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所有的東西塞進了另外一個麻袋,然後迅速的把五個麻袋搬到了後院。
高升客棧的後院裏現在已經準備好了兩輛馬車,狄鬆和郝寬把三個麻袋搬上了一輛馬車,而楊鋒和姚朗把剩下的兩個麻袋搬上了另外一輛馬車,一直站在院裏不動聲色的白先生把楊鋒和姚朗一起拉上了這輛馬車之後,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飛快的跑上了官道。
楊鋒和姚朗坐在馬車上一言不發。
白先生也不說話。
趕車的車老板兒似乎對這一帶的地理特別熟悉,馬車大約跑了七八裏官道就轉向了一條岔路,又跑了四五裏的路程就拐進了一片莊稼地裏的小路,向前走了又有二三裏地,在一處廢棄的窯地停了下來。
剛剛過了十五,現在的月亮還是很亮的。
借著月色,幾個人把五個麻袋搬進了燒磚的窯洞。
白先生和兩位車老板嘀咕了幾句,兩位車老板兒就趕著馬車離開了這裏。
楊鋒和姚朗不動聲色的看著,不知道這位白先生到底要幹什麼。
狄鬆和郝寬點亮了隨身帶來的蠟燭,借著燭光,他們把這四個裝人的麻袋打開口兒,露出了這四個人的腦袋。
這一路上這麼顛簸,這四個人竟然還在昏睡,這讓楊鋒和姚朗非常驚訝。
一般的蒙汗藥或者麻藥最多持續兩個時辰左右,而且還不能隨意磕碰,因為一磕一碰就有可能讓人醒過來。
這四人中的麻藥是楊鋒和姚朗見過的最厲害的麻藥。
白先生從懷裏取出一個鼻煙壺一般的小瓶子,在四個人每個人的鼻子前邊抹了一點什麼東西,然後把四個人嘴裏的破布一類的東西扯出來。
片刻的功夫,這四個人連續打了幾個噴嚏就相繼醒了過來。白先生看了看郝寬,郝寬一點頭,亮出一把匕首在這四個人眼前晃了一下:“你們誰想活命就乖乖的告訴我們,你們明天在哪裏接貨?”
有人開了腔,楊鋒馬上就聽出這個人是那個大嗓門:“吃擱念的*,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們都是什麼人,敢掛我們的梁子?是不是昏了招子啦?*”
郝寬忽然笑了笑:“老子是吃生米的,少他媽的盤道!”說著,手腕一翻,匕首輕輕抵住了大嗓門的脖子:“你要是老實一點我還可以考慮讓你少受點罪,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老子先拿你開刀!”
大嗓門翻了翻眼睛,嘴巴動了動,但是沒有出聲。
郝寬又問了一遍:“你們明天在哪兒接貨?”
四個人相互看了看,那個尖嗓子開了口:“朋友,我這位兄弟不會說話,有什麼得罪各位的還望各位多多包涵!實不相瞞,我們是兄弟會的,大家都是江湖上跑的朋友,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郝寬看看尖嗓子,把手裏的匕首收了起來:“這位說的還像句人話,可是我不在乎你們是哪個門派的,我就在乎你們明天要接的那些貨!”
狄鬆始終沒有說話,他打開那個裝滿衣服鞋襪的麻袋,一件一件的仔細查找著什麼東西,就連衣領衣角都不放過。
楊鋒聽到那個和偵緝隊說話的人冷冷一笑:“朋友!那些貨可不是你們能問的!”
郝寬一翻手腕,“啪!”的給那個人一個耳光:“老子就是想知道!”
挨打的人咬咬牙:“朋友,山水有相逢,你最好客氣點!”
“客氣點?”狄鬆忽然抬起了頭,小眼睛看看這個人:“花狐狸求你們客氣點兒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客氣點呢?”
楊鋒和姚朗聽到“花狐狸”三個字馬上就想到那個死在香河縣潮白河裏的花狐狸。
兩個人又是相互看了一眼。
挨打的漢子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懼意:“花狐狸?我不知道這個人?”