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葉柏苦的事,沈淩絕和鳳凝煙便一起趕回寧南軍營。
軍營中沒有半點異樣,一如平時。
沈幽篁早晨起來便一直在等裴石傳回的捷報,可是一直等到日上三竿,軍營外卻半點消息也沒有傳回。
這情況有些不對頭,高瞻悄悄溜到沒有人的角落,再一次放飛了一隻信鴿。
坐等右等,沈幽篁已沉不住氣,在軍帳中來回踱步,猶如困獸,臉色陰鷙,讓一旁的花若雨大氣也不敢出。
這時,鳳凝煙和沈淩絕已策馬回營,駿馬一直馳入營中,在沈幽篁的軍帳外停下。
高瞻遠遠看見二人從外麵回來,便忙進軍帳稟報。
沈幽篁走出帳外,看見坐在馬上的沈淩絕和鳳凝煙,便負手微微點點頭:“煜王兄和王嫂好興致,一早就出營賽馬去了?”
沈淩絕冷漠地笑了笑:“是王妃不放心那些士兵,怕他們沒有好好收拾蘅蕪居,便一早起來去看看那邊的情況。”
這時,花若雨也走了出來,聽見沈淩絕的話,忙傾身一拜,嬌聲道謝:“妾身多謝王爺和王妃的關懷。”
見她這般嗲聲嗲氣,從骨子裏透出狐媚之氣,鳳凝煙就想起昨夜嶽擎癡迷的表情。
她側過臉不想和花若雨對視:“那邊現在已經收拾好,我昨日已經安排了接風宴,為你們洗塵。宴會之後,請承王側妃遷往蘅蕪居,你在我寧南軍營,可真是個麻煩事。”
這話讓沈幽篁有些惱怒,畢竟花若雨也是他的人,打狗要看主人,鳳凝煙當眾不給花若雨麵子,就是沒有將承王放在眼裏。
“煜王妃此話何意?”沈幽篁略顯不滿地掃視鳳凝煙,問道。
花若雨見沈幽篁替她撐腰,不禁抿唇,得意地一笑。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看好你的側妃……”鳳凝煙不假思索就說出了心裏話。
但還沒說完,沈淩絕卻揚聲打斷了她接下來那些難聽話,笑道:“王妃的意思是,軍營中都是魯莽的武夫,擔心側妃隨意走動,觸犯了軍規而不自知,到時候不免麻煩。”
鳳凝煙衝動,可沈淩絕卻向來冷靜。
軍帳外有許多兵士,就算煜王和承王之間有什麼矛盾,也不能在將士們麵前表現出來,否則必定影響軍心。
鳳凝煙咬了咬嘴唇,忍住心中的痛恨,勉強一笑:“是啊,側妃就抓緊時間收拾行李吧,咱們宴席上見。”
說著,便拱手告辭。
高瞻一直低著頭站在一旁,等沈淩絕和鳳凝煙走了,急忙走到主子跟前,低聲不忿地道:“這個煜王妃實在囂張至極,王爺,煜王夫婦仗著有鳳威這個支持,簡直不把你這個監軍使放在眼裏……”
沈幽篁自己何嚐不知,還需要高瞻來說?
他咬著牙,目光森寒地看著鳳凝煙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一切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沒有調查出寧南軍少帥鳳曜就是將軍府嫡女鳳凝煙,在將軍府夜宴上就選錯了女人。
如果當時他看出鳳凝煙就是將軍府嫡女,必定當時就求親,還能把她留給沈淩絕?
與鳳家這個強大的後盾失之交臂,令沈幽篁奪嫡稱帝的道路挫折重重,又悔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