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陳玄衣忽然間冷了臉,變得如同一尊殺神般,Sade顯然有些意外。
她的臉色被嚇得蒼白,身子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靠在前台上。
“你的手上有血腥味,”陳玄衣眯起雙眼,盯住Sade那雙有些閃爍的大眼睛,“而且不隻是一種血腥味,或者說不是一個人的血腥味。”
“你……你在說什麼?”Sade的聲音在顫抖,“你別過來……”
陳玄衣揚起嘴角,正要繼續逼問,離他不遠處的會客室門卻正巧被推開,傳出王全的大笑聲。
原來是王全談完事情,正在送客人出門。
陳玄衣和王全的眼睛就在同時看到彼此。
“艸!”王全隻罵了一聲,轉身便跑,甚至顧不得麵前的客人滿臉的驚詫。
陳玄衣心知眼前的Sade必有蹊蹺,也沒有理會瘋狂逃跑的王全,便轉回頭來,卻驟然發現一秒鍾前還在的Sade竟然消失在眼前!
什麼?!
陳玄衣心中一寒,立刻決定先追上王全再說,因為王全定然或多或少知道Sade的底細的。
心念至此,陳玄衣也不遲疑,忙緊追王全而去。
其實王全逃跑的線路很是簡單,電梯口站著陳玄衣,他隻能夠選擇走公司後麵的緊急逃生出口。
可是王全顯然不很了解陳玄衣,在他眼裏,陳玄衣不過是一名令他被一個惡鬼恐嚇到屁滾尿流的風水先生。
王全根本不會想到,更不會相信陳玄衣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修行者,一名具備小說中才可能存在的本領的高人。
不過很快,王全就放棄了逃跑,因為他還沒有下到七樓,陳玄衣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啊啊!先生饒命!”王全倒也直截了當,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我錯了,我不敢了!”
陳玄衣心中一笑,卻是板著臉,冷冷道:“你如何錯了?”
“我,我……”王全看著陳玄衣的眼睛,此時的他才真的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多麼可怕,所以心中也失去了僥幸的想法,顫抖著回答道,“我不該讓人去報複您,也……也不該讓人去打那個清潔工……”
“什麼?”陳玄衣聞言一愣,隨即怒從心頭起,厲聲喝問,“你讓人去打那個清潔工?!”
王全聽聞不禁心中暗罵自己沉不住氣,卻也無法多做掩飾,隻好哭喪著臉說:“我……我……”
陳玄衣沒有動作,可是原本不見陽光的逃生樓梯內頓時陰風四起,是鄺繼民在晃動的照明燈光中顯現出來。
他青黑色的麵龐上,兩個漆黑可怖的空洞眼眶內看不到任何情緒,但是陳玄衣和王全都清楚地感受到鄺繼民此時的憤怒。
鄺繼民大大地咧開嘴,幾乎要扯開自己的下巴一般,他的聲音沙啞而陰森,“你這壞人……”
王全見狀也是大呼抱歉,連忙磕頭。
陳玄衣隱約記得,那清潔工本就孱弱模樣,加之昨夜被胖大的王全毆打過,算是勉強剩了半條命在,如果像王全所說,那麼此時的清潔工必然情況危急。
雖然事情不大,但是對於清潔工而言,這一切都是無妄之災。
陳玄衣根本沒有想到,本來一件仗勢欺人的小事,本來那名應該已經沒有事情的清潔工會因為自己一時“替天行道”的行為而再受欺淩,所以他一把提住王全的衣領:“他如果有什麼事情,信不信我弄死你。”
王全搗蒜般點頭,哆哆嗦嗦取出手機撥出電話,幾秒鍾後便說道:“你們……不要傷害……千萬不要傷害那個清潔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