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洛辰脩想要解釋,被拿著藥箱進屋的靈璧打斷。

靈璧將藥箱放於桌上,下意識望了眼洛辰脩後才恭敬地問,“主子,可要派人去洛王府報信?”

慕挽歌以目光詢問洛辰脩,見他搖頭,她對靈璧道,“此事不可外傳,近日務必做好防護,任何可疑之人不得靠近此處。”

“屬下明白。”靈璧會意,下去安排。

洛辰脩對慕挽歌的所作所為竟無半分訝異,目光沉靜瞧著她打開藥箱翻找,拿了一個藥瓶出來,倒出一粒藥丸遞到他麵前。

她餘怒未消,對他橫眉怒目,“毒死你,一了百了。”

洛辰脩無力地抬了抬手,抬不起來,苦笑道,“沒力氣了。”

慕挽歌翻了翻白眼,又往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道,“世子爺請張尊口,我送您早登極樂。”

洛辰脩莞爾,張開了嘴,然而粗魯的投喂差點兒讓馳騁疆場的洛世子被一粒藥給噎死,末了,隻有一聲輕嗤留給他。

藥丸哽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他隻能自行掙紮起身找水喝。

掙紮無果,他兩次跌坐回椅子上,還是慕挽歌於心不忍,給他遞了水。

一番折騰下來,額頭已布滿密密麻麻的細汗,他極力隱忍,慕挽歌依舊看出了端倪,眸光變了幾變,再次搭上他的手腕。

慕挽歌再次擰眉,沒好氣道,“少了你這位能征善戰的世子爺,大抵也不會亡國,如此倒也省了我不少事,孀居要比下堂好聽些罷。”

然,洛辰脩依舊不發一言,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似是看不夠。

“容我提醒世子爺一句,您如此饑渴地盯著一名女子其行為與登徒子無異,正所謂非禮勿視,您讀的可是聖賢書。”

慕挽歌收回手,微微傾身,毫不畏懼與他對視,清靈的眸中滿是狡黠。

撲鼻而來的馨香不屬於任何一種花香,帶著淡淡的藥香,近在眼前的嬌顏洋溢生機,她的周圍始終縈繞著一股吸引他靠近的氣息。

喉結滑動,洛辰脩垂眸,“夫妻之間,豈可算作非禮。”

慕挽歌一愣,掏掏耳朵,一臉不敢置信,“夫妻?洛辰脩,你病糊塗了還是我耳朵不好,你再說一遍。”

洛辰脩眼也沒抬,捂著胸口,低頭望著地麵,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

正值綠意敲門進來,身後兩名勁裝男子抬了浴桶進來,置於屏風後,慕挽歌沒再追問,行至案旁,盤坐於蒲團之上,執筆寫下藥方交給綠意。

“這幾味藥磨成粉。”

藥廬便在後院,藥材應有盡有,能省不少事。

待一切準備就緒,慕挽歌似笑非笑望著坐在椅子上一臉茫然的洛辰脩,“世子爺,需要叫人伺候您寬衣解帶麼?”

洛辰脩瞧了她一眼,勾了勾唇,“那便有勞慕神醫了,搭把手扶我過去。”

他要去屏風後。

慕挽歌對一旁候著的綠意與兩名勁裝男子擺了擺手,三人躬身退下,綠意在後將門合上,慕挽歌收回目光,上前扶起洛辰脩往屏風後而去。

常年在外,軍營之中養成的習慣,洛辰脩不若尋常世家子弟那般事事需要人服侍,寬衣解帶從不假手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