧他這副死皮賴臉的模樣卻發作不得,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道,“你的死活與我無關,我懶得理你。”

察覺她隱約有妥協之意,洛辰脩伸手拉住她,落寞開口,“我非父王的親生兒子,我欲將世子之位還給楚香寒。”

慕挽歌愣住,半晌無言。

洛辰脩再往前一步,傾身擁住她,“阿挽,我一無所有,能給你的也隻有拿軍功換來的這座府邸,往後若我給不了你榮華,可我定會給你富貴,讓你過錦衣玉食的日子。”

這讓她如何接話,忽然之間聽到這麼一件不可思議之事,而他竟然輕描淡寫,除了一絲落寞外,瞧不出他是否悲傷。

到了此時,他想的還是她。

“所謂榮華,不過是瞧著麵子光鮮罷了,富貴倒是實在些,可解決溫飽,錦衣玉食聽起來倒是溫飽有了保障……”她聽到自個兒是這樣回應他的。

洛辰脩更加用力擁緊了她,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這樣一來,慕挽歌心底未解的疑惑反而無法開口了,她明知他是故意為之,用他的身世換她心軟,想借此敷衍過去。

待他平複片刻,她才追問,“醒魂玉一事,你作何解釋?”

終究是躲不過,洛辰脩仍在猶豫,醒魂玉之事要說清楚得從頭說起。

他若說他重生而來,可會嚇到她。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她難以置信的罷,多半以為他病糊塗了胡言亂語。

而且,他並不想讓她知曉,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