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容迷迷糊糊中聽到這樣一句強勢霸道的話,心中泛出的一種奇妙的安心之感。
仿佛隻要有這個人在,她就一定可以安然無恙。
微微睜開眼,見君無極雙眸圓瞪,清潤的眼底染滿焦慮,她雖然說不出話,卻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
君無極心下狂喜,他捧起她的臉狠狠吻了下去,瘋狂而又急迫,讓她的心也不受控製的顫栗起來,即酸又澀。
隨後,他從背後的工具中囊中拿出繩索,將季舒容綁在背後,再三確認之後這才抬眸看準一個湍急的拐角,腳下一動,竟然發力對著那尖銳的石壁撞擊過去。
季舒容在君無極的背後呼吸一沉,想要阻止他,這樣的速度撞上去,不骨折都重傷。
忽然,君無極猛然一個轉身用背對向石壁,在季舒容要碰到石壁的瞬間,用手腳支撐住了身體,隨後猶如獵豹一樣用力一蹬,高高掠起。
雙手彙聚澎湃的內勁,他看準時機,對著嶙峋的石壁發動狂暴的攻擊。
“轟隆!”
堅硬的岩石壁竟然被君無極的雙拳生生開鑿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碎石猶如暴雨一樣向兩人襲來,君無極眯眼看準時機,腳踩碎石借力而起,猶如流星般掠過炸裂開的石群,那速度快得根本不像人類!
季舒容隻感覺耳邊風聲蕭瑟,等她感覺自己落地的瞬間,她終於接觸到了“陸地”。
雖然腳下的“地板”崎嶇不平,隔著長靴都能感覺到那種尖銳的疼痛感,卻是比在水中好了無數倍。
季舒容艱難睜開眼看去,此時君無極將她從背上解了下來,反手一動就抱在了懷中。
他隨著石壁滑落,坐在了自己開鑿的山洞中,讓她窩在自己的懷裏,充當著人肉墊子,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版,對著她微微一笑道:“感覺如何?”
一邊說,君無極還一邊灌入內勁替她烘幹了衣物。
季舒容扯了扯嘴角,想要讓他別浪費內勁,此時君無極卻把自己手的手腕按在了她的唇上,霸道輕哄:“乖,我的血有滋補的作用,你先喝點,能緩解你的疼痛。”
季舒容渾身乏力,根本就拒絕不了,隻能任由君無極將血灌入她的喉中。
那血,滾滾入喉,燙得她眼眶有些發熱。
她想說不用如此,她很快就能好……
而且,就算把全身的血都喂給她,也根本無法解了這涅槃的毒。
“唔……”新一輪的恐怖力量爆發,季舒容猛烈咳嗽起來,將他的血全部吐了出,濃鬱的血腥之氣灑了一地,使得兩人身上的紅袍紅得觸目驚心。
君無極心中一疼,緊緊抱住她,低低道:“對不起……雲兒……對不起……”
季舒容感覺身體的每一存都好像被敲碎了一般,皮膚下隆起一個有一個的小包,四處遊走破壞,這簡直比淩遲還要折磨,如果不是她意誌堅定,說不定已經承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咬舌自盡了去。
所以,季舒容壓根就沒聽到君無極口中的呢喃,隻是竭盡全力想要壓製和吸收這暴虐的“毒”!
“轟隆!”
又一波力量炸裂,季舒容猛然睜開眼,喉間溢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啊!”
這一聲極盡壓抑的痛呼不但猶如尖刀一樣狠狠刺入了君無極的心中,更加化作一個提示的訊號,讓遊蕩在暗流深處四處尋找仇人的冰蛇群前後聚集而來。
君無極聽著河流中異常的波動,密密麻麻猶如蝗蟲在震動翅膀一樣,數量之多讓人頭皮發麻。
他心中怒罵一聲,用內勁快速替季舒容整理出一片平整的區域,將緊緊蜷縮起來的人兒放上去,輕聲道:“雲兒,你在這裏等我片刻,我等等就回來。”
季舒容雖然說不了話,神智卻是清醒。
事實上,在涅槃毒發的時候,她的感官比任何時候都要敏銳。
那向此處聚集而來的蛇群數量有多驚人,她“聽”得一清二楚,如果每一條都像那冰蛇一樣強悍,君無極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和他們抗衡!
但是,無法抗衡不代表君無極無法逃脫,隻要丟下她,君無極絕對可以在蛇群狂潮子下安然逃出生天……
對,逃!
讓他逃走!
季舒容張大嘴,猛地拽住他的衣襟,雙眼狠狠盯著君無極,卻隻能吱吱嗚嗚發出幾個破碎的音節。
“止……水……逃……逃……”
逃?
君無極心頭一顫,她讓他逃走?
心中又軟又疼,君無極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喜悅,她是在關心他,卻也拒絕他……
輕輕歎了口氣,君無極的心口湧起一股炙熱的暖流,讓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熨燙服帖,一軟再軟。
半晌,他輕輕一笑。
劍眉輕揚,雙眸微斂,眼底盛著的眸光,細碎溫柔,仿佛可以將人溺斃於其中。
他的笑靨,美得宛若風光霽月,美得讓她忘記了呼吸。
君無極低頭,在她眉心印下一吻,輕哄道:“借你的奪雲一用,你先睡一覺,我很快就好。”
伸手扯下季舒容的手,君無極將季舒容腰間的奪雲抽走。
她睜大眼睛看去,卻隻看到了他的雲紋長靴和精致的紅色衣擺,以及洞穴口那一雙雙泛著紅光的獸瞳。
季舒容眼瞳緊縮,低低嘶吼道:“不……走……”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