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雨緊緊握著鳳威的手,泣不成聲。
鳳凝煙在旁邊看著,不禁冷冷一笑。
花若雨看見鳳凝煙這樣笑,臉上竟沒有半點尷尬之色,反倒是含淚走到鳳凝煙和沈淩絕麵前,盈盈一拜:“若雨參見煜王殿下,參見表姐……”
鳳威正想說一家人不必多禮,鳳凝煙卻走上前一步,一把攬住花若雨的頭,在她耳邊森然道:
“在大理寺監牢時我說過,鳳家已經跟你斷絕關係,你若再叫我一聲表姐,我就割了你的舌頭泡酒。這才幾天,你就忘得一幹二淨?”
花若雨聽了,委屈又害怕地退後一步,“噗通”一聲跪地,揪住鳳凝煙的戰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表姐……千錯萬錯都是若雨不該,若雨已經受了釘板之刑,贖過了罪,求求表姐原諒若雨吧……”
沈淩絕見花若雨竟然跪下,不禁抬眸看了一眼沈幽篁。
沈幽篁卻絲毫沒有扶起自己側妃的意思,神情麻木,目光更是淡定從容。
隻此一眼,沈淩絕就知道,沈幽篁對花若雨是半點感情也沒有的,否則哪個男人能見得自己的妻妾當麵給兄弟的妻子下跪,而不發一言?
花若雨來這麼一招,讓鳳凝煙一下愣住了。
鳳威一聽,急忙讓花若雨起來:“雨兒,你說什麼?釘板之刑?!”
他扶起花若雨,看著鳳凝煙,簡直不敢相信。
“煙兒,你表妹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受過什麼釘板之刑,又贖什麼罪?”
鳳凝煙本來不想讓鳳威知道花若雨的蛇蠍心腸,所以當初被沈幽篁和花若雨陷害的事,她對鳳威是一句話帶過,也沒有提及花若雨。
現在鳳威這樣一問,她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要說花若雨的惡行,從當初在將軍府夜宴上開始,到後來誣告鳳凝煙和沈淩絕,若是要說,恐怕要說一天一夜。
花若雨趁鳳凝煙發呆的時間,忙淒楚地搖著頭道:
“舅父,你別對表姐發怒,是若雨不好。當時表姐在玉慈庵替太後禮佛,有個尼姑在她洗澡時發現她手臂上的守宮砂,出於關心,就悄悄告訴了若雨。”
鳳威聞言,大吃一驚,看著沈淩絕和鳳凝煙,還清晰記得他們上次回來時恩愛的樣子,怎麼會直到回京後都沒有圓房?
這可是欺君之罪啊!這丫頭真是膽大包天!
鳳威氣得話都說不出,鳳凝煙自知理虧,不禁低下頭去,隻恨捂不住花若雨那張嘴。
花若雨有了告狀的機會,哪裏能就此作罷,生怕被人打斷似地,趕著說道:
“若雨怕表姐犯糊塗,就告訴了太後,想讓太後勸表姐跟煜王殿下圓房。誰知皇上也在,遷怒表姐,認為表姐是假婚欺君。是若雨的錯,才令表姐被打入大理寺監牢……後來瑄王殿下和大理寺莊少卿親自接表姐出獄,並按照本朝律例,判若雨受滾釘板的刑罰……若雨自知愚蠢,真心悔過,隻求表姐原諒……”
說著,哭得渾身虛脫,差點就要昏過去。
沈幽篁這時才忙關切地上前來,將她抱在懷中。
“若雨,沒事吧?你身上傷還沒好,又車馬勞頓,哪裏還經得起這番大喜大悲……來日方長,你又何苦急著求煜王妃原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