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這三個畜生!
為姐姐報仇!
堅定的信念給了他明確的目標,忙亂中的他瞬間便在姐夫腰肋間深深淺淺捅了四五刀。
姐夫吃痛,慘叫著鬆開了他的脖子,他卻又翻身回撲向姐夫的母親。
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
在姐夫母親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之際,他終於確定自己的刀深深插進了姐夫母親的心髒,卻又看到姐夫父親捏著冒血的喉嚨往後爬著。
沒死?
他吼了一聲,直接撲了上去,雙手緊緊攥著匕首,對準姐夫父親的後腰狠狠一刀。
刀鋒撕扯開姐夫父親的肌肉,深深刺破了內髒。
他拔刀,被鮮血噴濺了一臉。
姐夫父親無比虛弱地慘叫了一聲,終於斃命。
滿地都是鮮血。
他微微晃動著身子站了起來,一雙毫無生機的眼睛死死盯住捂著腰間冒血的傷口、滿臉恐懼和絕望的姐夫。
姐夫顫抖著往後爬一步,他就冷笑著走近一步,直到姐夫靠在牆邊無處可躲,他也站住。
“你殺了我姐姐,殺了我姐姐的女兒,更害得我家破人亡,”他緊握著刀和拳頭,竟然露出一種無比恐怖的媚笑,“就因為你是男人?”
沒等姐夫張口,他已經抬起腳,重重踢在姐夫下體之上。
“啊!!!”姐夫慘叫一聲弓起了身子,他身上有血、有汗、還有因為恐懼而失禁的排泄物,更有絕望至極的淚水。
“我那麼努力地學習,就為了早點接我的姐姐回家……”他的聲音忽然又柔和了,眼神裏也湧出一絲溫柔,“她也在等著我的。”不過,他的眼睛和聲音雖然變得柔和,手中的刀卻更加絕決,“你懂嗎?”
最後一刀。
隻是一刀。
鄉間的傍晚有著安然的夕陽。
他的鼻尖距離姐夫已經冰冷的鼻尖隻有一拳之遠,他就這樣與早已失去生機的姐夫的眼睛對視著,從中午到了傍晚。
他不需要姐夫的道歉,他本就不是為了道歉而來。
正在此時,院門被人推開,同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好了沒?是不是該給老娘給錢……啊!!!”
他回過頭,正和中午時候那從姐夫屋中走出的女人四目相對。
“殺人啦!殺人啦!”那女人愣了一秒,立刻反應過來,歇斯底裏地驚叫著轉身便逃。
不好!
他拔出插在姐夫心口的匕首,一聲不吭地追了出去,他要滅口,尤其這女人還是姐夫找的姘頭。
可是眼前的景象讓他頓時止住了腳步。
夕陽之中,那女人已經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院門口站著一名身穿綢緞唐裝的老者,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村子裏好靜,沒有人聲,沒有犬吠,靜得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他什麼都聽不到。
“朱雀命格……”老者的聲音有些古怪的尖細,“終於找到你了。”
“你……你……”他望著老者,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著。
“隨我走吧。”老者一笑,徑自轉身緩緩踱步而去。
他的腦海中很空,身體卻無意識地跟上了那老者的腳步。
一老一少,一前一後,就這樣在四處都是鮮血的村子裏走著。
一共十餘具人的屍體,還有四五條狗的屍體,無一不是鮮血淋漓、死狀可怖,血腥味中卻又夾雜著不合時宜的炊煙味道,令他腦海中空空蕩蕩的,隻是跟著老者一步不離。
“你叫什麼名字?”老者沒有回頭,一邊走一邊問道。
“我……”他頓了一下,卻輕聲報上了自己姐姐的名字,“我叫……陸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