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小孩子說錯了話,你可千萬不要”紀父急急出口,生怕紀溫雅因為方才頂撞的事情而受罰。紀清平仍舊是擰著眉目,可此刻說起話來,反倒是帶了些無奈之色。
“明海,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就是有事要同溫雅交代!”紀清平掃了紀溫雅一眼,意味深長。
從房間裏出來,紀母死命地拉扯著紀父的衣袖,眼色不斷。
可紀父也沒有辦法,就算方才紀清平說要家法處置,他也得隻能在一邊看著。
“子晴,在這族中,可就是族長說了算了!”紀父長歎一聲,望著澄澈的天空,在心裏暗自祈禱著,“況且族長不會這樣胡亂做事,留下溫雅,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說罷,他扭頭看了看紀溫城,生怕這個兒子會有什麼別的想法,不過,他倒是想多了,紀溫城正盯著不斷在一旁探著腦袋的紀息兮發笑呢!
也是,這個兒子,哪裏知道自己以後將要繼承什麼東西呢?
比起這一點,紀溫雅倒是一個好人選,隻可惜,她是個姑娘,終歸是要嫁給沈家。
房間裏,族長紀清平一開始一句話都沒說,隻是肅穆地盯著紀溫雅,紀溫雅隻覺背脊有些發涼,可在他麵前,又竭力不露出任何的膽怯之色。
“紀溫雅,你和沈長笙之間,簽訂了生死契約,你知道契約裏的內容嗎?”
終於,紀清平開口,隻是語氣比方才更加嚴肅了,凝重的臉色讓紀溫雅看得心頭發毛。
“生死契約?不是他救了我一命嗎?”紀溫雅突然想起之前沈長笙說起過的什麼契約,不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她還真的不知道。
說罷,她低低念動咒語,長樂突然發出一道淺藍色的光芒,一下騰空而起,懸在空氣當中遊離。
“這是沈長笙的玄靈獸,長樂。”紀清平即便知曉她與沈長笙關係不一般,但也沒想到,他居然連這種東西都給了紀溫雅,一時之間竟是瞠目結舌。
可也在片刻之下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畢竟,一個能夠簽訂生死契約的人,連生命都可以共享,更何況這玄靈獸呢?
紀溫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怪的名字,不過倒也霸氣非凡。
“那契約主要是讓你與沈長笙共享生命,也就是說,隻要你受玄力而死,他就會死,而其他普通狀況下,他不死,你就永遠不會因為各種原因過世。”
“也就是說,如果玄力夠強,還是會讓我們死,對嗎?”
紀溫雅一開始被他繞得一頭霧水,好不容易理清楚了,突然發現背後的關係並不複雜。
也就是兩個人的生命開始共同享用,他原本的壽命直截對半折了一下。
“差不多!”紀清平上下唇碰了碰,冰冷地念叨了一句,“所以,沈家的人會好好保護你,而我們要做的,是替沈長笙續命,這樣才能保住你。”
紀溫雅從未想過狀況會這樣險峻,怪不得沈長笙老是說她什麼都不懂。
他應當是真的愛她吧,不然,又怎麼會用自己的壽命換她的壽命呢?
心頭一軟,紀溫雅隻覺有什麼東西要從眼眶裏湧出來。
“下次見到他,把他帶回來!”族長自始至終都沒有放下身段,每一句話,即便是為小輩著想,可也是不容置疑。
紀溫雅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就被他一句逐客令給轟了出去。
“浮玄塔,浮玄塔,沈長笙”紀清平兀自念叨著,臉上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古怪。
紀溫雅剛從房屋裏出來就被紀母一下給擁了住。
“溫雅,沒事吧,沒事吧?”紀溫雅突然一愣神,半晌兒才反應過來。
“媽,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呀!”說罷,長樂帶著一抹藍光偷偷地從她的衣領中鑽了進去,隨即停在手腕上首尾相連,倒也沒有人注意。
“爸,媽,溫城呢?”
“他啊?被息兮叫過去做事了!”紀母偷偷一笑,似是在想什麼好玩的事情,紀溫雅瞧著她的笑意,一下就想歪了。
總感覺紀溫城的性子與方依萱真的挺合適,就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