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英和韓正看著周方,兩個人心裏都對周方知道的這麼詳細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周方也覺得自己可能說得過多,於是他趕緊為自己解釋:“我說哥幾個,我可都是從各種渠道打聽來的,人家怎麼說我就怎麼學給你們,你們可別多心啊!”
齊英輕輕笑了笑:“我們可不管他張厲生是幹什麼的,我們這幾個人隻關心張特派員把我們召集到這兒到底是為什麼?”
“幹什麼?”周方有些神秘的笑了笑,“你們幾個到這時候還不明白?”
齊英和韓正環視了一眼周圍的這幾個人,齊英點了點頭:“咱們幾個都是在關外一起搞那個什麼暗殺團的,他張特派員和咱們多少算有點交情,備不住覺得咱們這夥子人個頂個都有那麼兩把刷子,可是今兒在外邊吃飯的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人,傻子也看得出來,那些人有的是行伍出身,有的純粹就是江湖人,第二桌最邊上那個人明顯就是個剛出大獄的囚犯,他張特派員把這些人攏到一起不會是又想搞什麼暗殺團吧?”
韓正看了看齊英,目光慢慢轉向了周方,可是周方什麼話也不說,隻是慢條斯理的喝著酒。韓正有些失望,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齊英的身上。
齊英並沒有回應韓正,他的眼睛斜視著周方:“這位周老兄可是深藏不露啊,有啥話咋不跟大家夥兒說出來?怎麼?怕我們這些弟兄知道了以後會造反?”
“造反?”周方輕笑一聲,“誰會砸自己的飯碗子?”
“飯碗?”張元忽然來了精神,“啥樣的飯碗?”
“等一會兒,張特派員會告訴你們這是個什麼樣的飯碗!”周方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了酒杯,“來!咱們一起喝一杯,看眼前這架勢,恐怕咱們日後就得又在一口鍋裏掄馬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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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子坐在酒席前有些焦急。
把子已經等待的有些望眼欲穿,他要等待的那個人是白識荊,那位比較愛講究的白四爺,所以把子把這次會麵安排在了四聚成。
四聚成的門口沒有掛那種大牌匾樓,隻是在梯口懸掛一副黑地兒金字對聯:烹調最說天津衛,宴賓且登四聚成。
自打康熙年始,戶部鈔關遷至衛城北門外南運河畔,雍正時又把天津改衛為州設府置縣,漕運勝於大明朝。緊接著取消海禁,萬商雲集百貨羅陳,天津成為薊北繁華第一城。物資交流商貿繁榮,津菜在此時達到頂峰,形成以河海兩鮮地方特產為標誌的津菜菜係。隨之,靠近三叉河口侯家後一帶,出現八家專營天津菜的高級飯莊。因這八家飯莊字號均帶個“成”字,故稱“津門八大成”。八大成不接待散座,專門伺候名門旺族達官貴人,李鴻章坐鎮天津任直隸總督時,常在八大成宴請洋人。一百多年以後,津菜在海外的名氣一直比在國內名氣大,就是這個緣故。民國初,袁世凱於壬子年正月十四在北京天津保定縱兵嘩變,天津百姓不知其裏將此事變直稱“砸當鋪”。侯家後一代慘遭洗劫,八大成亦遭池魚之災,商業區由此遷至城廂與租界毗鄰的南市一帶。義和成遷之東興大街;聚樂成遷之廣興大街;聚慶成遷之榮業大街;聚和成遷之平安大街。義升成、聚升成、聚源成、聚福成在劫難中倒閉,廚子們自己找飯吃,集四家成字號飯莊之大成,合股開了這家四聚成。四聚成的廚藝實屬陽春白雪,且為當今天津館兒的勺把子。天津人見識多,什麼事兒都愛說俗,要說四聚成對聯俗還算湊合,可要說四聚成館子俗,那是鋦鍋鋦碗兒的戴眼鏡,可就有點兒誠心找碴兒的意思了。
把子心事重重,他現在是一點兒心思也沒有放在滿桌的好酒好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