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人聽到了這個秘密,他該如何處置這個人?
殺了嗎?怎麼可能!他可是一族之長!
“嗬,進去!”
紀若愚對這個女人陌生得很,可剛才自己將她扯住,她回頭那一下狠厲的目光著實嚇了他一跳。好在他下意識下狠狠砍了一記手刀過去,這女人敏捷的身子才沒有從他手下逃走。
紀溫雅猛地推開他的束縛,理了理淩亂的卷發與衣服,沉沉的腳步這才轉過屏風。紀清平一見是她,這才有些鬆了氣。
“怎麼,族長一看到是我,就覺得安心了?”
紀若愚可沒想到這個女人敢這麼對紀清平說話,抬手就又要揮砍下去,好在紀溫雅靈敏地一躲。
誰說她逃不開這個紀若愚?如果不是想著要向紀清平問清楚,她剛才一用玄力必定隱在了夜色裏,哪裏還讓抓到?
“若愚,你先出去!”
紀清平眉頭擰了起來,卻是對紀若愚的魯莽生氣。
紀若愚可從來沒有這樣莽撞過,沒有他的眼神示意,他居然就敢打人!
紀清平並不知曉,他這是為了考慮整個秘密的隱瞞。畢竟,若是紀溫雅知曉了此事,把她囚禁起來是最好的一個結果。
可是沒有辦法,紀清平已經下了死命令。紀若愚恭敬地抬了抬手,目光瞥過身邊這個女人,嗤笑了一聲冷冷轉身,似是對她不屑之極。
這個莽夫!什麼大智若愚,做事沒有任何頭腦!
紀溫雅抱臂的雙手緩緩放了下來,在心底裏咒罵了幾句,臉上的寒意這才緩解了幾分。
“族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你不是說,浮玄塔好好的嗎?”
“為什麼連我都騙?”
咄咄逼人,紀溫雅的眸子裏射出的精光像是要將紀清平剮了一樣。紀清平身為族長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女娃娃。
臉上的嚴肅愈發濃重了。
紀清平不薄不厚的嘴唇上下碰了碰,陰沉地開口。
原來就在紀溫雅來到這兒的五日前,放置浮玄塔的山洞突然受到了一陣攻擊,當然,這種共鳴隻有他一個人能夠感覺到。
子夜過半,他緊張而又迅速地來到山洞,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但總是覺得身邊的玄氣味道不太對勁,他再一閉上眼睛感知,結界居然一點被破壞的印記。
也就是說,當時的確有人在攻擊山洞!
他的心在當時差點兒就要從嘴巴裏跳了出來。
他當時已經抬手發出信號彈,紀若愚也在第一時間看到,領著一支隊伍連忙逼近。可他並不知道,那個攻擊山洞的人一直躲在一旁的草叢裏,死死地盯著他。
隻是一記手刀,他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再醒過來,自己已經在山洞裏,身邊隻有紀若愚一個人站著。
擺置在山洞最暗處的浮玄塔早已沒了蹤影,隻有那護著的濃重黑色玄力在不停地遊蕩著,他手稍稍一碰,那玄力就像見了太陽的霧氣一樣散了去。
“也就是說,那個人,應該是族中的人!”紀溫雅若有所思,心裏總有種別扭的感覺,想了很久很久,眸子一閃,這才吐露出這樣一句話。
“為什麼?”
紀清平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因為在此之後,連接外界的結界同樣破開了一個大洞,所幸他及時地修補上,要不然,結界裏玄力散盡,他們紀家真的再也沒有最後一處淨土了。
紀溫雅聽著他的描述,微微咬著頭,不停地念叨著“不對,不對”,可又說不出來是哪裏個不對法。但是此事事關重大,如果沒有明確的證據,紀清平根本不可能這樣猜測自己的族人。
“浮玄塔丟失,我們族不能再內起爭鬥了!”紀清平歎了口氣,臉上的嚴肅終於少了些,隻是那雙眼睛還是淩厲得嚇人,不論怎麼看,都是一種長輩教訓晚輩的感覺。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隱瞞了所有人?”紀溫雅目光灼灼,心裏一直琢磨著到底是誰人偷了浮玄塔,冷不丁來了一句話,令紀清平渾身一震。
年紀都還沒到花甲,他那手已然是皺巴巴,此刻正不斷地團起一個發亮的小球。紀溫雅明白,那是玄氣聚集而成。
“這件事情,你一定要保密!”紀清平淩厲裏多了些威脅,全然沒了平日族長的那一份莊重。紀溫雅明白他的心思,同樣知道,一個能夠當上族長的人,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事情傷害自己的族人。
她雙目一橫,手猛地一按麵前的桌案:“如果我說不呢?”
四目相對,裏邊兒火星“劈裏啪啦”四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