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愣了愣,笑道:“是碧玉宮的妙芙小姐。”
妙芙小姐?
季舒容是沒聽過,立刻將視線落在了褚璿璣的身上,她微微一笑道:“妙芙小姐是碧玉宮未來的宮主,在江湖上也算是貌美有才的一個俏人兒,配花毓,的確不錯。”
褚璿璣這番話說得輕巧,可是了解褚璿璣的季舒容還是從中聽到了一種落寞。
她微微一愣,到是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遠,原來褚璿璣還是不知不覺在花毓的身上丟了心。
隻是季舒容也可以理解,畢竟在她後來流浪江湖的日子裏麵,是花毓不離不棄的照顧她。
季舒容默默搖了搖頭,算了,這件事情還是讓他們兩個人自己去處理吧。
一行人是從山崖下步行上山,沿途的過程中,褚璿璣一直心不在焉,等抵達宮門的時候,哪裏的喧嘩和熱鬧瞬間將這一片仙境染上了人煙之氣。
“恭喜恭喜啊,花老宮主!”
“哈哈哈——客氣了!”
花閑庭爽朗的笑聲落入褚璿璣的耳中,讓她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季舒容隨著褚璿璣的視線看去,便看到了一個被人圍困在中央,身穿一襲喜慶長袍的男子。
他長得和花毓有三分相像,隻是花毓多了一份英氣和硬朗,花毓的容貌要妖嬈魅惑一些。
季新月心中了然,卻還是轉頭問道:“璿璣,你怎麼了?”
褚璿璣怔楞了許久,眉頭漸漸蹙起,腳步有些虛浮的向前走去,隻是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了下來。
她用力搖了搖頭趕走心中那種複雜的感覺,皺眉道:“我沒事。”
季舒容點頭:“我看那一位應該就花毓的爹爹,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
褚璿璣抿了抿唇,點頭道:“好。”
花閑庭的視線在褚璿璣等人上來的時候早就落在了他們身上,隻是還要裝作不認識的模樣緩緩轉頭來,然後笑問道:“曼陀,這幾位是?”
曼陀對花閑庭拱了拱手,隨後答道:“回稟老宮主,這一位是無極宮的無極尊主,這一位是佩城的季城主,這一位是璿璣小姐,而這兩位是百裏公子和歐陽公子。”
再說出君無極身份的時候,一旁的眾人個個好像見鬼了一樣匆忙後退了幾步,有的人甚至嚇得雙腿都在打顫。
這還是季舒容第一次正麵的感覺到無極宮的威名。
奇怪了,以前君無極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麼,為什麼每一個人看到他都好像見鬼一樣?
就連花閑庭都怔了怔,隻不過終究是九霄仙宮的老宮主,很快就回神來笑道:“原來是無極尊主、季城主和兩位護法,久仰久仰。”
隨後又對著褚璿璣笑了笑表示禮貌。
褚璿璣自認識人也有一套,隻是此時的花閑庭的眼中當真找不到一點熟悉的感覺,看她的模樣就好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這也讓褚璿璣鬆了口氣,說不定兩人隻是聲音像而已。
君無極眯了眯眼輕輕點頭,而作為發言人的季舒容笑道:“久仰,花老宮主,我們和花宮主也算是舊識,您也算是我們的前輩,無須太可氣了。”
花閑庭到了不客氣,直接道:“既然你們都是犬子的朋友,那我就拖個大,你們便叫我花伯伯吧。”
季舒容溫和一笑,從善如流:“花伯伯。”
季舒容都叫了,別人自然也不會拂了季舒容的麵子,一一喚過。
隻是花閑庭的目光無比希冀的落在褚璿璣的臉上,直到褚璿璣也叫了他一聲“花伯伯”,他這才喜開顏笑點了點頭。
折讓褚璿璣剛剛平靜下來的心髒又是一跳,忽然有種想要逃的衝動。
忽然,一道火紅的身影焦慮的從宮內掠了出來,一看到花閑庭的所在,先是鬆了口氣,緊接著又頓在了原地。
他俊美的表情有片刻怔楞,直直看了褚璿璣片刻,還是抿了抿唇還是邁步向她的方向走來。
褚璿璣也看著他,目光有些晦澀莫名,隻是手卻緊緊攥了起來。
心髒“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幾乎要從胸腔中躍出……
隨著褚璿璣重重的心跳,那身穿新郎官的喜服人步步靠近。
不得不說,這一身衣服穿在他的身材將他的身形勾勒得頎長挺拔,喜慶而俊美。
他劍眉斜飛入鬢,深邃的桃花眼格外的妖嬈動人,鼻梁挺拔,薄唇優美,皮膚白的好似天山寒玉,五官是如此的精致玲瓏,氣質卻透著邪魅霸烈的陽剛之氣。
就像是一團烈火的化身,說不出的複雜矛盾,隻要靠近他,都會不由自主融化在他的俊美之中,沉迷無法自拔。
這是褚璿璣第一次“看”清楚花毓的容貌,以一個正常男人的身份,竟然會是在他的喜宴上。
而她也料到,他本來的模樣是這麼的……俊美。
這樣的他和過去與她相處的那個他,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是她從沒真正的看清楚過他,還是他從來沒對自己敞開過?!
心中忽然一痛,仿佛了細細密密的疼痛感,持續不斷地,讓她喉嚨發澀,忽然有些想要逃。
她似乎,無法麵對這樣的現實。
看著褚璿璣的臉色越來越白,花毓的心也是難過,在她想要轉頭離開的那一瞬間,他忽然加快了步伐一把拉住了她,聲音沒有了以往的做作,顯得格外低沉而又沙啞,竟然意外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