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離開這裏!
他一天一夜沒有合眼,在寒徹凍骨的冰冷河水中用盡一切保護著她,用力開鑿了這個洞穴,最後還為給她哺血……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能贏?!
況且就算這一次她不死,下個月毒發也將是她最後的大限……
所以快點走,不要為了她一個將死之人,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走……”她竭力嘶吼!
然,下一刻,她本就虛弱的聲音瞬間被洶湧駭人的蛇鳴長嘯掩埋,脆弱得幾不可聞。
幽深黑暗的背景也吞噬不了那手執長劍的男子背影,那頎長挺拔的身姿宛若青鬆玉竹般清美,他手腕一動,挽起一道崢嶸之氣,動作快如閃電,手起刀落,罡風漫天,血舞成海!
在他的刀鋒劍尖之上綻放了一片繁華,猶如那一夜忽來的春風,明媚絢爛了整片大地。
然,他的劍和背影,僅僅隻為她一人怒放。
傾盡一切,隻為你一人。
季舒容怔怔看著那一幕幕光怪陸離的畫麵,一條條巨大的怪物撲上來,被他一刀斬裂,緊接著下一波又接連而至。
一條又一條,前仆後繼,就像永不知疲倦一般。
她從來不知道刀法竟然會如詩如歌般空靈雅致,這本應至剛至陽的兵器在他手中,每一招每一式都宛若行雲流水般愜意奔放。
灑脫優雅的刀鋒之下,大江洪濤皆滅,萬物生靈俱毀!
他長發仿若潑墨般流動,恣意妖嬈普卷而開,透著讓人折服的懾人威勢和王者之氣。
他愈益模糊的身影,混合著鮮紅的液體撞入她的眼底,深深烙印在她的靈魂中。
那是他的血?還是它們的血?
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鼻尖的氣息濃烈的讓她幾欲崩潰,她隻能緊咬牙關一瞬不瞬盯著那洞口的方向,直至一個又一個恐怖猙獰的蛇頭跌入洞口之中擋住了她的視線,她這才緊緊閉上了眼睛。
止水,不要死,請一定要為了她活下來……
殺戮持續了多久季舒容不知道,等她醒來的時候,那些漆黑的蛇頭幾乎要將她淹沒了。
眼瞳一縮,季舒容猛地坐起,發現自己的身體再次恢複了靈活,她心下一喜急忙刨開蛇頭,一邊動作一邊呼喚道:“止水!止水!”
一堆堆蛇頭被他怒開,卻發現這洞穴之中並沒有君無極的身影。
季舒容心中一頓,有些心慌的加大了自己的聲音:“止水!止水!你在哪裏!”
依舊沒有人回答,季舒容感覺一股涼氣猛地滲入了自己的胸膛中,意亂、心慌、恐懼、無助……種種複雜的感情彙聚起來,竟叫一向冷靜淡然的季舒容具足無措起來。
“止水……”她一邊喚道一邊跑到了洞穴扣除,下方河流依舊湍急流淌著,蛇屍和血液都被河水衝刷一空,一切如常。
季舒容心中“咯噔”一沉,如墜冰窖般寒冷,她腳下一動向河中躍去。
就在此時,水麵忽然乍裂,一道火紅的身影向著她的方向掠去,來人長手一伸,將她撈入懷中,腳下在石壁上借力一點,飛掠間已然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洞口。
季舒容隻覺得麵前天旋地轉,隨後就落入了那熟悉的懷抱之中。
僅僅隻是一天一夜,季舒容發現自己竟然依戀上了這份安心的感覺,雖然此刻男人的胸膛帶著一份涼氣,卻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溫暖貼心。
眼眶微微一熱,心底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瘋狂蔓延而開。
由淡轉濃,沉澱發酵,醞釀成一種莫名甜蜜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想要微笑。
她伸手牢牢抱住了他精壯的腰身,將小臉在他胸膛來回蹭了蹭,深深汲取了一口他身上清冽的桃花香氣,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被男人略帶薄怒的聲音打斷。
“季舒容你瘋了麼?你沒有內勁,跳進去是在找死麼?!”
季舒容一噎,心底那一丟丟旖旎的感覺瞬間被君無極打散,她惡狠狠抬頭不悅反駁:“還不是你不在這裏!我以為你……”
話說到一半,季舒容忽然回神。
老天,她想說什麼?!
我以為你不見了麼?還是我擔心你?所以我才跳進河水裏麵去找你?!
擦,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矯情啊?
啊啊啊,不行,捂臉,這不是她……那奇奇怪怪的人真的不是她啊!
因為季舒容抬頭怒瞪,君無極這才能夠將小女人那異常的神色看入眼底,隻見她的臉色從一開始的擔憂中帶著憤恨,再到扭擰和驚駭,最後再到無地自容的模樣,君無極怔了怔,半晌才疑惑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言罷,君無極還伸手抹上了季舒容的腦門,見溫度如常,這才鬆了口氣。
季舒容頓時無語……
覺得方才自己心中腦補的一切都是多餘,這個傻子哪裏會明白“矯情”為何物?
如果君無極知道自己方才的“擔憂”打斷了一段讓他足可以一輩子合不攏嘴的“自白”,一定會氣得捶胸頓足,恨不得抽自己一頓。
當然,君無極知情之後,也的確是暗自惱怒了許久。
擦,讓你丫的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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